第54章 我與劍仙的劍法相比，誰更盛一籌

  「你.....」

  上官飛滿臉驚駭，他感覺體內的真氣在不停地流失。

  寧缺的這一劍已經廢掉了他的武功。

  「我只是讓你回去，沒有說不廢你武功！」

  寧缺冰冷的聲音傳入上官飛的耳中。

  上官飛最終還是走了，他沒得選。

  留下來他會死，是個人都怕死的，所以他走了。

  將手中的長劍遞還給馬秀真，寧缺的身影走到酒鬼的身邊，淡淡一笑：

  

  「大哥，別來無恙！」

  酒鬼聞聲抬起頭，他的頭髮蓬亂，衣衫不整，看起來是哪樣的落魄與憔悴，但他的神采看起來仍然是那樣的瀟灑，目光也是亮得如同夏夜的晚星。

  「小缺。」

  李尋歡輕咳一聲，睜開朦朧的醉眼。

  「這可與我心中的小李探花有所差別啊！」

  寧缺忍不住嘆息一聲。

  看著李尋歡原本漆黑的頭髮，已然被憂傷與傷痛染白了雙鬢。

  李尋歡沒有說話，他實在不想說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黑衣人走進了小店，他全身上下無一不是黑色的，黑巾黑袍，黑鞋黑襪，就連背後都背著一柄烏鞘長劍。

  他的身材高大而魁偉，看起來卻絲毫不見臃腫。

  反而顯得瘦削矯健。

  他的面上帶著一種死灰色，雙眉斜飛入鬢，目光睥睨間，傲氣逼人。

  頷下幾縷疏疏的鬍子，隨風飄散。

  寧缺看著此人，心中浮現出一個名字。

  嵩陽鐵劍郭嵩陽。

  郭嵩陽的眼神瞥向李尋歡，淡淡問了一句：

  「小李探花？」

  李尋歡笑了笑：

  「不敢！」

  他的眉眼之間很是憔悴，但他的眼睛此時格外的明亮。

  「我仰慕小李探花之名已久，今日相見，無以為敬。」

  話說到這裡，他手中的劍赫然已經出鞘。

  劍身亦是一片漆黑，不見光華，一出鞘，森寒的劍氣已經逼人眉睫。

  他將寧缺當成了李尋歡的敵人。

  森寒的劍氣動指之間已經攻向寧缺的咽喉，瞬息而至。

  鐺！

  一抹劍光從虛空穿出，劍尖擊在郭嵩陽的劍尖上，一股龐大的力量將郭嵩陽擊退數步。

  「好！」

  郭嵩陽大喝一聲，長劍遙指馬秀真。

  馬秀真一言不發，緊張而謹慎地注視著郭嵩陽，她雖然境界極高，但出手的次數極少。

  對敵的經驗明顯不足。

  郭嵩陽見到馬秀真並未進攻，他率先出手。

  他一動，馬秀真的劍也跟著動了。

  兩人劍尖相交，劍芒撞擊聲迴蕩在小店之中，力量剛烈，此起彼伏，動作連貫，劍氣漫漫。

  幾乎無法看清兩人的動作。

  眨眼間，已經交手數十招。

  雙方都陷入僵持之中。

  郭嵩陽見到馬秀真經驗不足，劍鋒一頓，露出一個破綻，馬秀真果然中計，漆黑的劍鋒穿過馬秀真的劍鋒，直刺她的咽喉。

  鐺~關鍵時刻，寧缺終於出手。

  一指輕彈，一根木筷擊中了郭嵩陽的劍身，強烈的劍氣還殘留在虛空之中。

  郭嵩陽還想出手，原本沉默的李尋歡凝視著他手中的鐵劍，忽然說道：

  「嵩陽鐵劍？」

  郭嵩陽雙手抱拳：

  「正是郭嵩陽。」

  李尋歡長長嘆了一口氣：

  「果然名不虛傳。」

  「可惜，沒有幫李探花擊敗他！」

  「你可知道他是誰？」

  李尋歡搖頭笑道。

  「不知！」

  「峨眉寧缺！」

  李尋歡的語氣輕描淡寫，可在郭嵩陽的耳中卻如雷貫耳。

  劍仙寧缺，乃是與劍神西門吹雪，劍聖葉孤城齊名的三大劍客。

  哪怕他郭嵩陽在劍道上都稍遜三人一籌。

  「我想知道，我與劍仙的劍法相比，誰更盛一籌？」

  郭嵩陽雙眼灼灼地看著寧缺。

  「我到不想知道這答案。」

  「為什麼？」

  「無論誰想知道答案，只怕都要後悔。」

  郭嵩陽霍然抬頭，死灰的臉上浮現一片潮紅，大聲道：

  「劍客的宿命如此，朝聞道，夕死可矣。」

  他的鐵劍已經對準寧缺，似乎就在此時，就在此地，想要與寧缺一戰高下。

  「拔劍吧！」

  郭嵩陽淡淡說道。

  寧缺不為所動，他實在不想與郭嵩陽一戰。

  不是不敢，而是劍道高手本就極少，死一個少一個。

  他不想多年後，沒有一個對手。

  但，郭嵩陽卻沒有選擇停手，哪怕逼著寧缺出手，他也要一戰。

  風乍起。

  劍鋒凌冽。

  郭嵩陽懷著一腔劍意，他的劍法玄妙無比，佯攻交錯，妙招連連。

  每一劍使出，劍氣縱橫。

  眼看著郭嵩陽的劍鋒來到，寧缺終於出手。

  他的雙指如劍，一劍刺在郭嵩陽的鐵劍劍身之上，一股巨力鐵劍震飛了出去。

  嗡~

  鐵劍插在小店的橫樑上不住地擺動，發出顫鳴聲。

  郭嵩陽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到寧缺是如何出手，他只感到自己的虎口一疼，劍已經脫手而出。

  「為什麼？」

  郭嵩陽看著寧缺質問道。

  「普天之下，劍客本就極少。今日我若與你交手，他日再想找你這樣的對手，只怕是永遠找不到了。」

  寧缺淡淡說道。

  「放眼天下，能一決生死的劍客，自然不止你一個。他們縱然武力強勝我十倍，我也未必放在眼中。今日，你我之戰，勢在必行。郭嵩陽縱使今日死於你手，亦是死而無憾。」

  他的話音一落。

  寧缺的神色頓時嚴肅起來，對於一個追求劍道的劍客。

  寧缺從來不會拒絕。

  劍氣襲人，整個虛空之中充滿了淒涼的肅殺之意。

  郭嵩陽取回長劍，反手拔劍，平舉當胸，目光始終注視著寧缺。

  他知道眼前這個人號稱劍道之仙，劍法自然是非常厲害。

  寧缺手中握著馬秀真遞來的長劍，雙眸看著郭嵩陽。

  一道夜風襲來，帶著一陣悽厲的呼嘯聲。

  郭嵩陽的長劍順著夜風揮出，一道烏黑的劍光在黑夜之中一閃而逝，直取寧缺的咽喉。

  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經撕裂虛空。

  此時此刻，他的人已經與劍合而為一。

  逼人的劍氣仿佛漫天的星光。

  絕美，亦艷絕。

  劍如飛虹，剛猛凌厲。

  這一劍，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就在這時，寧缺終於出手了。

  他的劍如雷霆襲空，疾風電馳，劍氣縱橫，快的郭嵩陽的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劍鋒已經斬斷了他的嵩陽鐵劍。

  劍氣，灌入他的咽喉之中。

  劍客決鬥，絕不放水。

  那是對劍客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