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峨眉四秀

  次日傍晚。

  寧缺一路南下，向著峨眉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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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他殺了蘇少英，自然要去峨眉向師父謝罪。

  無論是否是蘇少英先動手，但蘇少英死在他的手中，他亦是違反了峨眉玄真觀的門規，獨孤一鶴自小將他養大，待他如親子一般。

  他也必須給獨孤一鶴一個交代。

  珠光寶氣閣外的大街上。

  一道身影已經攔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誰？」

  寧缺的神情冷漠，眼神之中一抹殺氣騰騰而出。

  他看著眼前這人的雙眸之中閃著亮光，心知此人絕非尋常江湖客。

  「看來我的易容術就算不是天下第一，也差不多了。」

  「是你！」

  寧缺的眼神一眯，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笑了起來。

  「你這個小偷，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找我做什麼？」

  「我可不是小偷，我是大偷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嘆了一口氣，略帶不滿的說道。

  寧缺與司空摘星相識深早，他原先身上的那顆九轉大還丹就是司空摘星從少林寺偷來的。

  「我知道，你不但是大偷，而且還是偷王之王，偷盡天下無敵手。」

  司空摘星聞言，昂然挺胸說道：

  「這一點，我到不敢妄自菲薄，若論偷的本事，天下我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就連陸小鳳也不敢跟我一較高低。」

  「你來關中做什麼？」

  寧缺疑惑道。

  「等你！」

  「等我？」

  「不錯，等你。」

  「你在這裡等我做什麼？莫非你想在我身上偷什麼？」

  「只要你說得出來的東西，我什麼都能偷。」

  司空摘星傲然道。

  他自然有驕傲的資本。

  「你想偷什麼？我的赤霄！」

  寧缺摘下腰間的赤霄劍，橫在胸前，淡淡說道，

  「你若是不想說，我亦是不會勉強。我這一生，好友所剩不多，你算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寧缺知道司空摘星的規矩，干他這行的若是泄漏了主顧的秘密，下次誰還敢找他。

  司空摘星看著殺氣騰騰的赤霄劍，微微搖頭笑道：

  「也不是不能說，只是有人花了二十萬兩，請我來偷一個人，只是等我來的時候，這人已經死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寧缺的神情不變，微微搖頭道。

  「也不算可惜，至少我還遇見了你，有人托我將一封密函交於你。」

  司空摘星從懷中掏出一封密函，雙指一甩，密函直飛寧缺而來。

  寧缺伸手接住密函，看著密函後面的火漆完好無損，他微蹙的眉頭鬆了開頭。

  「多謝！」

  寧缺對著司空摘星握劍抱拳致謝。

  「我要回峨眉一趟，你若是要去，可以與我同行。」

  「不了，我還要去找一個人，偷他身上的一樣東西，東西也給你了，我先告辭一步。」

  司空摘星話音剛落，整個人已經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著寂靜無聲的長街，寧缺拆開密函。

  只見密函之上赫然寫著：

  【七上，峨眉危，計亂，速歸。】

  寧缺的眉頭逐漸沉了下去，他的手指緩緩握緊，真氣不斷噴涌而出，密函在他之間頃刻間就化作紙屑，隨風散落在而去。

  就在這時，四道身影自夜色之中而來，攔住了寧缺的去路。

  四個年輕而美貌的女人，不但人美，風姿也美。

  一身窄窄的衣服，襯托著甚至更加婀娜動人。

  「師弟，你可真是讓我們好找。」

  「是啊，小師弟，你千不該萬不該殺了蘇師兄。」

  第一個說話的人，身材最高，細細長長的一雙鳳眼，即使在笑的時候，仿佛也帶著一絲殺氣。

  他是寧缺的大師姐，馬秀真。

  而第二個說話的是石秀雪，她笑得很溫柔。

  「小師弟....」

  一個始終不說話的女人，突然出聲說道，她的神色平淡，仿佛帶著一絲絲的內向。

  寧缺的眼神一眯，這人化成灰他都認得，正是夥同蘇少英謀奪他九轉大還丹的葉秀雲。

  至於最後一人，自然是他的三師姐孫秀青。

  「師弟。師父他老人家要見你。」

  馬秀真突然開口說道。

  「師父已經來了關中？」

  寧缺將視線從葉秀珠的身上移開，淡淡說道。

  「自然來了。他老人家如今正在珠光寶氣閣。」

  「師父什麼時候到的？」

  「今日剛到！」

  「好！我自會去見師父。」

  峨眉四秀聽到寧缺的話，沒有說話。

  當即一馬當先朝著珠光寶氣閣而去，寧缺不緊不慢跟在她們的身後。

  一路前進。

  月光如同昨夜一般灑落。

  珠光寶氣閣的牆外有兩顆果樹，一棵是白果樹，另一棵也是白果樹。

  只不過，另一棵的白果樹的樹影中，一道白色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裡，白衣如雪，他的手中握著一柄形式奇古的烏鞘長劍。

  「西門吹雪？」

  峨眉四秀一眼就瞧見了西門吹雪，馬秀真失聲喊道。

  西門吹雪看了一眼四人，眼神瞥向寧缺。

  「你在這裡做什麼？」

  寧缺眼神一眯，似乎想到了什麼。

  西門吹雪冰冷的眼神看著峨眉四秀，隨即冷聲說道：

  「想與你一戰。」

  他此時的眼睛突然一亮，一道耀眼的光芒從他的雙眸之中射出，仿佛化作實質一般。

  峨眉四秀聞言，齊齊擋在寧缺的身前，她們手中長劍橫檔在胸前，死死地盯著西門吹雪，像老母雞護雞仔一樣，將寧缺護在身後。

  西門吹雪看著四人，冷冷說道：

  「我本不殺女人，但女人卻不該練劍的，練劍的就不是女人。」

  「放屁！」

  石秀雪的脾氣最為暴躁，當即嬌喝一聲。

  「拔你們的劍，一起過來吧！」

  西門吹雪臉色一沉，冷聲道。

  石秀雪看似溫柔文靜，其實火氣比誰都大，脾氣比誰都壞。

  她的雙手已經拔出三寸劍身，她用的是一雙短劍，乃是唐朝時的劍神公孫大娘流傳下來的劍器。

  如今，卻被一雙大手死死按住了。

  她臉已經氣紅，螓首一抬，只見寧缺已經不知道何時來到她的身邊，那雙大手正是寧缺的手。

  「師姐，不必動怒，我們先去拜見師父。」

  「小師弟，你居然幫他！」

  石秀雪怒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