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另一個通道

  巡查員不耐煩得將兩個人大力的推進了酒館。

  轟鳴的音樂瞬間席捲了方城。

  高大千下意識捂住耳朵，齜牙咧嘴的表示嫌棄。

  

  若是要打個比方的話，戰場上的炮火聲都及不上這音樂。

  兩人站在的懸空的浮台上。

  頂棚上，數十個控燈的無人機照射出燈光，忽明忽暗，射放在下面的舞池中。

  熙熙攘攘的嘈雜下，說話必須交頭接耳，還得喊出來，不然聽不見聲音。

  門口兩個迎賓小姐上前，帶著職業假笑：「歡迎兩位客人！現在酒吧里還有五個卡座，兩個雅座，四個包廂，請問兩位怎麼選擇？」

  方城擺手：「不需要。我們來找一個叫阿金的人。」

  迎賓小姐露出瞭然的微笑，搖著前凸後翹的身材走到護欄前，塗著粉色甲油的纖細手指，指向下面的調酒台。

  「先生，那位就是阿金。」

  方城順著指示望去。

  調酒台之中，一個頭頂黑帽子的男人，正行雲流水的花式調酒，調酒杯在他手裡上下翻動，然後被嫻熟的接住，就是看不清面貌。

  原來是這裡的調酒師。

  高大千對此來了興致。

  「謝了，我現在去看看。」

  「走，老大。」

  方城跟著高大千身後，從牆壁側面的樓梯走進舞池。

  穿過昂長擁擠，醉生夢死的人群。

  走著走著，方城猛地被人扯住。

  喝的五迷三道的邋遢男人，醉醺醺道：「來啊，兄弟，一起快活！喝酒！」

  說著，就要強硬的往方城嘴裡塞酒瓶子，還趁機摸著了方城的屁股。

  其潛規則不言而喻。

  方城神情變冷，用暗勁兒伸手掐住男人的手腕，以彆扭的角度往下壓著。

  「手乾淨點。」

  他湊近男人的耳朵沉聲道。

  男人痛呼出聲：「啊啊啊！別壓別壓！我知道了兄弟！」

  男人看清了方城眼內的冷意，感覺他真的能折斷自己的一整個胳膊，心下產生了懼怕。

  活在這裡的人，擅長察言觀色，拉幫結派，誰有沒有威脅，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

  比如眼前的方城，明顯不是好惹的主。

  他自認倒霉。

  方城放開欺軟怕硬的男人，不再理會。

  他是不會多管的。

  這裡人性如此，沒必要浪費口舌教育，不然會招上麻煩。

  好在有高大千開路，行動上方便不少。

  調劑台。

  卡座上零零散散坐著幾個人。

  他們的穿著和相貌，要比舞池中多數人整潔乾淨許多。

  這些是有些收入，有能力消費的群體。

  而調酒師阿金就在他們面前。

  他剛調製完一杯酒，低頭往小杯子裡倒出橙藍相交的雞尾酒，以一片青檸檬掛在酒杯邊做裝飾，最後推至客人面前。

  做完這些，他低著的頭顱也抬了起來，直視向方城兩人。

  他的容貌，終於能夠看清了。

  阿金的臉型倒是像些時下的真人明星和虛擬明星結合體。

  帥氣和清秀兼備。

  但這樣的帥氣，完全沒有半點用途。

  遮擋不住他給人的怪異和冰冷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自他左面的眼睛和左側的半個額頭。

  全是由機械零件組成。

  無機智和感情的藍色眼珠隨著他的視線而轉動。

  若不是他的胸膛正起伏波動，喘著氣，還真像仿真機械人那麼回事兒。

  不過現在真正的仿真機械人還正在研發中，為以後造福社會使用。

  方城的眼內閃過探究，在高大千好奇的想要貼近阿金，仔細的看時，阿金往後推了一步，面無表情道。

  「想喝什麼酒？」

  方城搖頭：「不了，聽說你能找到安裝義肢的人，能帶我們去嗎？」

  高大千開始演戲：「我們真的非常需要啊。院長應該通知你了吧？你們不會騙人？那是我攢了很久的血汗錢，我弟弟就靠這對義肢了！」

  阿金毫無波動「哦」了聲，淡淡道。

  「不管是誰，進了這裡就要花錢點杯酒。」

  「你們喝了酒，我就為你們帶路。」

  他側過身清洗杯子，冷淡的模樣和聲音，神奇的不受嘈雜所阻礙，傳到兩人的耳朵里。

  高大千擠了擠眉眼。

  這人真會做生意。

  方城沉思了下，對阿金道。

  「行，我們要兩杯這裡最便宜的酒。」

  阿金：「一杯一百五十元。」

  他點亮旁邊收錢的光腦，讓方城付款。

  聽到錢數到帳，阿金直接扔掉清洗杯子的活兒，抓起的調酒杯，打開幾瓶酒，沒有停頓的熟練調酒。

  不一會兒，顏色呈深紅的兩杯雞尾酒，推在了兩人眼前。

  「喝。」

  阿金睜著一半人眼，一本機械眼，態度強硬。

  方城端著酒杯，遲疑了下。

  阿金：「沒毒。」

  方城這才一飲而盡，劣質酒的味道灌入嗓子，氣味從鼻腔噴出。

  這味道讓他不禁皺眉。

  他自認曾經喝過最難喝的酒，但沒想到這個便宜酒，比劣質酒還要難喝。

  像是汽油和辣椒，還有鹽摻和在了一起。

  又辣又咸又苦。

  高大千臉色沒繃住，勉強咽下去。

  阿金見此，從調酒台里走出來。

  「跟我來。」

  他的腳步沒有停歇，帶著兩人朝酒館更裡面走去。

  兩人連忙跟了上去。

  好在阿金帶著標誌性的帽子，不怕跟丟。

  往裡走去時，他們路過了舞台。

  上面幾個女人繞著鋼管舞，極致誘惑伸張自己。

  好巧不巧，高大千一抬頭，就見她們只穿著內衣，做著翹起屁股的動作。

  一路上都沒臉紅的高大千，突然被她們這一下，臉紅到了脖子根。

  方城好笑的笑了下。

  高大千尷尬嘿嘿兩聲：「老、老大，我絕對不是被誘惑到了，是她們太開放了！」

  他移開視線伸出三根手指：「我發誓，我對蓓蓓一心一意，沒有任何二心！」

  方城收了笑容。

  這小子，還惦記他妹妹呢。

  他嚴肅的錘了下高大千的肩膀：「別貧。」

  高大千嘻嘻著，沒說話了。

  這段小插曲，前方的阿金並未看到。

  在他的帶領下，方城和高達千深入後台。

  幾乎是一條長廊繼續走著，即將路過公用衛生間時，阿金站住腳步。

  就見他在牆上的某個位置，用手指敲擊了兩下。

  沒有密碼，沒有隱藏的暗道。

  牆體動了兩下，自動朝後移開，向側面劃開。

  一個通往地下的入口，呈現在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