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吻

2024-08-27 20:54:05 作者: 珠珠

  許笙笙捂著手腕,面色慘白,冷汗涔涔。

  她語氣虛弱:「阮小姐,阿堯已經澄清了謠言,你為什麼一定要針對我?」

  一番話,瞬間將「阮嬌嬌」描述成了亂吃飛醋,下手傷人的形象。

  霍遲堯何等聰明,立刻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餘光瞟見大開的房門外不少員工正鬼鬼祟祟地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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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知此事不能關起門來解決了。

  不說別的,他好不容易平息了輿論,如果這時候「阮嬌嬌」又被曝出打人黑料,對公司也十分不利。

  「李肆,給陳醫生打個電話,讓他來一趟。」

  被吩咐的李肆下意識皮一緊,然而很快反應過來——

  他又不是太太的下屬!

  試探性地看向霍總,霍總雖然抿唇不語,但極輕地點了下頭,這才聽從。

  「阮嬌嬌」自然地繞過「霍遲堯」,坐到了辦公桌後唯一一張辦公椅上,垂眸翻閱起文件。

  許笙笙「虛弱」地指責:「阮小姐,你坐在那,阿堯坐哪?

  阿堯一向公私分明,咱們也不能拖後腿才是。」

  「阮嬌嬌」稀奇地看著她。

  即使換了個視角,看到許笙笙的真面目,霍遲堯似乎也沒有太過驚訝。

  唇角勾起冷冽的弧度,毫不留情道:「誰跟你『咱們』?」

  哪怕手腕受傷,許笙笙也站得很直,脖頸修長優雅,如同白鶴。

  可聽了這句話,她柔弱的身形驟然晃了晃。

  面上露出被針對的侷促和難堪,惹得門外的動靜都大了些。

  「......阮小姐,我是客人不便開口,可你畢竟姓阮不姓霍,這霍氏集團不止是阿堯的心血,你這樣是在為難阿堯。」

  一番話得體又有理有據。

  再加上自從回國後,許笙笙幾乎天天跑到公司刷存在感,還給員工買咖啡奶茶,不少人都把她奉作心中的女神。

  一行人紛紛暗自點頭。

  老婆怎麼了?

  老婆就可以肆無忌憚地看霍氏集團的文件了嗎?

  萬一公司機密被泄露了怎麼辦?

  這個阮嬌嬌還真是任性!

  霍遲堯合上報紙,絲毫不給自己氣受。

  「客隨主便,你是客人,我算是半個主人。許小姐說累了沒有?李肆!」

  「阮嬌嬌」指著茶壺:「倒茶。」

  這裡的倒茶,隱隱有點驅逐的意味了。

  阮嬌嬌一直在暗中觀察兩人,看著看著,她就覺出了些許違和感。

  青梅竹馬人設崩塌,霍遲堯淡定自若也就罷了。

  畢竟許笙笙有拋棄他的前科在。

  可被喜歡的女人針對,再怎麼樣,也不該是這種分毫不讓的態度吧?

  霍遲堯的表現,簡直像是她本人一樣,一絲一毫對許笙笙的顧慮都沒有!

  難不成,霍遲堯真的是雙重人格?

  一個人格喜歡許笙笙,救了她的是另一個人格?

  ......現在出現的,是第二個人格?

  為了能繼續觀察霍遲堯,阮嬌嬌站出來打圓場。

  「好了,笙笙,你手還疼著,咱們不和她計較。」

  她引著許笙笙到沙發坐下。

  許笙笙眼底浮現出得意,她輕蔑地看了眼「阮嬌嬌」,柔弱無骨地依偎在「霍遲堯」身上。

  哭得梨花帶雨。

  「對不起阿堯,我的手實在太疼了,能讓我靠一下嗎?」

  一邊哭,一邊盯著「阮嬌嬌」說道:

  「嬌嬌應該不會介意吧?」

  「阮嬌嬌」冷笑:「你的手最好是真的斷了。」

  這時,陳遲也匆匆趕到。

  「誰受傷了?霍太太,你沒事吧?」

  他一眼看到那道坐在辦公椅上的纖細身影,見狀拎著藥箱毫不猶豫走過去。

  霍遲堯眼中划過一絲不耐,避開了他的手,下顎點了點許笙笙。

  「傷者在那,陳醫生快點看看吧,再晚,傷口就要癒合了。」

  陳遲這才放下心。

  他看著許笙笙柔柔弱弱倚著「霍遲堯」的模樣,再聯想到「阮嬌嬌」的冷淡,頓時覺得自己懂了什麼。

  因此,也神色淡淡道。

  「這位小姐,你傷的是手,不是小腦,怎麼會坐不穩呢?」

  許笙笙面頰一白,也不解釋,只是移開覆蓋手腕的手掌。

  只見那凝脂般的皓腕上通紅一片,手掌軟綿綿地垂下,顯然是脫臼了。

  阮嬌嬌這下是真愣住了。

  她很確定霍遲堯沒下狠手,那只能說明......

  想不到許笙笙居然能對自己這麼狠心,竟然硬生生給手腕脫臼,只為了坐實「阮嬌嬌」的罪名。

  幸好此刻兩人靈魂互換了,不然她怕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陳遲也驚訝了一瞬,不過脫臼也不是什麼大事。

  他握住許笙笙的手腕,單手一推一頂,「喀喇」一聲,手腕就恢復正常。

  短短几秒間,許笙笙已經臉色煞白,呼吸急促,似乎是疼得狠了。

  她強笑著看向「阮嬌嬌」:「阮小姐,既然是你害我脫臼,應該給我道個歉吧?」

  「阮嬌嬌」不咸不淡地頂了回來:「既然許小姐是在公司受的傷,那我代表公司向你致歉。」

  許笙笙:「阿堯在這,阮小姐的代表似乎不夠格吧?況且,我是因為私人原因受的傷,沒必要扯到公司。」

  霍遲堯眉宇間閃過一絲不耐,冷哼一聲。

  儼然是不肯背鍋了。

  許笙笙又要哭:「阿堯......」

  阮嬌嬌被她哭得頭疼,也只好去看霍遲堯。

  「嬌嬌,你給許小姐道個歉吧。」

  縱使兩人心知肚明,可如果不解決,也難堵悠悠眾人之口。

  霍遲堯卻出奇地倔強,就像是那日宴會上被她逼著在她和許笙笙之間二選一一樣,臉色陰鷙,一言不發。

  阮嬌嬌看出來了,霍遲堯骨子裡有點倔。

  或者說,自我。

  他只會去做他所認同的事,如同一頭有領地意識的雄獅。

  不容許任何挑釁、逼迫、妥協,仿佛這是對他地位的一種侵犯。

  ......人格分裂大多發生於幼年期的重大心理創傷,可她很難想像霍遲堯因為崩潰而誕生第二人格的樣子。

  確診要經過長期的觀察,同時要和患者建立心理認同。

  頭疼啊......

  「笙笙,抱歉,嬌嬌也不是故意的。」

  因為出賣的是霍遲堯的色相,因此阮嬌嬌毫無負擔,甚至感覺有點刺激。

  他寬大的手掌覆蓋在許笙笙細瘦的手腕上,揉了揉。

  「看在我的份上,原諒她吧,嗯?」

  雖然沒有達到目的,但感受到「阮嬌嬌」陰冷的視線,許笙笙反而覺得這個結果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她裝著柔柔弱弱地抽噎兩聲:

  「不知道我的手還能不能彈琴......如果你陪我一塊演出,我就原諒她。」

  阮嬌嬌隔空與霍遲堯對視數秒,安撫道:「我儘量安排。」

  四捨五入就是答應了。

  好不容易將許笙笙和陳遲送走,阮嬌嬌心累地關上門。

  下一秒,就被人按在門板上。

  阮嬌嬌模樣的霍遲堯單手撐著門板,另一隻手拽著阮嬌嬌的領帶,將她拉得彎下腰來。

  旋即,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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