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蒼白無力的安慰

  「那你要怎麼樣，查清了又如何？難道你真要把我的母親，祖母都送去在牢里過一輩子嗎？」李無忌痛心的說著。

  他知道這樣會傷了石曉曉的心，但他沒辦法無動於衷，雖然夾在中間很難做，但如果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家人斗得不可開交，他卻無動於衷的話，他也做不到。

  「難道這不應該嗎？殺人償命，他們居既然有膽子去做，那麼就要有抵命的覺悟。」石曉曉大聲的說著。

  剛才還有的那麼一點點心疼和溫情，全都消失不見了，現在只剩下了李氏和王氏那惡毒的嘴臉，是呀，李無忌難受，但自己呢？自己難道不難受嗎？活著的人不應該償命，死了的呢，他們就白白的死了嗎？

  「曉曉，看在他們是我親人的份上，這件事就算了好嗎？」李無忌低聲下氣的求道，如果是別人，他能強硬了起來，但是面對自己的妻子，他除了哀求並不能做什麼。

  

  「……」又一次看到這個鐵骨錚錚的男兒，低聲下氣的哀求自己，雖然這一次並沒有下跪，但還是讓石曉曉心裡很不舒服。

  「無忌，你也體諒體諒我好不好？我也很難受，當初奶娘從小把我撫養長大，其中的辛酸可想而知，你也是當過父親的人了，應該知道為人父母有多麼的艱難，他現在走了，而我卻什麼都不能做。」石曉曉崩潰的大哭。

  雖然不是自己真正的石曉曉，李老太太是這個身子的奶娘，但是自己站著身子就和自己的奶娘沒有任何不同，來了，霸占了人家的身子，那就要為別人盡孝。

  「曉曉，你別哭了好嗎？你哭的我心都亂了，好啦，別哭了，別哭了……」李無忌手忙腳亂的安慰著。

  無論要說什麼事情，首先都要哄好自己的妻子，況且兩個人這麼一直鬧著，到最後什麼事情都沒有講清，萬一說不清楚之後石曉曉再一次離家出走怎麼辦？

  「你就只知道你的家人，我的奶娘也是你的家人啊，女兒難道不是你的家人嗎？」石曉曉哭得一抽一抽的，說話也斷斷續續。

  她心裡是真的疼：「就算李老太太不是你的家人，那女兒呢，女兒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啊，雖然他們沒有親手害死了我的女兒，但也是因為他們不是嗎？要是他們肯拿出一點錢來救治的話，哪會這麼年紀小小的就沒了。」

  石曉曉邊哭邊說，這麼多天的委屈一下子爆發出來了，甚至比女兒不在的時候更加的傷心難過，她恨自己的無能，恨自己的懦弱，連自己女兒都護不住的母親，是這個世界最不用最懦弱的人。

  「好了，曉曉，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要是我有能耐一點，也不會讓咱的女兒小小年紀就這麼去了。」李無忌說著也流下了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李無忌又怎麼不是呢，他一直為了這個家好，所有的錢財幾乎都上交了，到頭來自己的女兒危在旦夕，等著銀子救命的時候，大家把銀子看的比命都重要，甚至還責怪他們把親生女兒帶在身邊。

  楊氏的那點小動作，石曉曉能夠看得出來，他李無忌自然也看出來了，不過是看在他養了自己的女兒這麼長時間的份上，不忍心對他怎麼樣罷了，就權當謝謝他這段時間照顧女兒的恩情。

  不過以後，關係再也恢復不到從前了。

  「無忌，我想女兒，想奶娘，都是我這個做娘親的沒用，要不然他也不會，也不會……」石曉曉哭的越來越傷心，都打嗝了。

  「好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別哭了，以後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李無忌笨拙的安慰著。

  「可是再怎麼樣也不會是現在這個啦。是我的無能，害死了他的。」石曉曉固執的認為就是自己的無能，要不然女兒也不會死，哪怕是不得家人的喜歡，但是有母親護著，始終是不一樣的。

  「好啦，別哭了，別哭了……」蒼白而無力的安慰。

  李無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讓石曉曉心裡好受一點，他當然知道，在有多少的孩子都不可能是現在這個女兒了，但是，人死不能復生。他不想石曉曉活在過去的痛苦裡，雖然他自己也走不出來，終其一生，他們都會記得他的第一個孩子是如何沒有的。

  這將是兩個人一生的痛。

  直到石曉曉哭到睡著的時候，李無忌才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來放到床上。

  「怎麼啦？」石曉曉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她記得剛才還在哭，到現在嗓子還非常的沙啞。

  「沒事，吵醒你了，你先睡一會兒吧。等會飯好了我叫你。」

  「嗯。」石曉曉點點頭，閉上眼睛繼續睡覺，本來打算和他一起做飯的，但現在這樣連吃飯的心思都沒了，更別說起來做飯。

  李無忌也能理解：「你好好睡吧，別擔心。」

  說完之後才轉身回了廚房，雖然他現在也沒有了做飯，吃飯的心思，但是第二天還得繼續幹活，如果他們今天晚上不吃的話，第二天早上說不定那群人也不會留他的飯，那就得餓著肚子干一天的活。

  李無忌對於自己的家人還是很了解的，尤其是這段時間，好像是他逐漸看到了家人從來沒有顯露出來的一面。

  「呵，我上輩子一定是個屠夫，或者是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吧，要不然今生怎麼會碰到那麼多的極品。」說完之後搖搖頭，還是打起精神來為自己和石曉曉做了一點吃的。

  菜已經沒有了，現在大費周章的炒菜，也根本沒那個時間精力，所以李無忌打算下一點面，這個比較快，而且不需要太多的配料，隨便弄一下就能吃。

  主要是跑了一天，太累了，況且之後還有那麼多的碗筷等著收拾呢，看到那一堆沒洗的碗筷，李無忌又想到了家人的不貼心。就算是為了為難石曉曉，但這也證明和他們完全沒有考慮到自己，哪怕是有一點點的心疼自己，現在就應該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