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他走了

  宮羽輕輕捧起姬茵的臉,對著額頭一吻：「謝謝你能支持我，千言萬語道不盡一聲感謝，我只能說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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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茵凝望著宮羽，仿佛要把他的相貌細細刻在腦海中。

  地下室地管理全權交給了東辰、王昊和蔣大炮三人共同負責。

  宮羽安排好一切後，從研究室里提下來一隻手提箱，裡面放著僅有地六支血清融合劑。說是僅有，那是因為當時主要研製的是血紅蛋白融合劑，血清融合劑只順帶研製了幾支。除去被文略和古麗娜用掉地兩支，只剩下六支。

  要知道現在已不具備再研製這種融合劑地條件，一方面變異人已徹底進化；第二,他們深藏在地下室，接觸不到外界，更接觸不到變異人。所以這剩下地六支融合劑可以說價值連城，將改變人類的命運。

  宮羽小心地從箱子裡取出一支融合劑，隨手關好了手提箱，然後把手提箱鄭重地放進密室的暗格中。

  宮羽看向緊盯著他的三人，跟姬茵點點頭，毫不猶豫躺進了分離艙中。

  不錯，他們打算注射血清融合劑和分離意識兩個步聚一起進行，趁著剛剛注射完,意識薄弱的狀態馬上進行分離。

  「我準備好了，順序和步驟都記清楚了？」

  三人一起回答：「都清楚了，而且全程都會錄製下來。」

  「好吧，我們現在開始！」

  姬茵表情複雜地說：「我們將先注射血清融合劑，如果你有不舒服的地方馬上吱個聲，我們隨時停下來。」

  宮羽只說了句：「好,我會的，開始吧！」

  然後閉上了雙眼，他怕再多看一眼姬茵會後悔。他想起前一夜，以為姬茵多少會抱怨一兩句，但她自始至終沒一句怨言，一直默默地依偎在他身邊，像只安靜的小貓。

  「實驗正式開始！」

  「第一步，注射血清融合劑，觀察其變化以及穩定性。」

  「第二步，注射順阿曲庫銨和異氟烷，使其心身放鬆，以免在無意識的情況下抗拒掙扎產生緊張心理。」

  「第三步，進行意識和本體分離。」

  三個步驟有序地操作著，已經進行了整整一天。宮羽在藥力的作用下還沒有甦醒。

  姬茵看著宮羽變化後的相貌，怎麼也不能與他之前俊朗的相貌相提並論。她的目光又掃向放置血清融合劑的暗格，心情一下舒朗，還有些躍躍欲試。

  看到時間已不早，姬茵說：「我們不要都守在這裡，你們輪流去休息一下。」

  楚瑜搶著說：「我先守，你們去休息。」

  姬茵笑道：「你不要跟我爭，我想第一個看到宮羽醒來。」

  楚瑜擔心道：「可你已累了一天，守夜的活還是我們男人比較在行。」

  姬茵搖搖頭，堅持道：「宮羽是我老公，我希望他醒來能最先看到我。」

  楚瑜指著她疲倦的臉說：「你看你的眼皮子都快搭上了，還是我來守吧。」

  艾晴實在看不過，一把把楚瑜拉出密室，「你真沒眼色，姬茵擺明想一個人陪著宮羽。再說這種情況宮羽醒來也最想先看到姬茵。」

  楚瑜連連說著「哦」，看著艾晴傻笑道：「還是宮羽有福氣。」

  艾晴瞪了他一眼，自顧自回到她休息的地方，獨留下楚瑜一人，讓他想不通，「難道我又說錯話了？」

  到了後半夜，楚瑜心裡掂記姬茵一個人守著宮羽，決定去替換。

  當楚瑜來到密室，只見姬茵一隻手緊握著宮羽的手，趴在一邊睡著了，便幫她蓋了件外衣，尋思著：「這麼久宮羽還沒醒嗎？」

  他又走到監測屏前，點擊回放鍵，想查看之前的數據。監測屏上顯示著之前數據曾大量的波動過，標誌著意識和本體分離成功，但又極不穩定，只顯示了極短的時間又恢復如初。

  楚瑜皺起了眉頭，盯著監測屏上的數據不明所以，但總歸是成功的。他又走到分離艙前觀察宮羽。宮羽就像熟睡了一樣，呼吸平穩均衡。

  楚瑜想了想，決定還是去搖醒姬茵，想讓她回去休息。

  「宮羽，宮羽你去哪裡？」姬茵一醒來就大叫。

  楚瑜用力又搖了搖姬茵問：「姬茵，清醒一下，你剛剛在做夢吧？」

  姬茵猛然站起來，對楚瑜說：「快去追，宮羽他走了！」

  楚瑜耐心地說道：「你剛剛應該只是在做夢。」

  姬茵嘶啞著嗓子，兩隻手無助地像要去抓住什麼：「不是，他是真的走了！」

  楚瑜看著慌亂無措的姬茵，握住她的手開導道：「你看宮羽還好端端地躺在分離艙中，你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這跟白天想多了有關，你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

  聽他這麼一說姬茵反而嗚嗚地哭起來，「不是夢，是真的。宮羽他走了，而我剛剛並沒有睡覺。」

  在楚瑜眼裡姬茵一直是個柔弱的女子，她這種行為無疑是受到了刺激，或者是緊張造成的，便小聲說：「你先別哭，怎麼回事， 慢慢說清楚？」

  姬茵抓緊了楚瑜的手，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剛剛我雖然很困，但我確定我並沒有睡著，只是不知為什麼意識一下子突然消失。我看到宮羽握著我的手，就像你現在這樣握著我。他對我說古麗娜沒有完全告訴他實情，隱瞞了部分的實驗經過，而這個經過根本監測不到，屬於意識形態方面。」

  楚瑜一時判斷不出姬茵講的是夢還是現實，於是問：「你是說我們的實驗步驟有缺陷？」

  「這些都是宮羽告訴我的，他說我們的步驟里應該還少了一項。這也是為什麼古麗娜說她不能留下來的原因，她不過是將錯就錯，引導我們去錯誤的理解。讓我們陷入這項實驗當中走不出來，成為古麗娜一樣的人。」

  楚瑜有點相信姬茵所說的真實性了，又問：「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姬茵小聲抽泣著說：「自然是想報復我們。」

  以古麗娜的為人來看，她確實可能會產生報復心理，楚瑜繼續問：「實驗到底缺了哪部分，宮羽有說嗎？」

  姬茵似乎在回想，「宮羽說現在還不完全確定，但可以肯定一點，這個原因是因為意識不穩定，不能自由支配意識控制回到本體之中造成的。」

  楚瑜說：「我記得宮羽說過，古麗娜曾經當著他的面回到過本體之中。」

  提到這，姬茵恨恨地說：「那些都是假象，因為意識靠近本體後，會與本體產生強烈的反應，從而引發監測屏錯誤的顯示。古麗娜就是利用這點騙過了宮羽。」

  楚瑜眼底閃過一抹不可思議之色，「這不應該呀！」

  姬茵又強調：「宮羽說，意識跟本體產生的強烈反應是排斥。無論如何努力也回不去，本體會對意識產生抗拒，就像兩個不同磁場的磁鐵。」

  楚瑜眼底的疑惑更加深了，「為什麼會這樣，意識和本體之間本就是同根同源的一個整體，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姬茵聲音顫抖道：「宮羽當時來不及細說，只說兩者之間排斥的太厲害，意識剛剛分離又及不穩定，還說外界有股強烈的莫明的吸引力正在牽引著意識，他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只能朝著那股吸引力的方向而去。」

  這次換成楚瑜茫然無措道：「那下面我們該怎麼辦，宮羽有什麼指示嗎？」

  「宮羽讓我們等，如果他想到辦法再儘量來聯繫我們。」

  「可是宮羽能抵抗住外界的那股吸引力嗎？」

  不知何時艾晴也到了密室，剛剛姬茵和楚瑜的對話她一句不漏全聽到了。

  突如其來的消息，把三個人都轟炸的不輕。本以為馬上要成功，後續問題也會迎刃而解，現在卻發現又遇到一塊巨大的攔路石，而這時他們的主心骨正陷入其中。

  艾晴上前摟住姬茵，寬慰道：「姬茵，你別急。你要相信宮羽的能力，他說聯繫就一定會聯繫我們。如果換成別人還不一定行，但他是誰？他是研究所里最有前途的研究員，是議長都重視的人物。」

  楚瑜也會意，馬上安慰姬茵道：「是的，我們應該相信宮羽，他是無所不能的。」

  這時候，除了相信，什麼也做不了。

  三人再也睡不著，一直坐立不安，生怕錯過與宮羽的聯繫。就這樣過去了三天三夜，三個人熬成了熊貓眼也沒等來宮羽的消息。

  密室外間的外星生物都好像預感到什麼，整天整夜發出「吱吱」「咕嚕咕嚕」的叫聲，更讓人心煩意亂。

  姬茵實在憋悶，衝到外間，站在外星生物容器的中間，終於發泄出來：「你們能不能安靜一會，我真的受不了了！」

  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她後悔了，後悔不該讓宮羽以身犯險。人本來就是自私的，地下室這麼多人，誰都可以做為實驗品，唯獨不該讓宮羽來做，這個研究所離開他等於失去了主心骨。

  「啵嘰，啵嘰。。。。。。」容器里的娃娃蛇似看懂姬茵的情緒，一隻爪子扒著玻璃，一隻爪子抓著蛇頭一樣的腦袋，像在思考，又像是在抓耳撓腮，那樣子說不出的滑稽。

  看到娃娃蛇這可愛的樣子，姬茵心裡的煩惱頓消。姬茵湊過去靠在容器上，面部對著娃娃蛇，像在與它對話：「你想說什麼？想安慰我嗎？」

  娃娃蛇揮了揮小前爪，五指小爪子交錯著，點點自己，又點點姬茵。

  「你說你能幫我？」

  娃娃蛇似乎晃了晃小腦袋。

  「你幫不了我，我都不知道怎麼幫他把意識送回本體，而現在他的意識都不知道在哪裡。」

  娃娃蛇的小爪子指了指腦袋，然後雙爪做了個從內向外翻的動作。

  姬茵看了半天也沒明白它想表達什麼，於是失笑著自言自語道：「我怎麼相信你這麼個小可愛真能幫到我？看來是我太擔心他了，都開始不自信起來。。。。。。」

  「啵嘰啵嘰！」娃娃蛇見姬茵低頭沒理它，便發出聲音，再次喚起姬茵地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