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圈養

  「什麼實驗品！我是獨一無二科技時代先驅的引領者。」

  宮羽不再理會古麗娜,轉身去看分離儀上面的監測屏。監測屏竟然分成了兩屏，一屏上面地數據沒有任何變化，身體體徵無限驅於零；而另一屏上面地數據卻活躍又頻繁，表明著強烈的波動。

  「古麗娜，你聽著。既使你地意識與本體分離，意識得到了自由，但本體最多只是一具活死人，也就是醫學領域上說地植物人！如果你跟我好好配合，也許有一天我會真正還你自由。」

  這時，宮羽地大腦里傳來：「但是我不信你。正如你所說，你們能看住我的肉體,卻守不住我的意識。你們對我的意識束手無策，最多我放棄被你們要挾的這具身體。」

  分離儀上的監測屏瞬間又恢復成一屏，上面的數據只保留著身體體徵。這一刻，宮羽知道古麗娜的意識再次離開了本體。

  宮羽對著空氣說道：「我說過如果實驗成功，我會還你自由，畢竟你在科技新領域做出了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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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麗娜粗暴地打斷道：「還是那句話，我不相信你！你說的好聽，是因為你們現在根本拿我的意識無可奈何，還需要我提供實驗數據和外面的形勢。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裡被你們驅使和利用？我被你們嘲笑和污辱的還不夠嗎？」

  宮羽知道古麗娜已經鐵了心要離開，他也拿她沒辦法,但還是勸說道：「是，我不得不承認現在拿你的意識無可奈何，但並沒要挾你的意思。你不覺得完成這項實驗的重大意義嗎？」

  「我不想參與，更不想名留史冊。因為我畢竟殺了人，那些榮耀永遠不會在我身上。成全的只是你們而已，不用多說,我意已決，後悔無期！」古麗娜的聲音越來越弱，顯然她離開了地下室。

  宮羽跟隨著古麗娜的聲音追到密室的盡頭，對著牆壁大聲喊道：「你真的想清楚了？你一旦離開分離儀，沒有我們的幫助可能再也回歸不了身體。」

  空氣里飄蕩著古麗娜的餘音：「我想清楚了，這一切是我心甘情願！」

  宮羽最後喊道：「我尊重你的想法，還要對你說一句謝謝！無論如何，你讓我知道了實驗的結果。」

  第二天，當姬茵、楚瑜和艾晴來到密室時，看到宮羽站在密室的外間，正與容器中的娃娃蛇在大眼瞪小眼，互相做著鬼臉。

  估計娃娃蛇實在無法模仿表情，正急躁地抓耳撓腮，那樣子十分的滑稽可笑。

  「看你今天如此輕鬆，還有空閒逗弄外來生物。讓我猜一猜，是不是我們的實驗成功了？」楚瑜問。

  宮羽一邊對娃娃蛇做著怪相，一邊說：「實驗是成功了，但實驗對象卻離開了。」

  三個人立即跑到裡面，傳來楚瑜的聲音：「古麗娜不正好好地躺在分離艙中嗎？」

  姬茵道：「宮羽莫不是指的是古麗娜的意識？」

  又聽艾晴說：「監測屏與我們走前的一模一樣，數據沒有任何變化。」

  「誰說監測屏上的數據沒變化就代表她還留在這裡？」

  三個人同時轉過身看向慢慢走進來的宮羽，「怎麼說？」

  「監測屏這組數據除了表明她現在身體各方面的狀態外，還有另一方面的說明。」說到這，宮羽高深莫測停住了。

  姬茵突然明白，指著分離艙內的古麗娜道：「我清楚了，你指的是她的本體。」

  「喂，你們倆不虧為一家人，說話都是說一半留一半。」楚瑜幽怨地看了眼艾晴，酸溜溜地說。

  艾晴白他一眼道：「他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是你自己笨。」

  楚瑜指著自己的鼻尖：「你說我笨？」

  「不然呢？這麼簡單的東西都不能理解。」

  楚瑜提高了嗓音強調道：「誰說我不理解了，我當然清楚。他們的意思不就是說無論成功予否，無論意識在本體內或者離開本體，監測屏上顯示的結果都會一樣，因為那只是一副身體，一具軀殼而已。」

  宮羽點點頭補充道：「準確的來說，意識在進出身體的前後都一樣。不同的是意識在進出本體的那一刻，監測屏上才會顯示出數據。你們想看當時的數據可以調到回放上。」

  楚瑜三人頓時圍繞到監測屏跟前，摁下回放的按鈕。

  出現在三人臉上的是驚訝，還有如負重釋後的輕鬆，最後是喜悅。三人回到宮羽身邊，圍繞著宮羽，擁抱在一起，「我們終於成功了！」

  宮羽無不遺憾道：「可惜，古麗娜不願再配合我們，她放棄本體走了。不然實驗數據會更加完善，為後續的實驗打好堅實基礎。」

  姬茵有點可惜，勸慰他道：「你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只能說古麗娜看不清眼前的形勢，沒有長遠的目光。」

  艾晴在一旁插話道：「算了，她本身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不然當初不會為一已私利殺害無辜的舒芳。」

  宮羽點頭，若有所思：「不錯，她不值得我們為她婉惜，是她錯過了這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只是下面的路我們還要繼續，外面的形勢已不容樂觀。現在的人類正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只有我們成功找到迪斯卡星球，找到變異人的原始基因細胞，人類才有一線希望。」

  楚瑜當下反應了過來，驚呼：「聽你的意思難道睿星已經被變異人全線占領，人類徹底失敗了？」

  宮羽沉重地點點頭，語氣中又帶著一絲欣慰，「好在人類並沒有完全滅絕。」

  姬茵問：「你是說之前多虧開拓了幾處淨土？」

  宮羽點點頭又搖搖頭，臉上寫滿了無奈，「淨土自不用說，我是說除淨土以外。變異人為了進化自己的後代，達到永久在睿星上生存的目的，它們並沒有對人類趕盡殺絕，而是圈養了部分人類。」

  艾晴一時沒明白問：「什麼叫圈養人類？」

  宮羽見三人都用不明的目光盯著他，苦澀地一笑為大家解惑道：「圈養就是畫地為牢，把一部分人類關在指定的範圍內活動。人類一方面可當做它們的食物，另一方面可以為變異人繁衍下後代。」

  「那圈養起來的人類如何生存，文明已喪失，難道讓他們自生自滅？」

  「應該是讓他們自給自足吧。當然他們也可以依附於變異人，出賣自身交換。」

  楚瑜早已忍不住脫口而出，「我去，這麼噁心變態！那些人能夠接受？」

  「自然有些人為了活著願意。」宮羽摁了摁額頭，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道：「不說這些了，我們得商量一下我們接下來怎麼做。」

  宮羽說不下去的原因主要是不願提及小圭國。他們國家的人平時最虛偽，一遇到這種事也是第一個跪倒的軟骨頭。當然，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是能屈能伸。宮羽可不認同，想到那種言詞只會讓他更噁心。

  「古麗娜雖然離開了，但數據上表明實驗是成功的。只要我們按照這個方向繼續下去就一定能夠實現我們的目標……」

  姬茵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宮羽，如果還要進行一場實驗來驗證數據的準確性，那麼我申請作為下一個實驗對象，配合你完善實驗數據。」

  艾晴站到姬茵的前面，對她眨了眨眼說：「姬茵，你跟宮羽還在新婚中，你忍心這樣拋棄你的宮羽？我現在反正是一個人，就讓我先來。」

  姬茵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見楚瑜搶著道：「艾晴，你還說姬茵，我們都看到古麗娜注射雙融合劑後的相貌，而女人就應該美美的，讓男人寵著。這種事讓我們男人去做好了……」

  艾晴輕哼一聲，並沒有因他的話而放棄：「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我也不需要你寵著，我更不想領你這個情。」

  楚瑜眼圈略紅有些結巴，語無倫次道：「我沒讓你領情，正如你說我不是你什麼人一樣。我只是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上去講，男人就應該站在女人前面，替女人抵擋一切。」

  「你怎麼想的我還不知道？」艾晴呶呶嘴，好像要跟楚瑜劃清界線一樣。

  楚瑜心一虛，弱弱地問：「你知道我怎麼想的？」

  艾晴開門見山，也不再同他繞圈子，「不就因為我沒接受你，你就自暴自棄逼我盛了你的這份情。」

  楚瑜像被揭了傷疤，臉脹的通紅，受傷道：「艾晴，真不是我跟你搶，我只覺得女人應該被人疼被人愛，再說有我們男人在，哪還輪得到你們女人沖在前面？」

  姬茵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引起楚瑜和艾晴兩人的爭執，誰也不讓誰，正考慮如何勸解二人時，只聽宮羽道：

  「好了，你們都不用爭，自然是我先來，因為這裡是我的地盤我做主。」

  楚瑜一聽更急了說：「可是宮羽，在進行這一步前，不是還要注射另一劑融合劑，你確定？」

  「我確定，因為我比任何人都可靠，衷心於這次實驗。而且我可以親身用心感受實驗當中的細微變化，判斷實驗數據的準確率。這樣我們才能真正讓願望有希望實現。」

  「可……那會變成變異人的相貌，而且沒找到變異人的原始基因細胞前你將永遠得不到恢復。你真的決心這麼做？再說你不跟姬茵商量商量？你們才新婚。而我只是一介單身，又無牽無掛，我當這個實驗品才最為合適。」楚瑜在說這句話時目光有意無意瞟向了艾晴。

  楚瑜的目光沒有逃過宮羽的眼睛，他把手搭在楚瑜肩膀上。

  「我知道你在擔心我，謝謝你，有你這個好兄弟值了。」說完，宮羽又轉向姬茵，深情地望著她：「姬茵，我鄭重地跟你商量，你能接受那樣醜陋的我嗎？」

  「宮羽，我不是個只看外表的人，那個人只要是你，無論長得什麼樣我都愛。再說你又不是離開我，我為什麼不支持呢？」

  宮羽的性格她最清楚，如果不支持，宮羽一定會尊重她的決定，但會讓他終身遺憾。要知道這項實驗研究他們一起追尋了這麼久，只差最後一步，這是比他命還重要的研究，她不能在最後時刻成為他的絆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