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變異貓

  孩子們因不能出去玩,也會在院子裡玩耍和捉迷藏。當然，都是小明和果兒兩個大點的孩子帶著小寶和另一個更小的阿囡玩。

  姬茵聽鄒淑娟一問，便想到自己家地果兒，所以她沒走開，擔心是果兒他們惹地禍。

  小寶斷斷續續哭著說：「外面有隻貓貓。。。。。。漂漂（漂亮），我想跟它玩。。。。。。摸摸（摸它）。它啊嗚（咬）我。。。。。。疼疼，媽媽幫小寶吹吹，呼呼！」

  姬茵一聽是被貓咬的，又見手上地傷口血肉模糊，看起來比較嚴重，便上前說：「我正好要上去,帶他去找人打一針狂犬疫苗比較好，免得留下後患。」

  鄒淑娟萬分感激，便把小寶交給了她。

  宮羽見姬茵才走不多會又回來，非常高興。但看到抽抽泣泣地小寶，還有他地傷口卻變了臉色，嚴肅地問：「這是怎麼搞的？」

  

  「小寶說是在院子裡玩時被一隻貓咬的。我就想帶他來打一針狂犬疫苗。」

  宮羽蹲下，先哄了一會小寶，問道：「告訴叔叔，是只什麼樣的貓？」

  姬茵在心裡暗想，貓都長一個樣,除了毛色外。宮羽這問話是什麼意思？

  小寶抽抽搭搭說：「漂漂的貓貓，指甲長。。。。。。長。」邊說邊伸出自己的手指比劃。

  宮羽替他說：「是不是貓的眼睛是紅色的，長著很長的指甲，還有牙齒也很長，伸到嘴巴外面？」

  小寶拼命地點點頭，「叔叔聰聰（聰明）。」

  宮羽苦笑,為姬茵解釋道：「看來我預料的沒錯，果然是這樣。」

  他這話不僅沒讓姬茵明白，還更加模糊，「你預料的什麼沒錯？」

  宮羽嘆息著解釋：「病毒不僅僅傳染給人類，還傳染給所有的哺乳動物，包括那些寵物貓、狗等小動物。」

  「啊！你是說貓狗也會被傳染？那小寶被咬。。。。。。。」姬茵捂住了嘴。

  宮羽點點頭，「從小寶的描述來看，那隻貓已經變異了。」

  「那其他小動物？」

  宮羽知道她想問什麼，便主動說：「小動物被感染人們幾乎感覺不到，等到察覺已經屬於變異體。雖然人只有被動物咬後才會感染，但它們之間會互相傳播，這傳播速度不亞於人類。所以我們很難防備，只有對這些小動物全部抹殺。」

  姬茵流露出不忍，「要全部抹殺？」

  宮羽安撫她道：「這個時候不能心軟，到時它們會成為人類的殺手。我會上報這個情況，請專門捕獸的訓練手去捕獲外面的貓狗，儘量讓它們沒有痛苦的死去。」

  「但這孩子怎麼辦？他母親鄒淑娟知道一定會傷心欲絕的。」

  「小寶交給我吧，暫時不能讓他回去，否則會傳染給地下室所有沒注射融合劑的人，還有經常一起玩的孩子們。」

  姬茵擔心起果兒，「果兒不會有事吧？」

  「你一會把這些試紙帶下去，給她檢測一下，還有其他孩子，當然還有孩子的母親鄒淑娟。」宮羽找出試紙遞給她。

  姬茵接過試紙，又犯了愁：「可我怎麼跟鄒淑娟說？」

  「你跟她說小寶的傷口比較嚴重，已經隱隱有發燒的趨勢，留在我這方便照顧和治療。至於她接觸過小寶的傷口，需要也幫她檢測一下。」

  「那你準備怎麼治療，不會。。。。。。？」姬茵吞吞吐吐地問。

  宮羽一聽就知道姬茵擔心他把小寶抹殺掉，於是說：「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對於一個研究員來說，莫過於有一個好的研究對象，這正好是我們需要的病例。」

  姬茵腦子裡靈光一閃：「能不能再研製出融合劑？」

  宮羽說：「難，他是被變異貓咬的，不同於初始病毒的滲透感染，不過正好讓我研究研究。也許能研製出另一種藥劑。。。。。。」

  姬茵拿著試紙回到了地下室，把宮羽教她的跟鄒淑娟說了一遍。鄒淑娟千恩萬謝，姬茵又幫她用試紙檢測，試紙沒變色。可能是沒破皮，所以無事。

  然後，姬茵又給果兒和小明檢測了一下，也都無事。想是那小寶一被貓咬就跑了回來，還沒接觸過其他人。

  姬茵轉了一圈找到另一個小不點阿囡，幫她檢測了也無事才放心。

  姬茵看看時間不早了，先去食堂打了飯菜。把果兒從許悠那叫回來，母女倆吃完飯，幫果兒洗了，結果果兒洗完就又溜了出去。姬茵苦笑，這孩子現在比她還忙。於是就坐下打開手提上網。

  網上還是各種猜測，其中都透著不安。

  姬茵想了想仍用網名「巨眼」在論壇上發表了兩個貼子。

  「警惕寵物對人類的傷害，寵物也會被傳染」

  「注意暴風雨前的寧靜，加強防範措施」

  「噔」一聲，很快就有人回覆：「被傳染的寵物咬後是不是就確定感染了？」

  「是的。」

  姬茵在回復時，又一個回復頂上來：「這種感染的人還會再傳染人嗎？」

  「會。」

  除了問寵物的，還有個問：「下次變異人暴動會比上一波變異人暴動更可怕嗎？」

  「顯而易見，上一波暴動不會是最後的暴動，也許更可怕，所以我們應該時刻警惕。」

  「噔」一聲，又一條回覆：「巨眼大大，你既然自稱為『巨眼』，一定有我們不為所知的事情。」

  「並不知道更多，只是預判。防範於未然總比什麼都不做好。」

  「姬茵，上網呢？」

  姬茵回頭一看是艾晴來了，想到古麗娜便問：「古麗娜好些沒？」

  「她哭夠了累了就睡了。」艾晴走過來朝手提上一看，「原來你就是『巨眼』？」

  「呵呵，給你看到了。我只是想用這個名讓大家多了解一些現狀，多做一些準備。對了，剛剛看古麗娜哭得厲害，也沒問你她的男友是誰？」

  艾晴說道：「他們上次一起來過，你可能沒印象，叫朱仁。長得瘦瘦弱弱，戴著金邊眼鏡，梳著三七小分頭，一副人模狗樣的。當時看他倆恩愛的蜜裡調油，恨不得能粘在一起，卻沒想到是個頂級渣男。」

  「誰知道呢？有時一個突發事件就可以檢驗出一個人的本性。」

  「是呀。這不，我比可她想得開，一個人多好，瀟瀟灑灑自由自在。」

  姬茵含笑不語，心裡卻在為楚瑜暗暗著急。

  「對了，我來找你就是跟你打個招呼。不是說大家都要擠擠，給新來的人騰個地住嗎。現在都暫時安排在對面的招待所，他們明天就會搬過來。所以我和古麗娜打算搬來跟你一起住。」

  「也好，不過許悠母子也會搬來，因沒那多房間，一間房得住五人才夠住得下。」

  「我沒問題，就看古麗娜的了。如果她嫌有孩子就讓她去跟別人一起住。」

  到了第二天，古麗娜開始聽說共住的一間房裡有兩個小孩不大樂意，但轉念不知為什麼又很開心的樣子。

  姬茵也沒多去猜測她的心思，去幫許悠母子把東西搬了過來。

  東辰沒動。楚瑜，還有史向前和餘光搬了進去。中間還留了一張空床，說是為宮羽留的。好在一間房足有二十平米，五個人住還算寬鬆。

  剛剛幫許悠把床鋪整理好，姬茵就看到鄒淑娟立在門口，樣子有些局促不安。

  鄒淑娟見姬茵看向她，向她招了招手。

  姬茵走出去，鄒淑娟把她拉到走廊的盡頭，掛著大銅鎖的門邊。

  「姬茵，小寶在上面好不好？我看大家都搬了下來，他不會沒人照顧吧？我可以上去照顧。」

  原來是為了小寶。也是，孩子都是母親的心頭肉，當媽的不念著自己的孩子還念著誰？

  可是姬茵卻很為難，小寶是因為被變異貓咬了，必須隔離，否則會傳染更多人。但又不便對一個當母親的直說，那意味著失去、離別和變異。

  「小寶很乖，你不用擔心。」姬茵只好安慰她道。

  「那我能不能上去看看他，他在跟前晃時總覺得鬧得慌，他不在跟前又想得緊。」

  誰又不是？那種母子連心的感覺姬茵也有，如果有一天讓她跟果兒分離，一定是撕心裂肺。

  「恐怕不行。」姬茵看到鄒淑娟黯然失神的樣子，忙又說：「主要現在大家都忙著搬家，樓上沒門禁卡也上不去。反正你放心好了，小寶好了就會回來，都在一幢大樓里。」

  「也是，都在一幢大樓里，又沒離開，是我添麻煩了。」

  看著鄒淑娟落寞的離開，姬茵心裡不是個滋味。以後怎麼跟她講？

  到了下午，招待所和研究所上面搬下來的人全部入住，研究所地下室更加熱鬧了。除了有十二名注射者沒來，每個房間住著五六個人，其中有四個老人和五個孩子。

  大家沒有來避難的感覺，反而有一種出來渡假、旅遊聚會的興奮，竟然決定晚上來個大聚餐。一方面，大家相互熟悉熟悉，畢竟以後都會住在一起。一方面，商量下面如何對抗變異人。

  自從決定舉辦這個聚餐起，食堂便忙碌開來，地下室入住的女眷們也紛紛捲起袖子幫忙。

  到了下午六點準時開宴，聚餐地點就設在了研究所一樓大廳，滿滿堂堂擺了十桌。

  最開心的仍是孩子們，除了小寶不能聚餐有人單獨照顧外，其他孩子在各桌前穿棱奔跑。連今天新搬來四歲的豆豆也不認生，跟著兩個大點的小明和果兒亂竄，嘻笑間仿佛又回到過去正常的生活。

  大人們也難得打開了酒瓶，你一杯我一杯勸起酒暢飲。昨天還不相熟的人，今天已經是勾肩搭背的哥們。沒有飯桌上交流不了的感情，沒有舉杯中不能忘卻的悲傷。

  也許這一段時間的壓抑，先是被病毒，再是被變異人接二連三的事件弄的人喘不過氣。所以趁著這次機會，今朝有酒今朝醉，也許。。。。。。也許沒下次這樣的隨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