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還有五天
2024-08-27 19:28:05
作者: 茵桅
楚瑜驚訝地看著他:「你都知道了?隔離室里的那名患者也跑了。」
宮羽垂下眼眸,眼裡儘是複雜地難言之隱,「我知道。我被人劫持到樓下時,是他趕跑了劫持者。」
「什麼?我們都猜想不到,原來是他。。。。。。」楚瑜萬萬沒想到,救宮羽的人竟是那位逃出來地病患。他還有很多疑問,正要問,只聽宮羽說:
「現在我必須馬上通知上面,全面啟動一級應急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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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就是跑了一名患者,不至於這樣大張旗鼓吧!」
「我經過這三天昏迷,有一種不好地預感,而且這種預感會馬上實現。我們必須做萬全應急準備,加強防範,不然我怕。。。。。。」
說到這,宮羽自己不禁打了個寒顫,腦海里閃現出夢中那個星球上生物們撕殺的情景。特別是那種嗜血地高端生物,強悍地可以手撕弱小。
「這麼嚴重。」
宮羽鄭重地點點頭,楚瑜從宮羽眼中看到地是惶恐不安,但其中還有一絲堅定。
「對了。」楚瑜拉住宮羽,「因為你昏迷,研究所里又發生這麼一件大事,上面派了人下來主持工作。」
宮羽腳步不停,「來的陳議員在哪?」
「因為研究所剛剛發生這件大事,所里人心還未穩,陳議員就住在了樓上。」
「我去找他,你留在這等我,我一會還有事跟你談。」
宮羽找到陳議員的房間,敲響了他的門。
顯然,陳議員才剛剛睡下,眼睛中沒有迷茫之色。
「宮所長,你醒了?!快進來。」陳議員把宮羽讓進屋坐下,準備為他倒茶。
宮羽攔住了他的舉動:「感謝這段時間陳議員對研究所的主持,我本不該這麼晚還來打擾您,但時間緊迫不得不馬上找您。」
陳議員聽他這麼說,知道他一定有重要的事說,便說:「宮所長請講。」
宮羽據實把他分析的情況反應道:
「我預感將會發生大事,當然這不是我憑空想像,而是根據病患中毒的反應來推斷。前一個月患者只是表象的不適。第二個月患者慢慢僵化失去自理,就是我們常說的漸凍人,顯然又不是漸凍人的病症。到了現在,馬上就要三個月了。患者都出現不同程度的意識減退、失憶、喪失語言功能,有個別的患者還有攻擊他人的行為。」
陳議員點了一隻煙,煙霧繚繞模糊了他的表情,他嚴肅地問:「你的意思莫不是你們之前說的,他們已經朝變異的方向發展?」
宮羽苦澀道:「最好不是,但一切跡象表明。。。。。。我們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你預估還有幾天?」
「從第一個中病毒的人來算還有五天,但不排除有的人並沒去醫院隔離。」
陳議員來回在屋裡踱著步子,似乎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這關係到全唐國的安危,稍有不慎一個決策的錯誤將萬劫不覆,說不定還會引起國際輿論,成為他國的把柄。
最後他狠狠地掐熄菸頭,決絕地說:「我全力支持你,無論會不會發生變異我們都不可掉以輕心,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裡還是交給你主持,我馬上回去反應這個情況,做好布署,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陳議員沒有休息,連夜離開了研究所,向上面去反應宮羽的分析。
當然,當陳議員回去拋出這個話題時,引起一片質疑聲。有的說無稽之談,有的說大放厥詞,有的說開國際玩笑,總之三個字「不相信」!
宮羽自陳議員走後他就沒停下來,他知道上層不會輕易相信他的猜測之詞,確切的說是不願意相信。但信歸不信,他們還是會做兩手準備,以防範於未然。
天一亮,宮羽首先去了一趟國家防禦中心,先出示了他的特別工作證,拿到申請登記表。表格內容就是填寫家眷,有幾口人,叫什麼名字。他填寫的是姬茵一家四口,姬茵的父母和她們母女。因為他自己是孤兒。
因為宮羽在達維市還比較出名,大家都認識他,在上交表格時,防禦中心的人還開玩笑:「我當你還是單身,原來你早就默默地成了家,連孩子都這麼大了。」
宮羽沒做回應,只是笑了笑,讓中心的人更加認為是真的。
回到研究所後,宮羽就日以繼夜的繼續研製之前的兩種融合劑,他準備多研製一些。不是因為融合劑有解毒的作用,而是宮羽自己被誤注入融合劑後,發現融合劑能夠增強人類各方面素質,最主要的就是力量。也許真到了病毒患者變異,造成攻擊人類的現象,這還是制衡他們的一種辦法。
楚瑜這時也回到了家,回想起宮羽跟他講的話,他覺得似真似假,仿佛還在夢裡一般。如果不是宮羽為他演試黑夜裡看書;如果不是宮羽拿了把水果刀去割手不破皮;如果不是宮羽當面徒手掰彎一根直徑三分公粗的鐵棍,他是怎麼也不相信他的鬼話。
一隻融合劑就能讓人的身體發生翻天覆地變化,這是要逆天節奏!
宮羽讓他回來,只給他了三天時間,讓他做一些事,所以他必須馬上著手動起來。
研究所里發生的一切姬茵還都不知道,她每天不是教果兒功課,就是專注瀏覽網頁。時而還在論壇上寫寫文章,發表發表看法。
整個達維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除各別少數聲音抱怨還不解封不得自由,大多數人已經習慣了這種居家的生活。
達維市向西的郊外,以前是一片荒蕪的土地。據說,這裡曾經是一片三百年以上無主的墳地,城改後本打算剷平修建小區,但不知怎麼傳出鬧鬼的事件,而且是越傳越玄乎的那種,於是就停滯一直擱置到現在。
如今因病毒傳染的突發事件,只有這處土地閒置,且大又荒涼,是修建隔離病區的最佳地點。上面一聲令下,也不選黃道吉日便破土動工,只用了一周的時間建成。高高的圓型建築,像一隻即將待發射的火箭。
同時,曾經傳說鬧鬼的事件也不攻自破,可能是幾方勢力都看中這片土地,誰也不相讓,暗中使的手段。
隔離區高高的只是圍牆,防止傳播,裡面分ABCD四個區域,是按照病人入區的時間和病人的症狀來進行劃分的。A區是初患者,以此類推,D區都是最早患病的感染者。
護理人員進入D區的要求也是極其嚴格,不亞於研究所研究員們穿航天服般的防護服那樣。當然,D區的防護防控設施也是最嚴密最堅固的,可以說密不透風銅牆鐵壁也不為過。
D區大約有三千間獨立的小房間,每個患者都是單獨隔離。護理D區的病患極其辛勞,因為不像前期進來的病患還能自理。D區的病患差不多身體開始僵化,遇到腦子還比較清醒的能配合你的工作,比如吃飯,洗擦,睡覺。但遇到後期腦子失去意識的,不僅不配合工作還可能搗亂、攻擊,往往一切得重來。
阿月是上個月才培訓出來的新人,分配在D區工作。如果不是因為這裡的工資待遇高,她也不會報名培訓到這裡來做護理。她小心端著D區中三名患者的午餐,來到一間病房。
「郝大爺,吃午飯了。你看今天有你喜歡的番茄炒雞蛋,還有芹菜絲肉。」阿月端了一份飯菜走到患者面前。
「咴。。。。。。」被稱做郝大爺的眼睛盯著番茄炒雞蛋。
阿月知道郝大爺要吃番茄炒雞蛋,於是挖了一勺,送到他嘴邊,郝大爺配合的張開了嘴。
這位大爺雖年紀大了,但還清醒,有自己的意識。隨後就是郝大爺眼睛瞟到哪個菜,阿月就幫他送到嘴邊,反正不是這道菜就是那道菜,全部吃完,任務完成。
「郝大爺,我下面要去幫別人餵飯,你先休息一會。」說著,阿月扶著郝大爺躺在了床上。
郝大爺的眼睛對阿月眨了眨,阿月懂那是在謝她。
「郝大爺,晚飯見。」阿月跟他揮揮手,端著另兩份飯出去。
第二位病患是位女性。阿月進去時,她正在機械似地站起坐下,再站起再坐下。
「王大姐,該吃午飯了。今天有番茄炒雞蛋,還有芹菜絲肉。」阿月把飯菜端到她的面前。
這位王大姐像沒聽到一樣,繼續站起坐下。
阿月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飯菜。把王大姐按坐在椅子上,順手把椅子上兩根帶子縛住她的兩條腿,把她固定在椅子上。
「王大姐,咱們吃飯吧。」阿月再次拿起勺,挖了勺芹菜肉絲送到她嘴邊。「啊!」
「咴!」
阿月趁她張嘴把菜送了進去。
一頓飯足足是餵郝大爺的一倍時間。
走出病房,阿月拍了拍胸脯,還有最後一個,也是最難護理的一個。
「朱哥,吃午飯了。」
被稱為朱哥的老兄直直的坐在那,紅著眼瞪著她。
「是不是怪我來晚了?對不起,餵前面一名患者的時間久了一點。」說著挖了勺番茄炒雞蛋送到他嘴邊。
朱哥一口吞了進去,馬上又吐了出來。
「咴,咴咴!」
「不喜歡這道菜?」阿月換了另一道芹菜肉絲餵進去。
「咴咴!」芹菜吐了出來,肉絲吃了進去。
阿月說:「不能挑食,營養要均衡。」
說著又送進去一勺芹菜絲肉。
芹菜仍然吐了出來。
阿月生氣地說道:「朱哥,如果你不配合好好吃飯,我只能不餵你了。」
也許是阿月的話起了作用,朱哥下面倒是配合吃完了飯。
在阿月收拾完,準備離開病房回去吃飯的時候,只見朱哥張嘴把剛剛吃下去的飯菜全噴了出來,弄了一地的殘渣,還發出歡快的「咴咴」叫聲。
阿月氣的差點哭了,這地上一粒粒的飯最難收拾,只能蹲著一顆顆撿起來。
誰能知道他們護理員的苦楚?對病患打又不能打,罵又不能罵。這還算好的,他們一起的一個護理前天被突然一拳打到眼睛上,差點把眼睛給打瞎了。
阿月心想這碗飯還真不好吃,很想學其他護理員幹完本月拿錢走人。但她是新人,簽的合同至少要干滿三個月才能離職。唉,看來還得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