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屍變 2

  「你敢？我就說，我就是討厭她，討厭這賤兮兮的樣子！」徐琴很生氣的說。我一把按倒她，「啪啪啪」連著好幾聲脆響。徐琴趴在我腿上，忘了喊疼。陳珊也愣住了。

  我情緒有些失控了，巴掌雨點般落下，打在徐琴的臀部。我停下來的時候，徐琴的身體微微顫抖。但她沒有哭，趴在我腿上，手攥緊了。我看了一眼徐志鵬，他一臉的不在乎。

  徐琴穿了條很薄的裙子，可以看到隱隱約約的紅色。「琴琴，對不起，我又失控了！」我說。徐琴扭頭看著我，燦爛的笑了，「我是你的人，打也罷，罵也罷，我都受著！」

  我深吸一口氣，「我是越來越衝動了，這個習慣要改！」徐志鵬說：「你的身體裡有暴躁的種子，你阻止不了。當那個種子成熟後，你就會變成嗜血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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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他，徐志鵬笑了笑，「你也別灰心，你的法器能暫時控制他的發作。」我問他，「徐師傅，你有解決的方法嗎？」徐志鵬說：「等陳珊好了以後，我帶你去找！」

  陳珊不滿的瞪了我一眼，「你也真是的，對一個小姑娘下這麼重的手，還是個男人嗎？」我愣了，這句話，似乎是一把刀子，扎在我的心上。看著自己的女人，和別人卿卿我我，自己卻還要強顏歡笑。

  這時，一股屍臭味從門縫裡飄進來。我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門在不停的震動，地面也開始震動。徐琴嚇了一跳，「怎麼回事？那些怪物又來了嗎？」我說：「別怕，有我呢！」

  我拿出硃砂筆，在門上寫符文。又催動血玉和骨笛，壓制屍氣的蔓延。「先生，開一下門，孩子哭個不停，讓太太餵一下吧！」保姆在外面敲門，同時，有嬰兒的啼哭聲。

  陳珊要過來開門，被徐志鵬一把拉住。他在陳珊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她激動的吻了他。我知道，他說的什麼。也會心的笑了。

  「你笑啥啊？你兒子在外面呢！」徐琴說。我說：「你聽她敲門，每回幾下？」徐琴側耳細聽，「一，二，三，四！四下鬼敲門！」我微微一笑，「丫頭聰明，比那女人聰明的太多了！」

  徐琴驕傲的揚起臉來，輕蔑的看了看陳珊。幾分鐘後，外面沒有了聲音。「走了嗎？」徐琴輕聲問。我搖頭，「沒有！全部都來了！」

  門外，一陣雜亂的窸窸窣窣聲，好像有一大群老鼠，擁擠在門外。「志鵬！你開門啊？我知道你在裡面，開門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徐志鵬閉著眼睛，不動聲色。「志鵬，我是菱兒，你出來一下吧！」

  徐志鵬依然不動，但眼角有淚水流下。我默念咒語，門外狂風呼嘯，電閃雷鳴。頓時，外面一片鬼哭狼嚎。我的咒語越念越快，我的頭頂，有熱氣升騰。「琴兒，把他衣服脫了，別讓他體溫太高！」徐志鵬喊。

  徐琴也是很急，使勁扯開我的衣服。我整個人，就像剛出籠的包子。徐琴抱著我，熱氣慢慢降下來。她的手臂和肩膀，幾乎要被燙傷了。但她咬牙不鬆開，還不停的說：「楓哥，放鬆，對，不著急，馬上就好了！」

  我的體溫恢復了，屍臭味也散了。徐琴還是掛在我身上不鬆開，我很不好意思。「琴琴，你鬆手吧！」我說。「我不能坐，也站不起來！」她嘟起嘴。「腿麻了？」她嗯了一聲，「還有，我，屁股疼的厲害！」

  我尷尬了，來的時候，也沒有隨身攜帶急救箱之類。徐志鵬丟給我一個小包，「那裡有傷藥，消炎止痛的藥！我們世代學醫，就這丫頭調皮，啥也不肯學！」

  徐琴瞪了他一眼，「老頭，轉身閉眼！還有那個女的，你也不准看！」他們都知趣的轉身，面壁思過去了。我幫她捶捶腿，她表情誇張，大呼小叫！

  「輕點！」

  「對，用點力！」

  「誒呦，你別動了，我自己動一下！」

  「...」

  我幾乎無語，我看到陳珊的臉紅到了脖子，我知道，她肯定想歪了。我把徐琴打橫抱起，又翻了個身放在我腿上。「這是你調戲我的後果！」

  我掀起她的裙子，也沒有徵求她的意見，就扯下她的最後一點遮羞布。「哎呀！你這個老流氓！」她大叫一聲。我看到觸目驚心的紅色巴掌印，幾乎滲出血來了。「別動，我給你抹藥！」我咽了一下口水。

  她回頭看我，滿眼的狡黠。「你是不是故意的？」她問。「什麼？我就是誠懇的表示歉意！」我看著她。她趴在我腿上，閉上眼睛。「楓哥，我聽說，有很多女人喜歡你？」

  我也沒有否認，「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喜歡我的人多，也不奇怪啊？」徐琴笑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說實話，我比較喜歡那種小說里，忠貞不二的愛情！」

  我揉了一下她的頭髮，「小丫頭片子，什麼情啊愛的！言情小說把你腦子都看壞了！」她爬起來，跪坐在我面前，「你看著我，我徐琴不是小丫頭片子！再過幾天，就是我十八歲生日。到時候，你跟她分手，我嫁給你！」

  我抹了一下臉，「琴琴，你聽我說，我的周圍，是有很多女人來來去去。可不是每個人都能相愛相守。我是個重情義的人，但我自認為，我不是個濫情的風流浪子。」

  我看了一下已經躺下的陳珊，「我既然已經和她在一起了，我就要對她負責。」徐琴看著霧氣里的兩個人，輕聲嘆息，「我總覺得，你這樣很不值得！」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值得不值得，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答案。

  我看時間，傍晚六點。徐志鵬還是和以前一樣進行排毒。陳珊的皮膚上，青黑色的紋路似乎多了些。不知道會不會有反覆。我什麼也做不了，只是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徐琴面無表情的看著墊子上的人。門外起風了，這風聲很奇怪，好像有人吹著尖利的哨子。這是怨鬼開始進攻了。我在房間裡做法，看不到目標，沒辦法做出正確判斷。

  我看了一下地毯，突然醍醐灌頂一般。我叫徐琴，「琴琴，你來幫哥一個忙。」她走過來。我讓她坐在八卦的坤位上。我自己坐在乾位上。血玉放在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陰陽魚上。

  「琴琴，你閉上眼睛，我沒讓你睜開，你千萬別睜開！」我囑咐她。她點頭，閉上眼睛。我默念咒語，八卦圖開始緩慢旋轉。我默念咒語。血玉升起了紅色的光球。

  光球里，顯示出來外面的景象。沒有月亮的夜晚，徐灣村就是一片亂墳崗。許多黑影，從一個個土堆里爬出來，佝僂著身體，一蹦一跳的朝我們這邊湧來。我伸出一隻中指，畫出一道開天引雷符。

  只見天空中雲起雲涌，電光閃閃。大地裂開無數深溝。許多怨靈紛紛掉了進去。地下的熔岩翻湧，瞬間把怨靈吞噬。偶爾有些逃過的，也被雷電劈成飛灰。

  我看到，有一男一女兩個人影，跪在地上，雙臂高舉。似乎他們在作法頑抗。我知道，那兩個曾經是徐志鵬和徐琴的親人！可我不能心軟，我一咬牙。三道閃電攪在一起，沖向大地。一陣轟鳴聲過後，大地恢復了平靜。

  光球里，雲開霧散，一輪明月掛在空中。月光如洗，徐灣安靜的臥於原野上。徐灣村不存在了，只剩一座孤零零的老宅，靜臥在小河旁。

  石橋的另一邊，停著一輛車。車燈亮著，裡面坐著兩個人。趙申全在向我揮手致意，后座上，薛美娜和賈倩倩，都靠著座椅睡著了。我給趙申全發了一個信息，讓他回去。我告訴他，我這邊很好。

  「你要玩到什麼時候回來？這個臭小子嚎的我睡不著，搶了他姐姐的飯還要哭！早晚我我把他賣了！我又當大姨又當媽！心累！」賈倩倩搶過手機，一通數落。

  我只能回信息，說了很多拜年的話。看著車回去了，我才把光球收了。我這才發現，徐琴歪倒在對面睡著了。我哭笑不得，把毯子蓋在她身上。

  墊子上，徐志鵬盤腿坐在陳珊旁邊，雙手摩挲著她的身體。陳珊的身上有水霧飄蕩。過了很久他轉到她背後，抱著她躺下。一團濃霧像繭子一樣，包住了兩個人。

  我嘆一口氣，但也不敢有絲毫大意，我盯著那團霧氣。在淡淡的燈光下，能看到兩個人影。裡面躺著的人，都不在動，只是擁抱在一起，好像是睡著了。有些藥味飄進我的鼻子，我覺得這個藥味很濃烈。

  正在我全神貫注的看著的時候，徐琴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她爬起來，看了一眼那個氣團，「楓哥，你看他們這麼恩愛，酸不酸啊？」

  我看了看她，「一個小姑娘，老是想這些有的沒的，你羞不羞啊！」她親了我一下，「我還有什麼羞的？你都把我屁股打爛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來，「琴琴，你為什麼不去上學啊？你這年齡應該是上學的年紀！」徐琴臉色凝重，「我從沒上過一天學，我爸爸不讓我讀書。小時候，也不讓我跟小朋友們一起玩！我吵著要出去，他就罵我！」

  我奇怪的問：「為什麼啊？他也不是很缺錢的人啊？為什麼不讓你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