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意外

  三十多個保安在老徐的指揮下，一起敲響法器。巨大的聲波衝上牆頭，無數的行屍被沖飛出去，瞬間灰飛煙滅。

  連著兩次攻擊，被打散了。人們頓時沒了剛開始的怯懦，都跟著老徐唱誦起道家真經。聲浪越來越高，似乎是有股摧枯拉朽的力量，把黑暗中的邪物清除乾淨。

  一個老頭在外面大喊：「徐志鵬！你還沒有死啊？今天晚上，你是故意在這裡等我嗎？」老徐哈哈大笑，「申之其，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是一點都沒有變！還是這麼的貪得無厭，這麼卑鄙無恥還下流！」

  申之其站在門口，放緩了語氣，「徐師兄，你把門開開，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徐志鵬冷笑，「申之其，你這個人，陰險毒辣。你說的話，都是淬了毒的！我要聽你的，早就和蓮池村一起，埋在地下了！」

  申之其笑的陰測測，「我喊你一聲師兄，是看得起你！你我最好別翻老帳，過去的就讓他過去。」老徐說：「姓申的，你最好現在就離開，然後去天師府，給祖師爺磕頭認錯！」

  申之其哈哈大笑，「徐師兄，你還是那麼天真！我現在，如果要弄死你們，就像捏死只臭蟲！但，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我要的是布陣的好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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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徐跟一個保安耳語了幾句，保安匆匆跑上樓，悄悄跟邵靜偉轉達。邵靜偉沉默了一會兒，輕聲吩咐了保安幾句話。保安又跑下樓去。

  我輕聲對邵靜偉說，「邵總，外面可是強敵！我們不能硬拼！」邵靜偉微微一笑，「我知道，現在只能以柔克剛！申之其的兒子申嘉義是個廢物。小時候讀書蠢的像豬，大了做生意，那更是糊塗蟲一個！他女人不少，卻連個屁也生不出來！」

  我有點疑惑，「你的意思是？」邵靜偉笑了，「一會兒，我們看個好戲！」他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申嘉義的聲音，「邵總，你有什麼事嗎？我還在喝酒呢！」

  邵靜偉說：「嘉義兄，我有一批新到的貨，都是價值不菲的金銀器物。我定了一個最低價，還是沒人出手。要不，你過來看看？」

  申嘉義大喜，「好！我馬上來！」邵靜偉笑著說：「你別跟你老爹說，這申總太摳，肯定不會讓你來！你來的時候，帶把刀，這是走夜路的規矩！」

  申嘉義笑了，「我這懂，我有把藏刀，你是早看中了吧？」邵靜偉笑了，「還是嘉義兄聰明！我們以物換物！」說著他掛了電話。我微微一笑，這招狠，借刀殺人！

  外面的人還在互相打嘴仗。能感覺到，他們也是不敢再貿然進攻。他們在拖延時間，時間越是拖的久，我們的心理壓力就越大。我們也在拖延時間，為了等一個機會。

  這時，申嘉義的車，從遠處駛來。「他來了！」邵靜偉一臉喜色。一輛豪華越野車，停在古玩城外面。申嘉義興沖沖的下了車，他看到申之其，覺得有點奇怪，「老爹！你沒回家去啊？你來這裡幹嘛呢？」

  申之其很疑惑，「你來這裡幹嘛？」申嘉義剛想說話，一道綠色的光線，掃過他的額頭。他頓住了，兩眼空洞的看著申之其。「嘉義，你怎麼了？」申之其疑惑的問。

  趙申全從旁邊的一輛車上下來，他想喊申之其走開。但為時已晚，申嘉義手裡多了一把藏刀，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刺進了申之其的心臟。申之其掙扎著跑了幾步，摔倒在地。

  申嘉義打了一個寒顫，眼睛裡泛出綠光。他迎著趙申全就撲了過去，嘴裡還在胡言亂語。趙申全大驚，趕忙跑回自己的汽車裡。還沒有等他發動汽車，申嘉義已經開始在外面猛砸。

  趙申全也顧不上多想，一腳油門，汽車猛的沖了出去。但申嘉義還掛在他的車上，趙申全也是慌了神，把車開的飛快。沒注意路上有一輛卡車熄了火，他的車一下就撞了上去。

  他急打方向，汽車一下就翻了過去，滾到了路邊的河溝里。趙申全狼狽不堪的爬出來。他發現申嘉義被砸在車身下，早就沒了活氣。趙申全暈頭轉向的坐在路邊，遠處有燈光閃爍，警員的車追了過來。

  「趙申全，你攤上事了！」一個警長看著他。趙申全張了一下嘴，沒說出話來。「你在新街口持刀殺人。逃逸的時候，又開車壓死了一個！這可是兩條人命啊！」警長說。

  「沒有！我沒殺他們！申嘉義殺了申之其，他還想殺我，我才跑的！」趙申全辯解道。

  「申之其和申嘉義是父子，還是中州的商界名流！他們會父子相殘？你不要狡辯了，這把刀還有你的名字！我還聽說，你的癖好，就是收藏名貴刀具！」警長晃了一下塑膠袋裡的藏刀。

  警員們也不聽他囉嗦，衝過來把他架著就走。趙申全大聲辯解，可沒有人聽他的。我和邵靜偉坐在不遠處的車裡，看著這個情況，也有點出乎意料。

  「我原先的打算，是讓申嘉義帶著刀來，可以破了這個煞局！應該不會鬧出人命的，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把我的計劃也打亂了！」邵靜偉皺眉。我說：「申氏父子都死了，這個煞局也算破了吧？」

  邵靜偉搖頭，「沒有這麼簡單，你想想，這些事情，是不是太湊巧了？這半夜三更的，誰報的警？誰有這先見之明，知道這路段會發生事故？而且，這刀是申嘉義的，怎麼會有趙申全的痕跡？」

  我打了一個激靈，趕緊打方向往回返。回到古玩城，感覺沒有什麼異樣，我的心裡也踏實了些。我和邵靜偉一起，回到他的辦公室里。陳珊和蘇瑾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怎麼樣了？」陳珊問。我把情況說了，陳珊面色凝重。蘇瑾撇了撇嘴，「這是他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我搖頭，「這裡面有點複雜，我懷疑，這就是個圈套！」

  邵靜偉同意我的看法，他吩咐老徐多安排值班的人。都把法器拿好，以防不測。陳珊犯困了，我帶她去了一間休息室。我和蘇瑾也跟了進去，休息室里有張單人床，和一張沙發。

  陳珊睡在床上，蘇瑾睡在沙發上。我看兩個人睡下了，就熄了燈關好門，走了出來。邵靜偉在樓下跟老徐說話，我想也跟著下樓去。可我感覺背後有陣陰冷的氣息，就停下了腳步。

  我回到休息室門口，推了一下沒推開。我哭笑不得，這門鎖了，鑰匙還在邵靜偉手裡。我只能走到窗口，想喊邵靜偉把鑰匙送上來。

  我在往前走的時候，留了一個心眼。我把血玉和骨笛都攥在手裡，防止被偷襲。一股屍氣飄過來，我站在窗口，身體往下一蹲。一個黑影從我頭上撲了過去。

  我靠在牆上往下看，有股黑氣，在燈光里一閃而過。樓下的邵靜偉也覺察到情況不對，他迅速跑了回來。「沒什麼事吧？」他問我。我四周看了一下，「好像情況不太妙！我們去休息室看看！」

  邵靜偉打開門，我進去把燈打開。蘇瑾睡在沙發上，被子蒙著頭，陳珊卻不在床上了。我掀開被子，蘇瑾臉憋的通紅，氣息微弱。

  「邵總，你救蘇瑾！我去找陳珊！」我焦急的說。邵靜偉一把拉住我，「別慌！我來找人，你趕緊先救人！」我稍微定了一下神，把蘇瑾扶起來。掐人中，輕拍後背。她一口氣終於緩過來了。

  邵靜偉在房間裡轉了一圈，又在床底下看了一下。他挪開床鋪，看到地板上有一張符紙。他撿起符紙，走到窗口。窗戶看著是關好的，外面還有防盜窗。人應該是出不去的。

  這房間裡除了床和沙發，也沒有柜子之類能藏人的地方。邵靜偉拿著符紙冥思苦想，突然他眼睛一亮。他把符紙放在床上，拿出一支硃砂筆，在符紙周圍畫起符來。

  他一邊畫，一邊念念有詞。符紙上紫氣繚繞，一個身影出現在霧氣里，那就是陳珊！「珊珊！你在什麼地方？」我大喊。她似乎聽到了我的聲音，也大聲喊：「楓哥，我不知道在哪裡！這裡很冷，很黑！」

  邵靜偉問：「陳珊，你先別慌，能摸到周圍有什麼嗎？」陳珊摸索著說：「這好像是石頭，是大理石！方的，大理石柱子！」邵靜偉深吸一口氣，「陳珊，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嗎？」

  陳珊轉著圈，慢慢走，「大理石的牆壁，還有，很多木頭箱子。我摸到門了！是鐵門！」邵靜偉說：「陳珊，你別亂動了，我們馬上來！」

  邵靜偉讓我守著那張符紙，保護著蘇瑾，他迅速跑了出去。雖然心裡老大的不樂意，但也只能聽他的。「我大概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了！」蘇瑾說。

  「是什麼地方？」我問她。「那個地方，就是這棟樓的地下室。那是個禁地，除了邵靜偉，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我嘆一口氣，視線轉向那團迷離的霧氣。陳珊抱著肩膀，蹲在角落裡。身上就一件睡衣，冷的瑟瑟發抖。

  我有點著急，「這個地下室很深嗎？怎麼邵靜偉還沒有到地方？有沒有弄錯了？」蘇瑾說：「地下室有三層，聽說，還有很長的走廊。裡面的房間也多，找個人不容易！」

  我只能大聲喊：「珊珊，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