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自由人

  我看了一眼，摔在大理石地上的人。再看看嚇傻了的丁喬風，「是你投案，還是我報警？由你選擇！」丁喬風嘴哆嗦了半天，才說出話來，「秦總，你看在我女兒面子上，幫幫我，幫我逃過一劫！」

  我想了一下，點頭，「你把丁揚和丁寧放出來！我就幫你出個主意！」丁喬風趕緊去把兩個女孩子帶出來。我看兩個人精神有點萎靡不振，但沒什麼大問題。

  「虎毒還不食子！你，我都不想罵你！」我低吼道。「我不是個人！我對不起閨女！秦總！你就拉兄弟一把！」他幾乎要跪下了。

  我拉起他，「你馬上跟保安說，有人入室盜竊，失足墜樓！先砸一個值錢的瓷器在他旁邊，你就沒事了！這主意，稍微有點缺德！」

  丁喬風衝進房間拿出一個花瓶，砸在旁邊。「這瓶子多少錢？」我隨口一問。丁喬風說：「宋代官窯瓷，我八百萬拍的。」我扶額，「你牛！這可算得上國寶了！你可真能嚯嚯！」

  保安跑來看了一眼，就立刻報了警。警員來勘驗過後，微笑著問我：「秦先生，這真的是入室盜竊麼？」我也笑了，「警官，你覺得呢？」他點點頭，「這個案子很簡單，死者見財起意，偷盜過程中，被主家發現。慌亂中失足墜樓。這罪犯已死，就不必立案了！」

  警員們撤走了，殯儀館的人來把屍體拉走。我和賈倩倩也離開丁家。臨走之前，丁喬風說：「秦總，我決定要去國外養老了，這個董事長的位置，我就讓給你來做！」

  我搖頭，「我就是個開車的司機！只要我的親人朋友平安無事，我就心滿意足了！董事長有倩倩接替！」賈倩倩想推辭，「阿楓，你做通運的董事長，我當你的助手！」

  我說：「倩倩，你對公司的業務比我熟悉，你做很合適！我是個閒散慣的人，開個房車，帶著老婆孩子天南海北去旅遊，是我最大的願望。」

  剛恢復清醒的丁揚來了興趣，「我們不如組織個車隊，一起去勇闖天涯！」我笑了，「你這主意不錯！」我心情好了很多，帶著賈倩倩返回新陽光小區。夜色中的小區很安靜。

  

  我卻有些不安起來。往常即使到了後半夜，也有幾戶人家亮著燈。現在，別說是住戶的燈。就是小區裡的路燈都不亮了。

  「今天停電嗎？」賈倩倩疑惑的說。我抬頭看向不遠處，萬家燈火已闌珊。「停電都該有通知，可我們沒得到要停電的消息！」我說。我撥了陳珊的手機，手機沒有人接聽。

  我趕緊拉著賈倩倩的手，往小區裡面跑。賈倩倩的手有些涼，腳步有點沉重。我不得不放慢腳步，「倩倩，這個是樓道口了！我們進去吧！」我用手機的光，照了一下。

  賈倩倩沒有回答我，我回頭一看，把我嚇一跳。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身邊圍了一圈人。仔細看，不像是正常的人。一個個披頭散髮，青面獠牙。賈倩倩卻不在我身邊，我拉著的，是一個臉色慘白的紙人！

  「你是喊我嗎？」紙人的身體裡，發出聲音。我的手機這時候響了，我接通了手機。「秦楓，你害死了我，還和姦商沆瀣一氣，讓我沉怨難雪。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手機里一個沉悶的聲音傳來。

  我說：「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來歷！但我的仇，我們來了斷。不要傷及無辜！請放了賈倩倩和這裡所有的人！」那個人冷笑，「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我有一事不明，你為什麼要和賈倩倩糾纏不清？你說丁喬風口味重，我覺得你也是半斤八兩！」

  我說：「賈倩倩雖然成不了我的妻子，但她是我的親人！我不能讓她受一點委屈和傷害！」那人呸了一聲，「姓秦的，你這種話，讓我聽著噁心！你真的很大度嗎？別裝聖人了！臨死前，也讓你做個明白鬼！看清楚後，再跟我裝大頭蒜！」

  一股香氣飄過來，迷魂香！我感覺事態嚴重，立刻默念咒語。但似乎咒語失靈了，我的眼前越來越模糊。仿佛我整個人都在一種虛空之中。我努力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座大宅子裡。

  這個宅子有些眼熟，我想起來。這個不是趙申全家的老宅嗎？來來往往的人，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可他們對我，都熟視無睹。我看到了沈小龍和劉強，他們在門窗上貼喜字，掛著紅燈籠。

  我想喊他們，卻喊不出來聲音。他們同樣也看不到我。我知道，我是個魂魄了。我看到樓上，有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我奔上樓去，見賈倩倩和趙申全，勾肩搭背，走進房間關上門。

  我衝到門口，停住了腳步。我進去幹嘛？他們現在是一對，合理合法。我是自由的，她也一直是自由的。我們之間，沒有過契約。曾經有的，只有彼此的信任。而信任失去了，就一無所有了！

  我想轉身就走，背後一陣推力，把我推了進去。房間裡，一對紅燭搖弋。床榻前，凌亂的衣衫丟了一地。趙申全把賈倩倩按倒在床上，急不可耐的寬衣解帶。

  趙申全說：「倩倩，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但你是秦楓的女人，我只能遠觀！沒想到這小子移情別戀，還把你讓給我！這不是天意，又是什麼？」

  賈倩倩猛的推開他，「什麼天意地意？不會是你做的圈套，布的局吧？」趙申全笑了，「我哪有那個本事？要不是風水界的朋友們助力，我怎麼能抱得美人歸？」

  賈倩倩坐起來，趙申全一下按倒她，「想去哪裡？還要去找那個秦楓？他正摟著你那嬌滴滴的妹妹親熱呢！你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別裝什麼清純！跟哪個男的玩，不都一樣？」我氣壞了，這些話，像個人說的話嗎？

  賈倩倩笑了，笑的淚水直流，「趙申全，趙大哥！你也算是名門世家！秦楓，拿你當兄弟！我拿你當大哥，你拿他當什麼？又拿我當什麼人？我今天就從了你的心意！但是從今天開始，我就算看透你了！偽君子，真小人！」

  趙申全慌了，給她擦眼淚，「倩倩，是我錯了！我不該胡說八道，不該傷你的心！」賈倩倩甩開他的手，轉過身去不理他了。

  趙申全唉聲嘆氣的坐著，「倩倩，我真的喜歡你！你也別生氣了！從今往後，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都依你！我的公司，房子，車子，都給你！你還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賈倩倩轉過身來，看著他。「倩倩寶貝，不生氣了？來，打我這張臭嘴！」趙申全握著她的手，作勢打臉。賈倩倩噗嗤一聲笑了，「你們師兄弟有個共同點，就是臉皮特厚！」

  趙申全也笑了，「我的大寶貝真聰明！這個優點都被你發現了？」賈倩倩閉上眼睛，「趙大哥，我心裡堵得慌，你能讓我緩一緩嗎？」

  趙申全把她抱到懷裡，「好，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不強迫你喜歡上一個不喜歡的人！但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直到我老了，死了！」

  賈倩倩捂住他的嘴，「不許你說這種胡話！你會長命百歲的！」趙申全笑了，「活那麼老，到時候抱都抱不動你了！」賈倩倩坐起來，「我今天還有個會要開，可能要晚點回來！」

  趙申全問：「明天發多少張帖子？」賈倩倩想了一下，「我爸過幾天就回來了，我們等一下他吧！」趙申全點點頭，「好的，大寶貝說了算！」

  賈倩倩走出趙家，坐到車裡。我跟著坐進去，她開了一段路，停了下來。她回頭看看那宅子，捂嘴哭了。「對不起，趙申全！你是個好男人，可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你！我想放下過去，可我做不到！」她哭著說。

  我默默的看著她，也沒有辦法安慰她。賈倩倩擦乾眼淚，開車駛向公司。來到辦公室里，丁喬風正在等著她。「把門鎖了！」丁喬風說。賈倩倩愣了一下，還是照辦了。

  丁喬風坐在老闆椅上，看了她好一會兒。「都說中州賈大小姐，是中州一支花，果然是名不虛傳！」他眼神太猥瑣，讓我都不寒而慄。

  丁喬風拿出一台微型攝像機，架在辦公桌上。「這是我在國外帶回來的，還沒有怎麼用過！據說相素很高，圖像效果很好！」他似乎自言自語。「丁董事長，你要幹嘛？」賈倩倩退到門口。

  「不幹嘛！就是想試試攝像效果！」丁喬風擺弄著攝像機。賈倩倩手放到了門把手上。「你從這裡出去，你的秦楓就立刻身敗名裂，你的爸爸也不能在活著回家了！」他冷冷的說。

  賈倩倩回過身來，「丁喬風，你這麼要挾我，有什麼企圖？」丁喬風笑了，「企圖？你覺得你很值錢嗎？對了，如果拍下來，帶到外面展出，可能值幾個錢！你該明白我的意思了！脫了吧！」

  賈倩倩身體一震，「你怎麼這樣變態？」丁喬風說：「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你不動手，我就解決了外面那兩個人！」賈倩倩說：「丁董事長，你要說話算數！」

  丁喬風點頭，賈倩倩一件一件的脫去衣物。丁喬風貪婪的注視著，眼睛漸漸變成紅色。他那模樣，就如同嗜血的魔鬼！他撲上去，把賈倩倩按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