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祝由術

  我和老中醫握手，「老先生，還請你救救她。」老中醫微笑著說：「醫生治病救人是天職，老朽會盡力的！」他拉張凳子坐在病床邊，給賈倩倩搭脈。

  幾分鐘後，他看了一下她的面色，問我：「請問，這位病患得這種妄想症多長時間了？」我愣了一下，「妄想症？她這不是昏迷了嗎？」

  老中醫笑了笑，「這不是昏迷，她其實是醒著的，但她是醒在她的夢裡！不是太嚴重的時候，還能自己醒過來。現在即使用藥物，都沒辦法讓她甦醒！」

  我有些沮喪，「那就是說，就叫不醒她了？」老中醫說：「那只能用祝由術試試！」我聽說過這個名稱，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老中醫跟我們解釋，祝由術是一種很古老的巫術。但又和人們所見過的巫術不太相同。

  在道教醫學中，是包括帶有巫醫色彩的仙丹靈藥和符咒等的醫學。而道教醫學為人治病的方法，其中就包括巫術醫學。

  老中醫拿來一碗水，放在病床邊。又點了一柱香，放在放在病房正中間。他手指沾了水，在病床前寫著符文。一邊還念著誰也聽不懂的咒語。等到一碗水寫完，賈倩倩長出一口氣，坐了起來。

  我和陳珊驚喜萬分，一起跟老中醫道謝。老中醫擺擺手，「我只是喚醒了她，但夢魘不除，這病還會復發。我的祝由術，也只是最基礎的方法。要根治有難度！」

  王靜說：「要不這樣吧！我外公缺一個徒弟，秦先生就跟我外公學唄！」我連連點頭，「好啊！我拜老先生為師，不知道老先生收不收我這個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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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中醫微笑著點頭，「跟老朽學祝由術，還必須要跟我學醫。」我點頭同意。老中醫說：「這祝由術，在醫院學不太合適。明天開始，到郊區沈喬村找老朽。」

  我留在醫院，一邊跟老中醫學習，一邊照顧賈倩倩。公司的事務暫時交給陳珊處理。每天晚上，我總能看到崔潔在電梯旁搬運屍體。我偷偷的溜出去看，見電梯是去頂樓的。

  我聽王潔說過，頂樓是醫學院的檢驗中心。除了醫學院的研究生，一般很少有人去那裡。我覺得有點好奇。我等陳珊來醫院後，我跟她說，要去外面走走。悄悄的走樓梯上頂樓。

  到了頂樓，一條走廊里有燈亮著。但光線昏暗，裡面中央空調打開著，寒氣逼人。我一路走過去，看到玻璃門後面，有各種各樣的儀器。特別驚悚的，就是一個個大玻璃罐子，裡面是各種人的標本。

  我剛走了一半，發現崔潔出現在一間小房間裡。她呆呆的站在一排玻璃罐前，防腐劑里放著各種動物標本。她似乎在跟裡面的動物講話。但我聽不到聲音。

  一個像八爪魚一樣的怪物，從罐子裡探出頭來。崔潔的身體飄了起來。有很多吸盤的怪物，吸住了她的身體。我剛準備衝進去，身後有人拉住了我。王靜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她把我拉到一個空房間裡，我疑惑的問：「那是什麼鬼？她不會被那怪物吃了吧？」王靜搖頭，「不會的！那是她養的怪胎！以死屍為食。」我疑惑了，「她怎麼會養那種玩意兒啊？」

  王靜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她是受了某種詛咒吧？我估計，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我覺得，這家醫院太奇怪了。「難道這裡就沒有人來嗎？」王靜說：「醫學院的檢驗中心搬走後，這裡就基本廢棄了。平時，就由我來打掃。」

  我們正在講話，門被敲響了。隔著磨砂玻璃門，我們看到崔潔滿手滿臉的血。她使勁的敲著門，門上灰塵婆婆索索往下掉。陳舊的門鎖也有些鬆動了。我掏出來一張符紙，，王靜擺擺手，意思是那個沒用。

  她拿出一塊布帕子，在門上晃了幾下。崔潔停止了敲門，轉身像個木偶人一樣離開了。「我們趕緊離開！」王靜說。我想打開門，門鎖壞了打不開。我真是有點哭笑不得。

  王靜看了一下窗口，「我們從窗口出去。」我愣了一下，苦笑，「護士姐姐，這可是十樓！這腳一滑，就是粉身碎骨！」王靜打開窗，「一個男人這麼膽小？你跟著我，掉不下去！」

  她翻身上了窗台，往外就走。我跟著爬上去，只見窗台也就剛夠站兩隻腳。腳下是漆黑的夜色，頭上是漫天星辰。遠處，是都市裡星星點點的燈火。

  王靜拉著我的手，「別東張西望，我們要抓緊時間到對面樓上去！」剛開始手還能扶著牆，到後來，就只有一尺寬了橫樑了。

  走到中間，王靜停了下來。借著一點微光，我看到不遠處，一個人影坐在窗口。王靜用布帕子揮了揮，那個人影依舊如故，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不是崔潔！」她輕聲說。「要退回去嗎？」我問。她輕輕搖頭，她帶著我繼續往前走。靠近了，我才發現那個人是掛在窗戶上的！我們走到旁邊跳進去，裡面是條樓梯過道。

  我們剛要順樓梯下去，警鈴響了。樓道里的燈都亮了起來。旁邊的電梯裡，衝出來兩個保安人員攔住了我們。「站住，都別走了，你們攤上大事了！」一個老頭說。另一個年輕保安已經報了警。

  「什麼意思？我是病人家屬。這是你們醫院的護士，你們不認識嗎？」我有點生氣。「認識！我知道你們謀財害命，還想逃跑！」他晃著警棍說。我啞然失笑，「你們真能扯！我啥時候謀財害命了？」

  保安說：「跟我們去值班室吧！」說著，推著我和王靜往電梯裡去。巡警在樓下等著，一上來就把我們銬了起來。「你們不能胡亂抓人啊？」我叫道。一個巡警調出視頻給我看。

  只見視頻里，窗口有個人掉了出去。然後，我和王靜從窗口進來。怎麼看都是我們一起，把人拖出去了。

  「這個人是急診病房的病人，一家珠寶城的大老闆。案發這段時間，只有你們到過急診病房，還出現在了案發現場！」巡警說。我是百口莫辯，陳珊也聞訊趕來。

  她了解一下情況後，趕緊給趙申全打電話，又通知了蘇雪華。半個小時後，趙申全帶著孫處長趕了過來。孫處長看過監控視頻，皺眉想了一下。

  「這視頻被刻意做過手腳了。都是剪輯拼接的視頻，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是個電腦高手做的！」孫處長說。「我們是被陷害了？」我心有餘悸。「沒有原視頻，沒辦法洗脫嫌疑！」孫處給我當頭一盆冷水。

  趙申全安慰我：「師弟，你不用急，我來幫你想辦法！」他告訴我，我托他辦的事，早就辦好了。請雷道長做了三天水陸道場，燒了一百萬元冥幣，五十萬錫鈔。

  我突然醍醐灌頂，「我有主意了！我請無常兄弟幫忙！」大家都看著我，以為我精神出問題了！那兩個巡警疑惑的問：「什麼無常有常？你究竟想說什麼？」我說：「等一下，我請兩個朋友來破這案！」

  孫處問：「你朋友是偵探嗎？」我笑了一下，「他們比偵探厲害多了！」我手掐法訣念念有詞，值班室里的燈光變成了暗綠色。一黑一白兩個人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秦老弟，叫我們哥倆有什麼事嗎？」白秋問。我拱了一下手，「白大哥，我今天被人陷害，說我是殺人兇手。你幫我問一下那個被害人，究竟是誰殺了他？」

  黑風微微一笑，「小事一樁！」他揮了揮手，兩個小鬼拖過了一個胖子。「谷成，你告訴他們，你是被誰害死的！」黑風問。谷成哭喪著臉，「一言難盡啊！兇手是我的弟弟，他是這個醫院的外科主任。」

  我問：「你弟弟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啊？」他猶豫了一下說：「他有今天，是我全力資助的結果。我供他上學，考研。給他找最好的工作。但因為一個女人，我們反目成仇！」

  谷成公司的業務經理，是谷越的同學，也是谷越的戀人。但這個叫薛平的女孩子看上了谷成，要和谷越分手。谷成也跟女孩子攤牌，說他是個有家室的人，不想移情別戀。

  但谷越是個氣量很小的人，他總認為谷成和薛平有不正當關係。谷成怎麼解釋，他都不信。俗話說越描越黑！谷越嘴上不說，心裡恨透了谷成。

  他在醫院裡觀察了很久，發現王靜每隔半個月，都要去十樓打掃一下衛生。於是他把谷成背上樓，騙他說是去透透氣。

  到了樓上，他用繩索吊死了谷成。然後，用筆記本電腦，登錄監控網絡，把圖像進行了處理。然後，保安就看到了谷成摔出窗口，我和王靜從窗口跳進來。真實的情景都被抹掉了。

  谷成泣不成聲。「谷成，你沒說實話！」白秋呵斥道。谷成嚇了一跳，「我說的都是實話！」黑風把一個女孩子帶過來，女孩子憤怒的罵道：「谷成，你死了還這麼無恥？你有這麼偉大嗎？」

  薛平哭著說出實情，她和谷越是青梅竹馬的戀人。他們一起從小學到中學都是同學。上中學的時候，兩個人開始戀愛。一起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談婚論嫁。

  兩個人大學畢業後，谷成把薛平招到他的公司上班。他讓谷越去外地大學讀研究生，他動員谷越去其他地方工作。說什麼好男兒志在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