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秘的合伙人

  我疑惑的看著曹經理，他說：「陵墓的祭壇遺址，在那條路的下面。墓碑在主樓地下室下面，石人，石馬，在旁邊的河道里。地宮的具體的位置，我還沒有算出來。」

  陳珊正色道：「你們這是明目張胆的盜墓！」曹經理苦笑，「我知道，做這事情犯法！可我身不由己啊！」我拿起圖紙看了一下，「你們這工程，誰是總負責人？是李虎還是洪亮？」

  曹向榮搖頭，「不是，李虎只是個敗家子，好色，還不學無術。洪亮是李虎的顧問，但也就是個看風水的。真正指導發掘古墓的，是一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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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頭一顫，「你見過她嗎？」他搖頭，「那個女的很低調，我只見過一次。還是在李虎的車上看到過。她年齡不大，三十多歲的樣子。李虎對她很恭敬。那個女的對李虎很冷淡，來了五六分鐘，沒有說一句話。」

  他指這圖紙，「這就是那女的帶來的。我覺得，這女人對這個考古學應該很有研究。對這一帶的地形地貌，風土人情，幾乎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陳珊看了我一眼，「賈倩倩的外婆家，就在這附近。她從小在她外婆家生活，直到二十多歲，才到中州市區生活。」我說：「倩倩是個會計，考古學這麼深奧，她怎麼能懂？」

  陳珊冷笑，「你知不知道，賈倩倩的外公是什麼身份？」我搖頭。陳珊問我：「聽說過摸金校尉嗎？」我點點頭，「好像是三國時期，曹魏的曹操建立的特殊部隊。專門倒斗摸金！以後，凡是做掏墳營生的，就稱摸金校尉！」

  陳珊笑了，「你還有點常識！她的外公，是正統的摸金校尉的傳人。年輕時，也是這一行的絕頂高手。五十歲金盆洗手，但還做中州考古隊的顧問。」我覺得，賈倩倩這個人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綠油油的燈光突然熄滅。我趕緊摸出手機來照明。桌子上的泥漿，騰起一尺長的火焰。火光中，曹向榮面目猙獰。他伸出枯槁如樹枝的手，掐住了陳珊的脖子。

  我大驚，趕忙掏出一張符紙，拍在曹向榮的額頭上。符紙瞬間灰飛煙滅。陳珊不慌不忙，念誦口訣。兩股火焰攪在一起，撲到曹向榮的身上。他鬆開了手，拍打身上的火焰。

  但越拍火越拍越旺，他整個人都包在火球中。他的身體放出黑霧，抵擋火焰的攻擊。四周的地板和家具，卻沒有灼燒的印跡。「就這點小把戲，也來跟我斗？真是不自量力！」

  曹向榮奮力抵抗，火焰逐漸暗淡下來。我拿起圖紙，拉著陳珊往外就跑。一出門就是走廊，我認為，原路返回很簡單。可我想錯了。走廊里很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我用手機照，卻沒有什麼用處。我的手，不敢鬆開陳珊的手。怕手一松，人就不見了。「楓哥，你的血玉吊墜呢？」陳珊提醒我。我摸出吊墜，攥在手裡。一道道紅光，從我的指縫間蓬勃而出。

  黑霧散去，我可以看到走廊的方向。我們快步走向樓梯。可走了很長一段路，還沒有看到樓梯在什麼地方。牆壁出現一道道裂縫，每一條縫隙里，都滲出血一樣的紅色液體。

  「我們走進迷宮了嗎？」我看了一眼陳珊。陳珊說：「這就是剛才那個人說的死地！」我覺得，腳下越來越粘稠，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陳珊連著丟出三張符紙，說了聲：「引路！」三點綠色火苗，在前面上下翻飛。陳珊說：「楓哥，聽我口令，斜向左，前進三步。橫向右，前進兩步，轉向左，向前十步！」聽著口令，我們手拉手，快步走著。

  很快，我們看到了樓梯口。我們迅速走了下，轉了兩個彎。我們沒看到大廳里的門，眼前依然是樓梯。我以為走錯了，想往回走。陳珊拉住了我，指了一下上面。我抬頭一看，樓梯上的樓層編號是，八樓！

  明明是向下走了兩層，本來應該是一樓了，卻莫名其妙的走到了八樓。陳珊也是一頭霧水，「我這引路符不應該帶錯路的啊？」我看了一眼樓梯，「會不會是錯覺，我們繼續走吧！」

  我們順著樓梯向下走，又轉了兩圈。前面的樓梯編號成了十八樓！一陣夜風吹進來，我看到出口處，漫天星光璀璨。「我們到樓頂了！」我大吃一驚。陳珊一言不發的朝前走，我趕緊拉住她，「珊珊，你到樓頂來幹嘛？」

  陳珊看著我，神色冷峻，「秦楓，你還認為賈倩倩很單純嗎？」我無言以對。在這麼長時間裡，賈倩倩就是個謎一樣的存在。

  有時候，我們就是在演一場戲。要按理說，我和她不可能走到一起。完全不一樣的身世，不同的生活經歷，本不應該有什麼交集。她莫名其妙的把我扯進她的生活里，卻又隱藏很多的事情。

  陳珊拉著我的手，走了出去。巨大的平台上，空空蕩蕩。她拉著我走向樓頂邊緣。邊上，沒有護欄，我能看到遠處公路上的燈光。「別再走過去了，那邊危險！」我提醒陳珊。

  樓梯口，一個人影站在那裡。「你們走不掉了，你們闖進來，就不要再想走。不管你是喊救命，還是報警都是沒用的。」曹向榮冷冷的說。「你挺厲害啊！你還說你是普通人？」我戲謔道。

  他呵呵一笑，「我也是個風水師，但我不是洪亮那種靠嘴皮子騙錢的假大師！我是茅山倒斗門的人，用了三十多年的時間，研究這座無名古墓。再有三天，我就能找到破解之法！」

  我笑了，「你也是個奇葩，命都沒有了，就算挖到了古墓還有什麼意思？」他冷哼一聲，「我要讓自己重生，就必須掘開古墓，找到上古長生秘籍！你們，就是我獻給地宮鬼王的祭品！」

  陳珊指著他，「曹向榮，你是個得道高人，如此卑劣行徑，就不怕遭天譴？」曹向榮陰笑，「說我卑鄙？世上卑鄙齷齪的人還少嗎？你能捫心自問，你是個高尚的人？你能沒有一點自己的小算計？滿口仁義道德，一肚子腌臢主意的人，世上多的很！」

  我不想跟他鬥嘴，只想早點離開。我摸出收魂葫蘆，心裡默念口訣。曹向榮冷冷的說：「那老瘋子的破玩意，對我沒有用！」他掐了一個法訣，葫蘆在我手裡分崩離析。

  陳珊握緊我的手，默念著經文。「茅山密藏經！你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身份？」曹向榮有點慌了。陳珊沒有停下來，我咬破手指，在空中畫出一個符。一片金光壓上去，一道黑影被包了起來。

  曹向榮拼命反抗，我們兩個人只能跟他挺住。這時，一條黑影從樓下翻上來。還沒有等我們看清楚，曹向榮被黑影撲倒。猝不及防的曹向榮被拉著掉了下去。

  黑影散盡，我驚喜的發現，我們兩個人站在了大廳里。走出大廳門口，看到門衛室里已經沒有了燈光。大門暢開著，門口停了一輛車。我看著愣了一下，那不是我開的六十四路車嗎？

  我有些疑惑，我們下車時，車門是關好的，是誰把車開來的啊？我們走過去，車門開著，車上沒有什麼人。上了車，我看到駕駛台上，有一灘水漬。地上也有水的印跡。

  我坐在駕駛位上，關上門啟動汽車。陳珊就坐在我旁邊，警惕的檢查汽車裡的情況。「這是熟手把車開來的！可他為什麼車丟下，人卻走了呢？」陳珊很是不解。

  我順著公地的道路，往外開去。借著車燈的光，我看到前面的路邊有個人。他身上似乎濕透了，僵直瘦削的身體，像寒風中的一棵枯樹。我熟悉那個人，陳珊也熟悉。我吃驚的喊：「那是老吳！」

  我想停車，陳珊趕忙阻止，「別停！繼續開！」汽車駛近了，我看到他的身上，沾滿了水藻污泥。手腳都是腫脹著，腳上沒有鞋子，一邊走，腳底還在淌著黑水。

  我不敢再看，輕點油門，汽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謝謝，老吳！」我默默在心裡說。我在後視鏡里看到，他的身後，跟著一串黑影。

  離開工地有一段距離時，感覺到車身抖動。耳邊聽到沉悶的轟隆聲。「是房子倒了嗎？」我問陳珊。「沒有，是那個小土山塌了！」陳珊說。

  汽車開到公路上，還能感覺大地在抖。「明天，中州電視台應該有特大新聞了！」陳珊說。我問她，「珊珊，你說的新聞指什麼？」陳珊笑了一下，「那肯定就是發現古墓的新聞！」

  我摸了一下口袋裡的圖紙，心裡五味雜陳。「珊珊，如果古墓里什麼也沒有，有些人是不是會非常失望？」我看著遠處天際。「你是不是希望，她的計劃成功？」

  汽車裡一片安靜，陳珊的這個問題，幾乎無解。汽車一直開到木樨鎮，都是空車。返回的時候，只帶了三個到市里趕火車的生意人。回到總站，我認為田大邦會大發雷霆。結果，迎接我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

  「爸！你怎麼在這裡？」陳珊喊了聲。我愣了一下，這是公交車公司總經理，賈昊宇，也就是賈倩倩和吳珊的爸爸。「我來接你和秦楓回家，我有事跟你們講！」賈昊宇很嚴肅的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