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機關算盡

  我走了出去，看到她怒氣沖沖的樣子。「倩倩，怎麼了？」我問。「嗯，是那個人又來要錢了！」她說。「他是做什麼的？」我問。

  「他原來是個富二代，現在家道中落，在工地上做包工頭。現在項目開不了工，讓我拿一百萬給他。」賈倩倩捂著臉。

  「他怎麼不去搶啊？還是個男人嗎？」我是又好笑又好氣。「你和他離婚幾年了？」我問。「我跟他就沒結婚！我是被他灌醉了，才有了這個孩子！」賈倩倩臉色鐵青。

  我被震驚到了。「既然這樣，你別理他就行了！」我說。賈倩倩苦笑，其實她也是不想和他糾纏。可那個人不只是無賴，還用些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她。幸虧賈倩倩住的地方，安保措施做的好。他幾次帶人來攪鬧，都吃了大虧。

  從那以後，每到晚上，賈倩倩的家裡都會有奇怪的聲音。開始，是一兩個人說話。她以為是幻聽。後來變成了不停的又跳又叫。

  保安來查，什麼也沒有。一走一切照舊！接下來，樓上樓下的住戶都聽到了。因此她被物業警告，再這樣下去就請她離開！賈倩倩已經沒有主意。

  「倩倩，你怎麼不讓珊珊來看看？她可是這方面的專家！」我試探著問。賈倩倩沉默了。我趕緊表示，自己來想辦法。我出去轉了一圈，買了一些符紙，硃砂，糯米。

  

  我在市場上碰到趙申全，他聽說我在買驅邪的物件，就慷慨的送給我很多東西。有牛眼淚，黑狗血，五帝錢，桃木劍。我是千恩萬謝，他和我還互留了手機號。

  回到住處，賈倩倩說：「如果不行，我們大不了搬家！」我說：「躲也不是個辦法！我來試著破解一下！」我淨了手，點了香。然後，開始畫符。一刻鐘後，我一口氣畫了八張符。都用牛眼淚和黑狗血點上，貼在房間裡的八個方向。

  我沾著黑狗血，在地上畫個圈圈。中間放了一盆清水。等這些都準備好，已經是傍晚時分。賈倩倩抱著孩子，坐在沙發上。我坐在她旁邊，安慰她說：「放心，沒什麼大問題的！」

  晚上八點多，吊燈突然暗了下來。賈倩倩和女兒都擠到我的懷裡，發抖。「不怕！」我一手執著桃木劍，一手摟著母女兩。

  「啪」的一聲，西北方向的符紙騰起一團綠火。接著，東南方向的又燒了。我暗自叫苦，這是什麼玩意啊？這麼厲害？連著燒了六張符紙，我無奈，丟出一枚無帝錢。

  五帝錢在空中劃了個弧線，炸成了粉末！我都驚呆了！我拿桃木劍比劃了一下，只見幾滴黑血，落在水盆里。我大喜，這算是歪打正著！我想著武打片裡的招式，來個「亂拳打死老師傅」！

  只聽空氣中有人慘嚎，「娘的，住手！我不想傷你們，你到想要我命啊？」我停了手，燈光又變得明亮。水盆里的水，都成了紅色。樓下，響起了一陣汽車喇叭聲。我和賈倩倩母女跑下樓，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樓下。

  司機趴在方向盤上，喇叭聲驚擾了一棟樓的居民。樓上有人在叫罵，「瘋子！叫魂呢？」我看到那人的胳膊上裂開了幾個口子，鮮血淋漓。我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

  「倩倩，幫個忙，我們送他去醫院！」我說。賈倩倩沒有動，牙齒咬的咯咯響。「李虎！你真是個混蛋！」她罵道。我愣了一下，還是拉開車門，「倩倩，人命關天！有什麼事去醫院再說！」

  我問司機，「能堅持一下嗎？我開車，送你去醫院！」他抬頭看看我，艱難的挪到副駕駛座上。賈倩倩和孩子坐在後面。我上車，駕駛車子沖向醫院。賈倩倩拿根腰帶勒在他脖子上。

  「你這女人！可真厲害！想謀殺親夫啊？」他有氣無力的笑著。「你再胡說，我讓你下地獄！」賈倩倩咬牙。「倩倩，別嚇到孩子！鬆手！」我說。賈倩倩鬆了手，李虎大口喘氣，笑著看我，「兄弟，能把這個母老虎馴服，你的功夫肯定了得！」

  我沉聲道：「如果你不閉嘴，我不介意讓你從地球上消失！」他終於不敢說話了，安靜的坐到了醫院。手術進行了半個小時，李虎就被送進了普通病房。他只是皮外傷，就是失血過多，有點意識不清。

  「要吃點東西嗎？」我問。「不要，你這法術是跟誰學的？怎麼亂七八糟，沒有點章法？」他閉著眼睛問。「自學成才！」我沒好氣的說。他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凳子上的母女倆。

  我問他，「你搞那些不上檯面的事，到底是什麼意思？」李虎有些傷感，「以前，我其實很喜歡倩倩，還有我的小夏！」賈倩倩站起來，「阿楓，他沒事了，我們走吧！」

  李虎喊道：「賈倩倩，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們的事，就這樣翻過去了！可你得把孩子還給我！」賈倩倩看都不看他，「這孩子叫秦秋葉，她的父親叫秦楓！阿楓，我們走！」

  賈倩倩拉著我，離開醫院。李虎在後面喊：「秦楓，你會是第二個李虎！有時間，我們再好好聊聊。這個女人的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加快了腳步。

  賈倩倩的手在顫抖。我握緊了她的手，「倩倩！我不會相信一個無賴的話！你放心，我不會再去理他！」她說：「阿楓，我的過去，你確實不了解。」我搖頭，「倩倩，過去的事，都翻篇了！」

  我們在路邊等著公交車。遠遠的，那個熟悉的車子向我們駛來。六十四路公交車，停在我們面前。「你是打算什麼時候上班？」陳珊打開車門讓我們上車。賈倩倩不想上去。

  「上車吧！都是自己親人，有什麼抹不開面子的？」我拉了她一下。賈倩倩只能跟我上了車。陳珊讓出司機的位置，坐到賈倩倩身邊。「姐，你說，上代人的恩怨，還要我們去繼續嗎？」

  賈倩倩看看我，然後對陳珊說：「以前的事可以翻過去，現在的，你能放得下嗎？」陳珊沉默了一下，「什麼才算是放下？我辭了這工作，再回山里去？可心裡一旦有了羈絆，就沒辦法重新開始了！」

  我說：「珊珊，你這思想就走極端了！倩倩能重新開始，你為什麼就不能？」陳珊冷笑，「她真能放下過去？她這是在逃避現實！拿你當避難所！」

  賈倩倩有點不高興了，「陳珊，你這話就過分了！我是那種愛算計的人嗎？」陳珊笑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可你的過往，我一清二楚！」

  我趕緊勸解，「珊珊，你少說兩句！姐妹之間，別針鋒相對！」賈倩倩看了一下前面，「阿楓，我到家了。」我把車靠邊停下，打開車門。「開車小心，我等你回來！」賈倩倩帶著女兒下車，回頭跟我說。

  「嗯，知道了！」我說。看著兩個人走進小區，我關了車門，啟動汽車。「剛才，你們送李虎去了醫院？」陳珊問。「是啊？有什麼情況？」我點頭。「你知道李虎的情況嗎？」陳珊像看傻子一樣看我。

  我搖頭，「倩倩說他曾經是個富二代。現在在做工程！」陳珊笑了笑，「不錯，他是做工程的。不過，你知不知道，他的合伙人是誰？」

  我有些疑惑，「是倩倩？」陳珊點點頭，「你還算聰明！雖然，兩個人沒有結婚。現在看著好像水火不容的樣子。但他們依然是工程合伙人！」我有點暈，「合夥做生意，也沒有什麼不妥當吧？」

  陳珊哼了一聲，「等一下到開發區，我帶你去看那個工地！到時候，你就明白其中奧妙了！」我有點不理解，「倩倩是個會計，他懂工程基建嗎？而且，她哪裡來那麼多錢？」

  作為一個公交車公司的快計，一個月四千多塊錢的工資，要吃喝穿，還有水電費等開支，還有孩子的話費。還哪來大筆的閒錢作投資？畢竟，工程項目動輒成百上千萬的投資。沒有巨大的經濟實力，根本玩不起！

  陳珊冷笑了一聲，「李虎的父親，是中州的首富。他年輕時商海沉浮，積攢了大量的財富。而遺憾的是，只有李虎這顆獨苗。李虎是個紈絝子弟，對於經商一竅不通。他醉心於風水邪術，他拜在了風水大師洪亮門下。」

  我還是不理解，「我知道，李虎這人功力不低！我只是憑法器誤傷了他。估計，他也是因為大意了！」陳珊看著窗外，「很多人不知道，賈倩倩原來喜歡的人，就是這個所謂的風水大師洪亮！」我差點沒暈倒！

  「不會吧？我聽說過這個人！他最起碼五十多歲了吧？他和倩倩怎麼扯上關係的？」我認為，這是陳珊道聽途說！ 「洪亮和李虎的父親，是同學，又是密友。和賈倩倩認識後，經常有人看到他們出現在酒店裡。」陳珊看了看我。

  她告訴我，洪亮喜歡賈倩倩，只是礙於老朋友的面，不好意思公開。他是有家室的人，他的老婆是中州醫院的護士長。

  洪亮在中州算是個名人，不想把事情鬧的太大。

  在這事情快曝光時，李虎家莫名其妙的家道中落，他的父親跳樓。洪亮拿出一大筆錢，資助賈倩倩跟李虎合夥做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