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少女心思

  百里雲聽完南宮瑕的講述，對那易洞也充滿了憧憬，不竟嘆道：「我原本以為易經只是占卜之書，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一段傳奇，不知孔子在易洞中看到了什麼？」

  南宮瑕調笑他道：「那不過是傳說，聽聽就好了。不過易洞應該是不簡單，我曾聽師父提過，裡面似乎有一個大秘密。但是話說回來，功法是死的，人才是活的，你可不要太過於沉迷功法，這樣很容易就會走入歧路。」

  南宮瑕剛開始還只是取笑百里雲，後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越說越嚴肅。

  百里雲難得見到南宮瑕嚴肅，正也想取笑她一回，突然想到她之前曾說出自己修煉證神之道的事，便也一臉嚴肅地看向她道：「你怎麼知道我修煉證神之道？」

  南宮瑕本見他一臉嚴肅，還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沒想到他只是詢問功法，便調皮地笑道：「我猜的啊！」

  她見到百里雲一臉無奈，又笑了笑才道：「你知道『杜康醉』中偷聽的那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嗎？」

  百里雲想了想道：「似乎是我突破守誠通幽境後出現的，你的意思是我的白光將她引來的？」

  南宮瑕點了點頭道：「一點不錯，而且我估計她也在猜測你是否修煉證神之道。」

  百里雲突然有些疑惑地道：「證神功法如此普遍嗎？我聽爺爺說這個是很神秘的啊！」

  南宮瑕笑道：「證神之道是神秘，因為在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完整的功法。傳說證神之道是伏羲、女媧聯手創造，但是卻又擔心被邪魔外道修習，所以在功法中加了限制。使得前四重功法除了神識之外，毫無攻擊之力，同時又將這功法一分為三，分別由三人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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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們還是低估了證神功法的魅力，雖說前四重只能修煉神識，還是吸引了很多人去修煉，也因此創造出不少神識功法，這裡面最厲害的好像就是楚國的祭神之術。當然也有些人獲得後面的功法，據說大禹曾得到體命境的功法，再後來商湯好像也有，但是商湯後代中，似乎就再也沒有達到體命境的人。」

  「最後商湯的紂王引起了封神之戰，證神之道的功法也就此失傳，大家才慢慢轉為修仙。不過其實一些年代較為久遠的家族中，還是有部分證神之道的功法，不過只是些殘篇斷章，根本無法修煉。」

  南宮瑕說完又白了百里雲一眼道：「你明白了吧！不過我看你證神功法似乎挺高深，看來你的運氣還是不錯。」

  百里雲聽她對各種傳說如數珍藏，娓娓道來毫不含糊，不由地對她的博學敬佩不已。同時想起她到說到楚國的祭祀之術，突然想到當初進入到景丹琳殘魂中時，曾經聽到的一個滄桑古樸的聲音，似乎說的就是「祭祀神術」，沒想到居然也是根據證神之道演化而來。

  「看來我有空還是要好好研究一下這祭祀神術，雖然是殘缺的，但是既然是證神之道演化出來，應該會有些共通之處吧！」百里雲暗暗想道。

  南宮瑕見百里雲聽完後陷入了沉思，她自己似乎也想到了什麼，看著百里雲愣了愣，然後又朝百里雲喊道：「回魂啦！書呆子！」

  百里雲被她一叫，嚇了一跳。見她一臉得意地笑著，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這些都是你爺爺告訴你的嗎？那你也修行過證神功法？」

  南宮瑕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又緩緩地道：「你既然修煉證神功法，就應該知道這種功法的特殊，只有天生五行平衡的人才能修煉。當然這也並非絕對，有的人功法高深之後，也可以在體內模擬出五氣平衡之態，雖然相對於先天的五行平衡是差了一些，不過也可以藉此修煉證神之道。」

  百里雲聽他這樣說，想起白玉的文字中也曾說過，有人能夠模擬陰陽之氣，想來是一般的道理。便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你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功法，還有你說的那個神秘人也會猜到呢？」

  南宮瑕笑道：「我知道是因為你前後不過一個時辰，竟然兩次突破，這肯定不是修仙的功法。而且估計你沒有覺察到，當你第二次突破時，除了白光外，隱隱還有一道道天地正氣，進入到你的身體。這也是證神功法的獨特之處，前四重功法只要境界達到，幾乎不需要消耗任何真氣，天地會自動降臨正氣，補充你體內的真氣，直接讓你達到下次突破的瓶頸。既然我能感覺到，我相信那女子應該也感覺到了。」

  百里雲被他這樣一說，不由地有些疑惑地道：「可是我之前突破的時候，是損耗了五行之氣來彌補的，並沒有感覺到你說的天氣正氣。」

  南宮瑕聽他這樣一說，也有些擔心地道：「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因為我聽師父說過，證神之道突破後，天地會自動補充正氣。而且我剛才也感覺到這種氣息，只是能量很微弱，也感覺到你之前突破後，確實損耗了不少內息。」

  南宮瑕又關心地看了看百里雲，接著道：「你手中的功法是不是也是殘缺不全，若真是如此，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再修煉。因為這樣以氣煉神，開始還可以，但到後面你的境界越來越高，單靠吸收五行之氣肯定不夠，這樣勢必會影響你的身體，曾經有人強行修煉殘缺功法，最後氣血耗盡而亡！」

  南宮瑕擔心地看著百里雲，同時心中也暗暗害怕，想道：「要是他的功法有問題，那豈不是說他的那塊白玉，也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塊白玉，那自己豈不是......」

  南宮瑕想到這些，只覺得心亂如麻。她穩了穩心神，似乎終於做了決定，又朝百里雲道：「你可聽說過白玉藏功的傳說嗎？」

  百里雲搖了搖頭道：「沒有，你剛不是說伏羲，女媧將功法一分為三，分別由三個人保管嗎？難道他們後來又將功法藏在了白玉之中？」

  百里雲說著，突然想起自己的白玉，難道這塊白玉就是其中的一塊？

  南宮瑕點了點頭道：「這些都是傳說，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又說他們將功法藏在白玉中。而且為了掩人耳目，很多塊白玉中都藏有功法，不過只有三塊白玉中有完整的功法，其他的都殘缺不全。」

  南宮瑕雖然說著話，眼睛卻一直盯著百里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些緊張地道：「我可以看看你那塊白玉嗎?」

  百里雲見她突然開口要看白玉，心下也是一驚，因為他的證神功法就是來自白玉，這也是他當前最大的倚仗。

  「聽她剛才的講述，她應該知道白玉的秘密，難道是想確認我的玉中是否有完整的證神功法？」

  百里雲心中暗暗想道。正在猶豫要不要將白玉拿出來時，無意間見到南宮瑕也十分緊張。百里雲忽然想到從她開始講證神功法後，似乎就與之前有些不同。

  「從沒見過她如此緊張，莫非這白玉與她有什麼關係？」

  百里雲心中暗暗想道。突然他想到雖然與南宮瑕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她對自己卻是照顧有加，不僅傳了自己變化之術，而且對自己也十分體貼，生怕傷了自己的心。既然她如此照顧，自己又怎能因為一個功法而讓她難受呢？

  想到這裡，百里雲心中已然有了決定，便將白玉掏了出來，遞給南宮瑕。

  南宮瑕見百里雲真的將白玉遞了過來，反而愣住了。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看著他笑道：「你這裡面應該是有證神功法，你真放心這樣給我？」

  百里雲聞言一怔，他雖然猜到南宮瑕已經知道此事，當她說出來的時候依然吃了一驚。不過想到自己既然當她是朋友，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便坦然地道：「你也說了功法是死的，人才是活的，所以我覺得你......朋友比這塊白玉更重要。」

  百里雲原本想說「你比這白玉更重要」，但是想著這樣說太過唐突，便又臨時改了口。

  南宮瑕看著略顯尷尬的百里雲，似乎知道他的意思。其實她也有同樣的感受，不過她卻也有些擔心，因為這塊白玉並不是那樣的簡單，她又想起她師父的話，心又不由地加速跳了起來。

  百里雲見她突然紅了臉，正不知道怎麼回事。

  突然南宮瑕右手如電，一把抓過他手中的白玉，飛身而去，笑吟吟地道：「多謝你的證神功法！」

  說罷人便消失在庭院中。

  百里雲見狀先是一愣，本想要去追趕，卻又停了下來。追上又能如何，難道他能和南宮瑕動手，從她手中將白玉奪回來嗎？百里雲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根本就無法對她動手。

  「或許她只是和我開一個玩笑！」

  百里雲想到之前南宮瑕的一些惡作劇，心中冒出這個想法。

  但是等了好一會依然不見她回來，心中不由地也有些擔心。畢竟證神之道的功法已經失傳，他才築氣成功，就能依靠證神功法和化靈境的人對決而不落下風，那其他人得到豈不是更加厲害？難怪爺爺會警告自己不要告訴別人，看來自己還是太容易輕信人。

  想到這裡百里雲不由地有些懊惱，埋怨自己太過親信他人。雖說南宮瑕曾救過百里淵，也幫過自己，但是證神功法的誘惑實在太大，或許大到南宮瑕可以不要他這個朋友。

  「我們只是朋友嗎？」百里雲突然想道，「其實我好像並不是只把她當朋友，她對我的態度也一樣，不然她怎麼會在別人面前變化，而讓我一直看到她的真容呢？」

  百里雲想著和南宮瑕經歷的一些事情，心中也慢慢地熱了起來。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下來，但是南宮瑕依然沒有回來。

  百里雲靜靜地站在庭中，聞著美人蕉的清香，似乎忘卻了一切。

  在那一瞬間百里雲似乎與天地融為一體，突然他腦中一個聲音響起

  「何為性？」

  「性是......」

  百里雲根本還沒有完全回答，身體突然急劇地顫動起來，丹田中的陰陽二氣也快速地旋轉，拼命地吸納著庭院中的五行之氣。他知道自己無意間觸摸到了盡性的門檻，但是他的功力實在太弱，根本就經受不住盡性之法的吞噬。

  「噗！」

  百里雲噴出一口鮮血，身子緩緩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