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靈氣饕餮

  百里純本想阻止百里卓的挑戰，沒想到自己還沒來得及開口，百里雲就搶先應了下來，而且說築了五行之氣，不由地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百里卓雖然從景丹琳處聽說百里雲築氣成功，還倒他只是僥倖成功，沒想到居然是從未聽說的築氣方式，不由地愣了一愣。

  「喲，還築五形氣，幹嘛不直接說你化靈好了。」

  「化靈也太普通了，人家可是天才，直接到琴心境的。」

  「你們都說錯了，這是獨門絕技，你們不懂不要瞎說。」

  百里猛一夥聽到百里雲的話，覺得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立刻又冷嘲熱諷起來。

  「好了，你們都給我閉嘴！」百里純對著百里猛等人吼道。他在沒去儒家書院前也是常被百里貴等人起鬨，心中特別討厭此類情形，因此立時出言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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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猛一夥本也是欺軟怕硬的主，被百里純一吼，立馬乖乖地閉嘴。

  百里純又看著百里雲道：「你真的修築五行之氣？」

  百里雲見他剛才喝止百里猛等人，不由地對他又增加了幾分好感，拱手答道：「原本是失敗了，不過後來被眾兄弟一通點撥，我又重新試了一次，僥倖成功了，說起來還要謝謝各位。」百里雲滿面春風，含笑看著百里卓一伙人。

  百里純得到確認後忍不住又多看了百里雲兩眼，竟不再說話。

  百里卓經過開始的驚訝後，一直靜靜地看著他和百里純二人，原本指望從兩人談話中能探聽出一些消息，但見百里純不再詢問，而百里雲語帶譏諷，便淡淡笑道：「大哥果然厲害，如此便請賜教！」

  說罷也不待百里雲回話，便左拳右爪地向百里雲攻去。

  百里雲見到這招，又見他滿臉憤恨不平，知他已經得到此招精髓，想到百里卓如此年紀，竟能有此體會，暗道他果然厲害。

  原來這招有個名稱，叫做「偷珠竊國」，取意於莊子的竊珠者誅，竊國者侯。原是二房一個前輩在和秦國百里家比試失敗後含恨所創，寓意秦國百里家無端詆毀百里明，也表達了對此的憤恨之情。所以此招招式精妙反在其次，重要的是情感，氣勢。若得其精髓，瞬間可將攻擊提高兩到三倍。

  百里雲當下也不敢大意，雙手徐徐推出，迎上百里卓的攻擊，面色恬靜，衣衫隨風自舞，竟不受百里卓勁風的影響。

  「仁者無憂！」百里純見狀不由地喝出聲來。

  如果說「偷珠竊國」的憤懣之情還好理解的話，「仁者無憂」的胸懷卻讓人難以保持。要知道人生世間，不如意常十之八九，又如何能常懷寬仁，無怨無尤。特別是百里雲從天才到廢材，其中冷暖心酸又豈是那麼簡單，怎麼又能沒有抱怨？或許百里雲使出「偷珠竊國」，百里純會覺得更合理些，但是見百里雲神色自若，勁氣內斂，分明是得到真髓，不是虛有其表，這才使得他驚呼出來。

  百里卓見了此招雖也驚訝，但依然招式不變地攻了過來。雖然他知道此招會讓他的攻擊無效，但是此招也有一個弊端，就是心境難以長久，此招不僅勁風內斂需要消耗大量真氣，而且只要心境有所鬆動，此招威力必然大減。而自己的招數卻最擅長從小破綻入手，一點點地撕開，將它變成一個必敗的缺口。

  兩人拳來腳往，勁風陣陣，一時間卻是誰也奈何不得誰。倒是讓一旁的百里猛等心中不安，沒想到百里雲耽擱了五年，一出手依然如此厲害，想起昨天自己還想出手對付他，真是……

  「砰！」

  百里雲兩人對了一掌後都連連後退，不過百里雲卻比百里卓多退了兩步。

  百里卓見狀心下略微放輕鬆些，開口道：「大哥果然厲害，看來小弟不能藏拙了！」說罷身上一陣靈氣翻滾，然後雙手向前一推，一隻吊睛白額虎緩緩地出現在眾人面前，雖然老虎身形有些淡，但是卻並沒有減少它的威力。只見它昂著頭，張著血盆大嘴，翹了翹鋼針似的白鬍鬚，全身抖了兩抖，便向百里雲撲去。

  「化靈成形！」百里純又是一驚。雖說到鳳初化靈境有些人是可以利用靈氣凝聚出一些東西，但是那也是一些小的動植物，像百里卓這樣直接凝聚出氣血旺盛，攻擊力強的老虎實屬罕見。

  百里雲見到這隻老虎，神色也有些凝重。若是一直真老虎，他倒不怕，因為畢竟是血肉之軀，以他當前的功力倒是可以將它擊殺。關鍵現在是靈力凝聚，根本就沒有實體，攻擊不會有傷害，但是若是被老虎傷到，就是被對方靈力所傷，實際傷害比老虎的還厲害。

  「看來只有和他比拼內息，看誰能堅持的時間長了！」百里雲心中暗暗想道。當下體內圓形氣體急速旋轉，五行之氣迅速地轉換為陰陽之氣，然後匯聚在雙掌之上，朝著百里卓的老虎攻去。

  「砰！」

  老虎身子略微晃動了一下，但是身形依然完整，繼續朝百里雲撲來。

  「看來百里卓應該已經接近化靈巔峰。」百里雲試著擊出一掌後，對百里卓的實力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想到百里卓對外一直宣稱衝擊化靈境，看來是有意隱藏實力，迷惑大房的人。

  「砰！」

  百里雲飛身避開了老虎的攻擊，又是一掌擊去。不過依然只是讓老虎晃了晃，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砰！」

  「砰！」

  「砰！」

  百里雲接連擊出幾掌，雖然讓老虎的攻擊有所遲緩，但是仍然沒有使得這靈氣凝聚的老虎消失。

  百里雲又偷空看了一眼百里卓，發現他雖然滿臉通紅，但是卻並沒有出現靈力不濟的現象。

  「這樣不行，他的靈力遠遠超過我的內息，硬拼不是辦法！」想到這百里雲腳下一錯，身形搖搖晃晃地避開老虎的攻擊，伺機進行反擊。

  「卓哥威武，虎虎生威！」

  「這是啥身法，快別丟人現眼，直接認輸得了！」

  「別沒見識了，這是百里雲醉步，知道嗎？」

  原本有些擔心的百里猛等人見百里雲似有敗狀，又忍不住嘲笑起來。

  百里純這會沒有訓斥他們，而是仔細地看著百里雲的步伐，他越看越驚訝，最後居然兩眼發直。

  「這難道就大房的禹步？」百里純心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不過卻不能確認，因為他也只是見過一次而已。據說這是大房的一個前輩根據殘篇禹步創造的步伐，這步伐看似東搖西晃，其實卻是用最小的距離躲避攻擊，可以最大限度地節省內息，而且隨著步伐等級的提升，聽說最後可以在周邊形成一個獨立空間，使得攻擊消失於空間之中。

  「啊!」

  百里卓大喝一聲，左手繼續對老虎輸出靈力，右手一個旋轉，竟然又凝聚出一頭狼來，那頭狼齜了齜鋒利的尖牙，吐出那血紅色的舌頭朝百里雲撲去。

  原來百里卓見一隻老虎根本無法傷到百里雲，反而時常被偷襲反擊，這樣太過被動。而且他現在靈力損耗遠比百里雲大，若是一旦自己靈力不濟，勢必會被百里雲反撲，就必敗無疑。所以他又拼盡全力，凝聚出一頭狼，想將百里雲困住。

  「嗷！」

  新凝聚出來的狼也快速地加入到戰局中。

  原本遊刃有餘的百里雲被這頭狼一攪局，頓時有些手忙腳亂，不過好在他禹步神奇，好幾次都幫助他避過了攻擊。不過他遊走的範圍已經越來越小，一旦沒有了空間，那他勢必就要硬拼，和百里卓比拼內息，那勝率就是極低了。

  「嘶！」

  一個不留神百里雲的衣衫一角被惡狼咬下。

  百里雲見到百里卓臉上已經滿是汗水，知道他應該撐不了太久，可惜的是他自己現在所剩功力也不多，而且能夠遊走的範圍也越來越小，未能能夠撐到百里卓靈氣耗盡的時刻。

  「得想個辦法，這樣不行！」百里雲暗暗想道，「要不就兵行險著！」

  「哎呀！」

  百里雲似乎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身形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百里卓見狀，急忙抓住機會，驅使狼虎快速地撲向百里雲。

  一陣虎嘯狼嚎，百里雲瞬間被一狼一虎圍住，百里卓臉上也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嗖！」

  原本應該被圍住的百里雲突然拔地而起，人在空中的同時對著一狼一虎雙掌擊出。此刻百里雲已經用盡全力，雙掌居然推出了陰陽二氣，只見二氣在空中緩緩凝聚，攻擊力不斷增強，漸漸地朝地下的狼虎壓去。

  百里卓見狀心下大驚，沒想到百里雲堅持到現在還有如此實力，此刻狼虎攻擊在下，上方防禦空虛，根本來不及增加靈力防禦。但是若不防禦受此一擊，靈氣必然消散，以他當前的狀況肯定不能再次聚靈。

  百里卓一咬牙，雙手突然結出一些奇怪的手勢，只見原本氣血旺盛的虎狼頓時變得虛幻起來，最後居然完全消散。然後兩股靈氣又合在一起，模模糊糊地形成一個羊身人面、虎齒人爪的怪獸形象。

  「轟！」

  「啊！」

  就在百里雲的攻擊攻到的時候，那個怪獸仰頭髮出嬰兒一般的叫聲，張嘴竟將百里雲的攻擊盡數吸了進去。

  「饕餮！」百里純驚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