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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心念長生,天命難束

2024-08-30 13:55:02 作者: 十九和拾一

  「晁老願意授拳,是我的殊榮。」陸行拱手道。

  「好。」晁陶欣慰地點頭,目光卻時不時看向一側添茶的小鈺。

  「拳嘛,有義理,我常常讀書,太白的一句『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寫得很好,可這不是武道的長生。晁陶不才,有一句義理要送給你們。」晁陶特地說的是你們,便是希望小鈺也好好聽著。

  陸行拱手道:「請晁老賜教。」

  晁陶說道:「此拳的義理,乃是『心念長生,天命難束』。武夫的大道,由己不由天,心有多高有多寬,道就在那,我所創的長生拳,可破荊棘、斬魑魅、斷浩海、俘地龍,耀日月。當拳問天門時,便是此道的關鍵時刻,碎了天門,此拳就成了。心不死,身不滅。」

  「心念長生、天命難束。晚輩記住了。」陸行喃喃道,心中若有所思。

  一旁的小鈺嘟著嘴,小聲嘀咕:「什麼碎天門,一個跌了境的武夫,有啥好吹噓的。」

  陸行嘴角一抽,小鈺這丫頭,真是不給晁陶面子。

  晁陶吹鼻子瞪眼睛,喝道:「小丫頭票子,你懂什麼?有本事你來學學老夫這拳,你若是能學會,那老夫認輸。」

  「學學就學學,」小鈺將熱好的茶杯放到晁陶身前,伸出的手攥成秀拳,「公子能學,我有何不能學?」

  

  「好!」晁陶猛地探出手,以狼豹的速度抓住小鈺探出的拳頭,一股屬於長生拳的真氣湧入小鈺的經脈中。

  小鈺臉色頓時慘白,一股寒冷從拳頭上傳來,冷流順著經脈流淌全身。她兩股顫顫,眼睛眯成一條縫,咬緊牙關,左手支撐住石桌,艱難站著。

  「跟著我念,心念長生,天命難束。」晁陶連忙說道。

  「好,」小鈺顫聲念道:「心念長生,天命難束……」

  晁陶攤開左掌放在桌前,對陸行說道:「把你的手給我,我也度你一道長生真氣。」

  待陸行伸出左手,晁陶粗碩的手掌扣在陸行的腕處,一股長生拳的真氣湧入陸行的經脈中。

  熱,經脈好似在被烈火灼燒!要知道陸行可是修成了明火,筋脈的韌性遠超常人。他咬緊牙關,刺痛感蔓延全身,如無數蟻蟲在體內亂爬,血液仿佛變成一隻只火蟲要竄出體內。

  陸行忍著劇痛,連忙看向小鈺,只見小鈺的左手抵住石桌,身子時不時顫抖,汗水順著下巴滴落。

  「忍著點!真氣在改善你們的體質,想要修得長生,不吃點苦頭怎麼行。」

  陸行艱難地伸出手,他握住小鈺的手掌,柔聲道:「加油,我在。」

  小鈺睜開眼看向陸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這才哪跟哪,還不如以前月圓的時候來得痛,我能挺過去的。」

  隨後,小鈺艱難偏頭看向晁陶,這簡單的一個轉頭就花了足足一刻鐘,她冷聲道:「臭老頭,傳功就傳功,搞這麼痛苦幹嘛?活該你要入土了都沒有傳人。」

  晁陶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不怒反笑,「小丫頭威風,這般能忍痛。不愧是雪津城的女子,當是巾幗不讓鬚眉。」

  陸行閉目盤坐著,明火竟然在主動接納這股炙熱的長生真氣,兩相助長下,陸行的身體筋脈的韌性進一步提升。

  此刻,心口的神火分出一縷進入明火中,就如火上澆油一般,明火忽得暴躁開,陸行的四肢百骸頓時有明火冒出。

  但陸行並不慌張,微微一笑,「就是現在,明火蛻變,跨入明火境中期。」

  以神火為引,將明火點燃,晁陶提供的長生真氣為明火的蛻變提供了大量的能量。

  「公子……臭老頭,公子這是怎麼了?」小鈺半睜開眼,目光滿是驚慌,長生真氣帶來的巨大痛苦都算不上什麼了,她怒目看向晁陶,想討要一個解釋。

  「你這丫頭,屏住心神,管好自己。」晁陶瞪了小鈺一眼,解釋道:「陸行在修煉一門特殊的功法,我雖看不出根源,但對他來說應當沒什麼害處。」

  「好,晁爺爺、別讓公子出事。」小鈺懇切地看著晁陶,眼角流下晶瑩的淚珠。

  一個爺爺聽得晁陶渾身一顫,看到小鈺面上的淚水,他心下喃喃:「死丫頭,長生真火帶來的劇痛你能忍著不哭,怎麼一遇到陸行的事情就失了分寸。」

  晁陶送來陸行的手腕,單手從胸口摸出一枚丹藥,塞進陸行的口中,罵罵咧咧道:「真是的,這武神丹本是留著給陳霏以後破境的,既然大丫頭擔心你,那就只能委屈一下小丫頭了。」

  陸行吞下武神丹後,神火從胸口湧出,以極快的速度消化著武神丹中的巨大能量。武神丹是以大妖的金丹煉成的,其中包含著一頭大妖的神魂能量和體魄能量。

  陸行的泥丸宮內,大妖的神魂正在甦醒。

  「咦,這是人類的識海?」一隻金色的大鵬張開羽翼,它翱翔在識海中,俯視著此處世界,「不錯、不錯,此人的識海已有元嬰修士的規模,若是我能奪舍此人,定能獲得新生。」

  便是晁陶都沒有想到,他花大代價買來的武神丹是一件半成品,大妖的神魂意識並沒有徹底磨滅。

  金鵬大鳥輕晃著腦袋,它的神魂力量在以極快的速度復甦,「那是什麼,怎麼會有一個窩?」

  金鵬大鳥向一處鳥窩俯衝而去,它眼中閃過驚異:這築巢所耗費的神識尤為純粹,每一根幻化的草木都是由極高品質的神識凝聚的難道……

  金鵬大鳥停止前行,它懸空於鳥巢前,有些擔心這是不是這個元嬰修士製造的陷阱,要知道它之所以被練成丹藥,就是因為中了人族修士的詭計。

  「呢喃……」一聲鳥鳴響起,巢中衝出一道紫紅色的火光。

  「哪裡來的聲音?」金鵬大鳥滿是錯愕,既然不是我發出的,那人類的識海中怎麼會有鳥鳴?

  鸑鷟從巢中飛出,它站在巢的邊沿,黑紫色的眼睛打量著飛在高處的金鵬大鳥,頗為不滿的呢喃。

  「尊、尊上……」一股來自血脈的壓制力讓金鵬大鳥渾身顫抖,它撲通一聲跌落在地,兩隻羽翅軟趴趴地落在地上,看向鸑鷟的目光皆是恐懼。

  「莫非尊上早已經看上了這個人類?小的不知,小的萬死,請尊上恕罪!」金鵬大鳥低著頭,不敢看向鸑鷟。

  鸑鷟沒搭理匍匐在地上的金鵬大鳥,它抬頭看向天空,眼睛微微閃爍紫光,隨後便一躍下巢沿,回到了自己的巢穴中。

  天空上,一金一銀兩道光芒落下,拖出長長的能量尾巴。

  似是聽到了陣陣的劍鳴聲,金鵬大鳥猛地抬頭看去,看著天空中的兩柄小劍,它咽了一口白沫,「不是尊上的地盤嗎?怎麼還有劍意,這股劍意……莫不是劍仙?」

  下一刻,日劍劃破天空,刺穿了金鵬大鳥身軀;月劍再是掃出一道寬厚劍氣,將金鵬大鳥的屍體丟到鳥巢中。

  一道紫色火焰瞬間附著整個鳥巢,金鵬大鳥的屍體以極快的速度融化為純粹的神識,再是被鸑鷟吞噬。

  泥丸宮外,陸行四肢燃燒的明火逐漸熄滅,他的體魄越發厚實,若是只論肉身的強度,便是尋常的五境武夫都不是他的對手。

  明火境中期修成了,順帶著陸行接收長生真氣變得更加輕鬆。

  忽有一聲傳音,「陸行,記得蘊養你體內的長生真氣,有待一日,我會讓你將長生真氣讓給小鈺,說不得治他的病。」

  陸行知道是晁陶跟自己的傳音,連忙以傳音追問道:「晁老,你有法子治小鈺的病?當真?」

  「當真!不過你要替我瞞著小鈺,還有這幾日你別和小鈺同床,你們體內的長生真氣都需要好好蘊養。」晁陶接著傳音給陸行。

  「好,我知道了。」陸行傳音道。

  終於,陸行睜開了眼睛,小鈺此刻趴在石桌上,滿身的香汗淋漓,額前的青絲凌亂,陸行伸手摸著小鈺的秀髮,安慰道。

  「感覺如何?若是困了就睡會兒,這裡都是自家人,安心。」

  「好。」小鈺含糊道,雙臂為枕盤在石桌上,眼睛一閉便沉沉睡去。

  陸行摸了摸她的腦袋,眼中滿是寵溺,小鈺這丫頭向來乖巧,莫說陸行寵她,便是整個城主府,陸霜也是待她如親妹妹,晁陶更是像對待自家閨女一般照顧她。

  若是雪津城能尋出一位郡主,那在陸行的眼中,非小鈺莫屬。

  陸行對晁陶拱手道:「晁老,我帶小鈺回府了,還有什麼要交代的,您儘管吩咐。」

  晁陶眼中頗為不舍,但終究是沒說什麼,只是擺擺手,示意陸行可以帶她走了。

  等待陸行背著小鈺下了樓,晁陶才站起身子,他來到窗邊,看著秋水湖上的倒映著的紅日,陷入了沉思。

  良久,他嘆息道:「畫地為牢,作繭自縛。若是老夫我當年沒有輸了那場與李寒光的賭鬥,如今會在哪裡呢?」

  「更北邊?還是在落山的瀑布前,或是說看看東海的浩瀚?」

  「哎呀人老了,就是容易多愁善感。只是……」

  「小鈺還年輕,老夫不想她死啊!老天,你可願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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