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英雄之心
2024-08-29 16:02:44
作者: 請叫我小金
米丹哈爾在得知征服托斯莫爾的驚人消息後還沒來得及安定下來,事情就又發生了。鎮上的吶喊者嘶啞著嗓子宣布在波利薩斯附近戰勝了外地人,隨後占領了這座城市。這引起了比托特莫爾更大的歡呼;商人們鬆了一口氣,家庭主婦們高興地哭了起來,到處的男人都很高興,因為他們知道波利薩斯的鹽礦被解放了,把饑荒的幽靈從每個人的腦海里趕走了。有足夠的鹽保存和醃製所有的食物,以度過明年冬天。隨即,去年一直穩步上漲的食鹽價格跌至昨天價格的一半。
戰鬥的細節也被公布了,包括一個特別的地方,城鎮的宣傳者們樂於透露。在波利薩斯之戰懸而未決之際,年輕的騎士阿達布蘭德爵士加入了戰鬥。他不顧危險,不畏死亡,與敵人的船長決鬥,殺死了他的敵人,使外地人士氣低落,讓他們逃跑。為此,騎士團士兵中的龍人在戰場上稱讚他為龍心,這是已故王子西格馬爾最後一次獲得的榮譽。
在黑暗的冬日裡,這樣的故事一開始很難傳遍全城;人們不喜歡在街上徘徊聽城裡的喊話,也不願意離開舒適的家去拜訪別人。然而,作為最近唯一一個值得注意的故事,它最終每天晚上都會在每個壁爐前被重述。每一次,裝飾都增加了一點,人數增加了一點,事跡和英雄事跡變得更大,龍心的傳說也越來越高。
在要塞的營房裡,紅鷹們非常樂意把城市和城堡的巡邏任務交給鳳凰社的士兵。他們擠在壁爐周圍,只是不情願地進城,通常是為了買一些在城堡里找不到的東西。他們的活動主要是用工資賭博或喝酒,最好兩者都有。一些僱傭兵利用了這一點,冒著寒冷的天氣從市場上帶回了幾桶啤酒和偶爾能在深冬買到的美味佳肴。
在臨時搭建了一個小酒館後,希思人傑羅姆慢慢地,但肯定地填滿了他的口袋。他的大部分收入來自小矮人約倫德,而他們共同的朋友、來自南方的瓜德則橫跨在籬笆的兩邊;有時,他幫傑羅姆多掙些銀子,有時又用這些銀子和約隆德一起喝酒。
在過去的一天裡,瓜德從城裡帶回了波利薩斯戰役勝利的消息;今晚是最後的一天,他和約倫德一起喝酒和擲骰子。「再說一遍,」約倫德苦笑著懇求道。
「你知道每一個細節,」加瓦德抱怨道。
所以一定要把這些都寫進去。別忘了開頭。」約隆德提醒他。
「任何人都能做到,他們都和我一樣清楚,」加瓦德爭辯道。
約倫德搖了搖頭。「他們沒有你那種可愛的說貓語的方式。來吧,下一輪我來。」
「反正也輪到你了。」傑羅姆插嘴說。
「那麼,如果加瓦德想確保自己能喝到下一杯酒,他最好告訴它。」約倫德酸溜溜地瞥了傑羅姆一眼。
「好吧。」他清了清嗓子。「都聽好了,都聽好了,」他模仿城裡的叫賣者大聲喊道。「騎士團的軍隊在托特莫爾戰役勝利後僅僅幾天,就向北進軍,在波利薩斯平原與殘暴的外族軍隊相遇。在最近的一場戰鬥中,騎士團的士兵寡不敵眾,身負重傷,疲憊不堪,他們受到重重壓力,但在阿靈家族的領主、騎士隊長阿達布蘭德的帶領下取得了勝利……」
在走下通往地牢的樓梯時,阿迪絲看到警衛室里有兩隻鷹,她停了下來。「你們不是鳳凰社的戰士。」她微微皺了皺眉頭說。
「精明。」其中一個說。「這個地方禁止入內。」
「我要見一個囚犯,」阿爾迪斯告訴他們。
「也許吧,但這不會發生。該走了,夫人。」
「讓我去看看又有什麼害處呢?」
「壞處是我們的中尉會扣留我們的工資,」一名鷹兵哼了一聲。「我們不會冒這個險。」
她瞥了一眼士兵們之間的桌子,上面有骰子和散落的撲克牌。「你們男人喜歡賭博嗎?」她問道。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阿迪絲打開腰帶上的小硬幣袋,拿出一把銀幣。「我跟你打個賭。」她把硬幣堆在桌子上。「我敢打賭,如果你讓我進一間牢房,誰也不會知道。如果我錯了,你和你的副隊可能會有麻煩。如果我猜對了,這些銀器就歸你了。」
一個士兵皺起了眉頭。「等等,如果你贏了,那枚硬幣就歸我們了?」這不是賭博的方式。」
另一隻鷹站了起來。「你這個半生不熟的白痴,」他嘲笑他的同伴。「她給我們一枚硬幣,因為我們視而不見。我覺得很好。」他看著阿爾迪斯繼續說。「我已經丟了這周的工資,我發誓那些骰子被詛咒了。哪個犯人?」
「伊薩恩的艾塞斯坦。」她微笑著對他說。「他在那邊。」
「奎爾少爺,你聽說了嗎?」凱特剛走到門口,就衝著主人大喊大叫,因為急急忙忙跑上樓,她上氣不接下氣。
「凱特,你在國王的書房裡。」奎爾告誡她。「請禮儀。」
她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應該守規矩,不要在我的圖書館裡大喊大叫。」
「哦。對不起,」她喃喃地說。
」更好。你想對我說什麼?」
「你聽說那場戰役了嗎?」還有一個,鳳凰社贏了!」
「我聽說了。」奎爾笑了。「我並不是一個人整天呆在這座塔里。」
「當然,」凱特承認,儘管她的聲音中有一絲失望。「別人告訴你的。」
老抄寫員點了點頭。「我今天在大廳里吃了午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渴望分享這個消息。」
「對的。」凱特的熱情很快又回來了。「很激動人心,不是嗎?」埃吉爾曾經告訴我會有一場戰爭,我不認為這有什麼意思,因為這是在另一個領域,但他是對的。」
「這確實令人興奮,」奎爾承認,「儘管這只是因為對我們來說,Hæthiod是如此遙遠。想像一下,如果這是我們的軍隊和伊薩恩叛軍在北方戰鬥的消息,想像一下戰鬥已經失敗了。我想,我們都不應該那麼興奮。」
「我想」。凱特的情緒又低落了。
「有趣的是,」奎爾接著說,「把這些消息帶到米丹哈爾的信很可能是埃吉爾寫的。」
「真的嗎?」凱特的心情就像月亮一樣變幻莫測,一提到埃吉爾,她的精神就振奮起來。
「我想是的。他作為阿達布蘭德爵士的私人抄寫員隨行。我想他所有的信件都是他寫的。」
凱特眨了幾下眼睛。「我無法想像埃吉爾在戰俘營里,被士兵和騎馬的騎士包圍著。或者在戰場附近!你認為他有危險嗎?」
「不,不。」奎爾搖了搖頭。「我相信愛達布蘭德爵士不會允許的。」
「依然」。凱特咬著她的下唇。「你把埃吉爾送到那麼遠的地方,難道你不擔心他嗎?」
「有一點。」奎爾承認。「但在這座塵土飛揚的塔樓里,艾格還有許多漫長的歲月要度過。如果他要在我身後保存編年史,記錄七大王國的歷史,他就應該對歷史的形成有一些了解和觀察。」
「我想你最清楚。即便如此,當埃吉爾再次回家時,我會感覺更好,」凱特說。
「我也是。」奎爾坦白道。「現在,有筆要磨,墨水要做。工作!」
「是的,主人!」
「我的佯攻奏效了。外地人船長以為我已經跌倒了,使我變得很脆弱,但我仍然控制住了自己的腳步。有一次他走過來要給我致命一擊,我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阿爾迪斯大聲念道。「我跳了起來,我的盾牌只擋住了他的劍一會兒,但我只需要一會兒。我的劍無法偏轉,就砍斷了他的脖子。在他死後,他的士兵很快就失去了戰鬥的欲望,逃跑了。當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太累了,一開始我沒有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當聖歌響起時,我才聽到我的士兵給我起了龍心的稱號,但我很珍惜這個稱號。這些人在我的命令下忍受了巨大的考驗,他們的欽佩是一個指揮官所能想得到的全部獎賞。」
「多麼激烈的戰鬥!」艾塞斯坦爆發了一聲。「他寫得多嗎?」
阿爾迪絲低頭看著手中的信,在微弱的燭光中眯起眼睛。「只是寒暄和祝福而已。」
艾塞斯坦嘆了口氣。「要是我能坐在他的位置上,我願付出一切代價。沒有什麼比來之不易的勝利更令人興奮和陶醉的了。」
「如果謠言是真的,這種感覺你經常能體會到。」
「偶爾。」艾塞斯坦喘了口氣,笑了。「謝謝你,阿迪斯夫人,謝謝你送我這份禮物,還有你的陪伴。」
「沒什麼,」她臉紅了。她臉頰上的紅暈在黑暗中幾乎看不見。
「一罐水對沙漠中的人來說不算什麼。」
「你的語言天賦就像你在戰爭中一樣,」阿爾迪斯幾乎是在責備他。
「我們在戰場上用劍作戰,在其他任何地方用言語作戰。」艾塞斯坦宣布。「如果我只能使用一種武器,我隨時都會選擇語言。」
「言語是我唯一可用的武器,」阿迪思想。「也就是說,你在某種程度上是正確的。我曾見過言語使人停下手中的劍,但也有人樂於用他們的劍來壓制別人的言語。」
「同意。」艾塞斯坦點點頭。「我有足夠的時間在這裡反思。如果我所處的環境也不同,也許我的想法會有所不同,但現在看來,把強權置於正義之上只會帶來災難。」他舉起雙臂,鎖鏈格格作響。
「我對你目前的困境感到遺憾,」阿爾迪斯謹慎地說。
「我也是,」他苦笑著回答。「除了我自己,我還能怪誰呢?也許是我哥哥,但最後,我選擇追隨他。我本可以拒絕的。」
在阿迪斯提出問題之前,她猶豫了一下。「你為什麼不拒絕他呢?」
艾塞斯坦沉默地坐了一會兒。「這並不是說我相信他是對的。相反,我認為其餘的都是錯的。」他尷尬地笑了笑。「我想這沒什麼意義。」
「你可能需要詳細說明,」她承認。
「我知道我哥哥的缺點。我沒有追隨他,因為我以為他會成為我們需要的國王。我跟隨他,因為我對我在騎士團和王國所看到的一切感到絕望。在我的傲慢中,我相信這條路給了我彌補一切的可能性。」
「什麼使你絕望?」如果我的問題沒有越界的話,」阿迪斯急忙補充道。
「我非常渴望交談,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艾塞斯坦坦白道。「騎士團在赫奧隆德的行動令人毛骨悚然。你父親想要結束這一切是對的,他們因此殺了他。元帥大人和元帥騎士都不能勝任被賦予的責任,結果他們都慘死了。」
「你跟我父親熟嗎?」
阿瑟爾斯坦暫停。「我認識他。在凱恩唐戰役中,我們並肩作戰,這讓人與人之間產生了親切感。他是個好人,安格林家族的安格林姆,他的死讓我很難過。」
「我對他的記憶不多,」阿爾迪斯向他吐露。「我不確定我是否真的記得他的長相,或者我只是記得掛在我們家裡的他的肖像。」
「我想他當時在想你。當我被召回米丹哈爾,被派往Alcázar時,他讓我帶布蘭德做我的侍從,遠離阿達里克,把我家的保護延伸到你和你母親身上。」艾塞斯坦溫和地解釋道。
「我從來不知道。」
「我不在的時候,我能做的事很少。我告訴了哥哥,但艾森哈特從來不是那種在乎這種承諾的人。當然,現在是我的家族需要你的保護了。」艾塞斯坦笑著說。
阿迪斯向走廊外瞥了一眼。「我在這裡待了很長時間。我覺得我最好還是離開,免得被發現。如果你願意,我改天再來。」
「我願意。」艾塞斯坦驚叫著,眼睛急切地望著她。「我熱切地希望如此。」
「下次見。」阿爾迪斯告訴他,他向她鞠躬告別。
雖然龍領主有一整隻翅膀供他支配,但他獨自一人待在那裡。他的家人,也就是他的妻子和兒子,和韋爾家族的其他人一樣,在宮殿的同一部分擁有自己的房間。康斯坦丁大部分時間都在無所事事;如今他已不再是谷地首領的假定繼承人,叔父也不再逼迫他學習首領的職責,父親則忙於治國,無暇提要求。康斯坦丁唯一經常見到的兩個人是他的表妹瓦萊和他的母親瑪蒂爾德夫人。
「你在這裡嗎,我的孩子?」
「是的,媽媽,」他回答。
她發現他躺在床上,在吃葡萄之前玩著。「好好吃飯,」她告誡他,他坐直了身子。
「是的,媽媽。」
瑪蒂爾德在他旁邊的床上坐下,撫摸著他的頭髮。「孩子,你看起來坐立不安。」
「我很好,」他略帶困惑地告訴她。「我只是躺著,什麼也沒做。」
「無所事事真的是你打發時間的合適方式嗎?」你是首領的後代,更何況你母親還有皇室血統。」
「我知道,媽媽,你告訴過我的。」康斯坦丁寬容地說。「很久很久以前,你的曾祖父是伊隆德的國王。」
「不久前,」她嗅了嗅。「不管怎樣,我的意思是,你難道沒有做某事的衝動嗎?要出人頭地?」
「叔叔有了新的繼承人。」他聳了聳肩。「我不會去當獄警什麼的。」
「除非你接受你的命運,」瑪蒂爾德說。「你父親出生時也沒有爵位,現在他是龍王。你的前途就更好了,因為你有我做你的母親。」
康斯坦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真的無能為力,媽媽。事情就是這樣。」
「胡說。我對你有更高的期望,康斯坦丁,你聽到了嗎?我希望你能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很好,媽媽。」康斯坦丁的語氣又恢復了完全的寬容。
「你聽見了嗎?」瑪蒂爾德的聲音一直在關心和嚴厲之間變化,現在變得嚴厲起來。「如果機會出現了,我希望你用雙手抓住它。不要自滿,你明白嗎?」
「是的,媽媽,我明白了。」康斯坦丁喃喃地說,突然顯得像個孩子。
「很好,」她笑著說。「睡一會兒吧,親愛的孩子。它會讓你堅強。」她用最後的愛撫向他道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