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父親的罪孽

  離開托斯莫一周後，騎士團和達勒門聯繫上了。威廉、布蘭德、利安德和休伯特在騎士和布萊茲的陪同下，在一支軍隊的前面騎馬去迎接指揮科恩代爾軍隊的阿奎拉王子弗拉維斯。雙方帶著眾多的騎士和旗幟，在托斯莫爾和拉肯之間的荒地上相遇。

  「弗拉維烏斯王子。」威廉在馬鞍上點頭向他致意。

  「我想是威廉爵士吧，」王子答道。「陛下，休伯特伯爵，」他繼續說道。「您一定是愛達布蘭德爵士吧。」

  「榮幸之至，」布蘭德禮貌地說。「弗拉維烏斯·艾恩賽德的名聲比他還早。」

  「你的也是，」阿奎拉咆哮著回答。

  「你好像一個人?」威廉質疑。在一個軍士和其他普通士兵的陪同下，王子似乎沒有任何中尉或貴族出身的戰士。

  「我們已經按照國王的要求，儘可能多地帶來了。」弗拉維烏斯粗聲粗氣地通知他們。「但在我不在的時候，我必須留下一個人來保衛我自己的城市。讓我們繼續下去，不要浪費時間。我們還有一場戰爭要結束。」王子立即調轉馬和隨從，帶領他們向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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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騎士團的指揮官們交換了一下眼神，騎士團的士兵也照做了。布蘭德放慢了馬步，直到他走到休伯特身邊。「你在科恩代爾見過阿奎拉王子嗎?」

  「是的，」伯爵證實道。

  「這種粗魯的行為是他的典型表現嗎?」

  「是的，」休伯特點點頭。「雖然他反對科恩代爾派軍隊出國，這可以解釋他對我們的態度，」他事後補充說。在休伯特的另一邊，利安德嘲笑了一下。

  「我明白了，」布蘭德只回答了一句，策馬向前走到隊伍最前面。

  兩支軍隊一起前進，而不是一支，步伐放慢了幾天，直到某種程度上實現了團結。大約一周後，Lakon出現在遠處。它是Hæthiod的第二大城市，也是連接Hæthiod其餘部分與Korndale的佛羅倫斯的貿易中心，主要允許鹽和橄欖油向一個方向流動，肉類和織物向另一個方向流動。它的重要性是如此之大，以至於已故的國王埃弗拉德將自己的妹妹嫁給了拉科尼亞的史蒂芬伯爵，將他的支持與王位聯繫在一起。這是在埃弗拉顯然不會與妻子生育孩子之前，為史蒂芬的女兒狄奧多拉成為繼承人鋪平了道路。

  王后並不在場，但她的勇士們可以代替她眺望這座城市。由於拉康看到了大量的交通，它有許多大門，削弱了它的防禦。儘管如此，外地人指揮官還是決定不在戰場上面對鳳凰社。不管拉康的城牆有多堅固，外地人都依賴著它們。威廉迅速下令建立一個堅固的營地，建造先進的攻城工事，以確保城市的圍城，並組裝攻城裝備，為攻擊做準備。

  威廉帳篷里的桌子上出現了一幅奇特的景象。捲起來的字母被排成一個圓圈，棋子被排成各種各樣的圖案。

  「這扇門離城堡最近，可以得到最快的增援，」騎士團的騎士隊長解釋道，並透露出這些紙和碎片是拉康的粗糙代表。「我建議我們在這裡佯攻，把他們的備用兵力引到這個方向，然後再向對面發起真正的進攻。」

  「似乎很明智，」他的中尉表示贊同。「特別是——「

  「我不會派遣任何部隊猛攻這座城市，」弗拉維烏斯斷然宣布。

  「你只是來看看的?」布蘭德尖刻地問。

  「我來了，」王子輕蔑地說，「因為你和我的國王之間的卑鄙交易!」

  在出席軍事會議的人中間，混亂蔓延開來。「我從來沒有和你們的國王交換過一封信。」布蘭德辯解道，他的聲音在難以置信和憤怒之間搖擺。

  「然而，他渴望得到您的青睞，阿達布蘭德爵士，」弗拉維烏斯輕蔑地強調了這個名字，「這就是為什麼我的士兵在需要保衛我的城市時被派到這裡來的原因!」

  「你的指控毫無根據，弗拉維烏斯王子。」騎士冷冷地回答。「我不知道你們國王的意圖，任何國王會向我求愛的想法都是荒謬的。」

  「諸位大人，我們是來討論這次襲擊的。」威廉指出。

  「無論如何，你要進攻。但沒有一個戴爾曼會參加，我發誓，所有的眼睛。」王子宣布，轉過身，離開了。

  利安德坐在角落裡的椅子上，哼了一聲。「我想會議到此為止吧。」他站起來，像弗拉維烏斯那樣做，迫使休伯特也這樣做。

  騎士團的隊長和中尉面面相覷。「如果我們只帶著我們的人猛攻這座城市，我們的損失將會太大。」布蘭德思忖著。「我們所謂的盟友已經拋棄了我們。」

  「我不明白他的理由，但他似乎對你有些不滿。也許你可以跟他算帳?」威廉建議。

  「是他指控我的，」布蘭德氣憤地爭辯道。我並沒有做過與他作對的事，他卻與我作對。我看不出有什麼理由要跟他算帳，何況他似乎也不願意聽我說的任何話。」

  威廉輕輕地嘆了口氣。「我將下令進一步鞏固我們的營地。」

  日子變得單調起來。由於人手不足，無法發起直接進攻，密西亞人只是在拉康周圍設置了嚴密的警戒。巡邏隊也被派出，在弗洛倫西亞和托斯莫爾的強力護衛下，補給線也被建立起來。騎士團的士兵經常接受士兵們的訓練，但除此之外，士兵們很快就沉迷於遊戲和賭博來打發時間。

  「偵察兵回來了。」布蘭德一邊宣布這個消息，一邊走進威廉的帳篷。他自己的軍士已經在那裡，和威廉的侍從下棋，埃吉爾在一旁看著。然而，當中尉走進來時，他們都抬起頭來。

  「他們發現了什麼?」

  布蘭德聳了聳肩。「沒什麼。外來者並沒有控制整個朗斯坦。他們建造了一個坡道，方便過境，這是他們守衛的部分。」

  「既然如此，我們應該自己設個表。」威廉決定。

  「已經安排好了。」他的中尉告訴他。

  「很好。一想到朗斯坦落在外地人手裡，我就很惱火。」

  「如果外地人派軍隊來解救拉康，離長城只有不到一周的時間。」布蘭德開始說話。「沒有太多警告。」

  「你的意思?」

  「我們應該派偵察兵去河段。確定外地人活動的最近城市的位置，並將我們的視線延伸到他們的土地上，」布蘭德建議。「如果他們試圖再次入侵，我們甚至可以在朗斯坦擊退他們。」

  威廉皺了皺眉頭。「他們都不願意進入河段，更不用說穿越河段了。我們必須加強紀律。」

  「我將帶領第一支巡邏隊。」布蘭德大膽地宣布。「我已經邀請了志願者。一旦我回來，不以我為榜樣將被視為不光彩。讓羞恥驅使任何士兵不敢做指揮官所做的事。如果羞辱還不夠，鞭子也行。」

  上尉看了中尉一眼。「花這麼多天去調查一片荒地。」

  「這只是第一步。把外地人趕出Hæthiod有什麼用，他們隨時都可能回來?」

  威廉又皺了皺眉頭。「你想在長城外建立永久巡邏隊?」

  「我希望入侵，」布蘭德堅定地說。埃吉爾的嘴張得大大的，鮑德溫的手在移動棋子時僵在了空中。

  船長向後靠在椅子上。「我們運動的目的是看到這片土地得到解放，而不是占領另一片土地。」

  「我們已經忍受了多少個世紀的外地人折磨阿達爾美亞克?」他們先出擊，但我們應該最後出擊，而且要有足夠的力量，這樣他們就再也不會起來攻擊我們了。」中尉有力地爭辯道。

  「布蘭德，」另一個騎士平靜地說，「我們需要比現在多十倍的士兵才能開始。我們目前有一半的部隊甚至不願意為我們作戰。」

  布蘭德點頭表示同意。科恩代爾需要積極參與。考慮到他們的國王顯然在討好我，這應該是可能的。我們需要阿達里克的支持，但這也可以爭取到。當我回來的時候，我將有知識來策劃這場運動，並說服那些需要被說服的人。」

  「首先是我，」威廉警告他的中尉。

  「如果我不能說服所有人中的你，我就會知道原因是沒有希望的，」布蘭德微笑著離開了。

  布蘭德從營地的一端走到另一端，快到帳篷時，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等著他。戈弗雷帶著一種苦笑，給布蘭德一個微笑。「告訴志願者們做好準備，」他告訴從威廉帳篷跟著他的蓋貝里。「我們明天早上出發。」蓋貝里對戈弗雷皺了皺眉頭，但還是照辦了。

  「船長怎麼說?」流浪者問。

  「他很不情願，」布蘭德承認，「但如果我能證實你的信息，我們就掌握了一場成功競選所需的全部知識。」

  戈弗雷點點頭。「我所有的情報都是可信的，你等著瞧吧。我做的地圖在你的帳篷里等著你。等你們從河汊回來，我們再談吧。」

  「毫無疑問。最後一件事。」布蘭德補充道。「如果我發現有什麼不對勁，或者如果我的歸來似乎有疑問，我已經下令讓你痛苦地死去。如果你考慮再失蹤一次，在我回來之前，你一刻也不會被丟下。」

  「我還以為是這樣呢。」戈弗雷微笑著說。

  營地里的夜晚很少。柴火普遍缺乏;儘管與北部相比，南部Hæthiod的一些地區可以被認為是鬱鬱蔥蔥的，但其中大部分是橄欖樹，是禁止砍伐的。春天剛剛開始，夜晚很冷，沒有生火，大多數士兵都呆在帳篷里。布蘭德巡邏的志願者是個例外，他們花了一天時間收集物資，為出發做準備。他們幹完活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每個人都在尋找自己的帳篷，準備在明天之前睡覺。

  其中一名志軍，儘管是一名年輕的新兵，但他以一名熟練的戰士而聞名，當他穿過黑暗的營地時，一個聲音在呼喚他。「士兵!」

  年輕人一聽到這個聲音就猛地停住了腳步。他立刻又開始走路，但已經太晚了。

  「休。」那個聲音又說話了，這次聲音很輕。它是休伯特伯爵的。他站在帳篷之間，把周圍的環境變黑，把他們和其他還醒著的人隔離開來。

  鳳凰社的戰士轉過身來，面露苦笑。「父親，」休向老人打招呼，走到陰影里走近他。

  「真的是你。我不確定我是否希望它是真的。」

  「我們想要什麼並不重要，」休漫不經心地說。「現在，我想讓你轉過身來，忘記你看到過我，但我想這不會發生。」

  「休，你為什麼在這兒?」

  「另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對我來說就是這樣。」伯爵的臉上總是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要麼你來這裡是為了承擔一項危險的任務來救贖自己。」

  「這倒是個好故事，」休又笑著說。

  「或者外地人把你從地牢里釋放出來，讓你成為他們的間諜。」

  「父親，如果這能讓您心安的話，我不是來探子的。我沒有從這個營地發出任何報告，我也不打算這樣做。」

  「這似乎更糟糕，」休伯特說，「因為這意味著你是他們僱傭的殺手。」

  「我再問你一遍，父親。」強調了家族術語。「我們分手吧，忘了這次會面吧。」

  「如果你的意圖是高尚的，你就投降吧。我會向國王為你的案子辯護，你可以以某種方式為國王服務，以獲得你的救贖。」休伯特敦促道。

  一聽到王室頭銜，休就嘲笑地哼了一聲。「國王在各方面都不如我。就算沒有別的原因，他也會為了泄憤把我關起來。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他繼續說，把右手放在劍柄上。「我就不多說了。」

  「你要逃跑嗎?」休伯特考慮。「加入巡邏隊逃往河灣?」不，加入騎士團只會使這個目標複雜化。我是對的。你的手好像殺人的手一樣。」

  休咬著下唇，滿臉懊惱。「你本可以讓我離開的。」慢慢地，他的劍出鞘了。

  「在營地里很難發動襲擊，而且我們短期內不會看到戰鬥，」休伯特繼續沉思。「但在『觸角地帶』，只有幾個人包圍著他，你就有機會拿下中尉。這就是你的理由嗎?」

  休向父親舉起劍，露出流氓般的微笑。「外地人都知道他的統帥才能。他們會為他的死付給我一大筆錢。我所有的煩惱都將以一柄迅速的匕首結束。」

  休伯特拔出自己的劍，以如此快的速度擺出戰鬥姿勢，他的兒子幾乎來不及反應，後退了一步。「我不能允許那樣。」他的聲音顫抖了一會兒。

  「父親,請。」休的聲音里有一種傲慢的語氣。「我是你的兒子。如果你有心看到我被處死，你早就發出警報了。」

  「作為我的兒子，責任落在了我身上。如果今晚要讓你的血沾上任何一把劍，那就讓它沾上我的吧。」他的聲音不再顫抖，臉上也不再痛苦。

  「我以前打敗過你，父親。我清楚地記得我終於超越你的那一天。如果我必須這樣做，我還會這樣做的。」

  「這就是阻止你犯下這種可怕罪行的全部原因嗎?」休伯特盯著他的兒子。「如果你認為一定會失敗，而不是因為榮譽、忠誠和正義要求你放棄這條路，你才會向我投降嗎?」

  「這些理想對我都沒有好處，」休喃喃地說著，打出了他的第一拳。

  休伯特躲過了兒子的刀，進行了報復。近距離的戰鬥阻礙了他們的行動，限制了他們的行動。儘管如此，休還是主動出擊，把父親逼了回去。

  休伯特躲過了每一擊。他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悔恨，衝過休的守衛，刺向年輕人的肋部，迅速抽出劍來。

  休難以置信地盯著休伯特劍上自己的血。他張著嘴，手中的劍掉了下來。當他的身體也這樣做時，休伯特放下自己的武器，抓住他的兒子，把他的頭抱在懷裡。

  「你殺了我，」休結結巴巴地說。他的眼睛已經變得空虛，空洞地盯著夜空。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老伯爵喊道。「我們一直在訓練。你總想比我強，所以我讓你贏了。我想看到你微笑，我想看到你驕傲。相反，我應該把你培養成一個更好的人，而這一刻永遠不會到來!」

  休無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