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最後的祈禱
2024-08-28 20:11:49
作者: 請叫我小金
第二天早上,女祭司黛娜來到地下城,在她再次消失之前發出了幾個簡短的命令。這引起了士兵們的騷動,他們衝進其中一間牢房,開始把人拖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多米尼克站了起來,要求知道。
「不關你的事。」一個守衛用帶著濃重口音的米爾斯語回答,並用外地人的語言侮辱了他一下,然後推了推牧師的胸口,使他摔倒了。
「這些人是我的兄弟,」多米尼克解釋道,又站了起來。「如果你要帶他們去某個地方,帶上我。」
「你不想去,」衛兵粗魯地笑了。「再說,我們只要袍子,不要裸男。」
大祭司低頭一看,發現他的長袍像毯子一樣蓋在尼科季莫斯身上。「幫幫他,」多米尼克對他的一個弟兄說,同時朝尼科德莫斯點點頭,拿起他那件圖案獨特的長袍。穿上它,黑袍轉向衛兵。「我準備好了。」
看守聳了聳肩,把多米尼克從牢房裡解開,把他和其他囚犯一起推了出去。
在三區大門廣場,人群又聚集起來了。在昨天的襲擊之後,人們並不是特別熱衷於這樣做,但幾十名阿納烏薩士兵在街上開車向那個方向行駛。另一群人忙著搭木構物,雖然這次不是腳手架;相反,它們成了柴堆。
有三名士兵已經死亡或被燒死,似乎快要死了;現在,六名黑袍被押上廣場,外地人將他們一個接一個地綁在六座柴堆上。
在人群中,可以看到和聽到哭聲。有幾次爆發,但它們是孤立的,幾乎沒有引起共鳴。在場的士兵數量之多,就像壓制觀眾情緒的拳頭。
在祭司面前站著幾個拿著火把的阿納烏薩人,還有黛娜和她的影子。女祭司面對著圍觀者開始講話。「天王是公正的。他懲罰那些將他的子民引入歧途的人。這些褻瀆者的罪很多,他們必在火中得潔淨。」有幾個人震驚地叫了起來,但黛娜沒有氣餒。"對於他每一個受到傷害的孩子,天神將給予雙倍的懲罰。除了在他翅膀的陰影下,誰也逃不出他刺眼的光芒。如果你不想被燒死,就在他面前,乞求他的憐憫吧。儘管你不配,但還是去乞討吧。」她宣布道,眼睛裡閃著堅定的光芒。
身披烈焰的女祭司轉身面對著黑袍,他們每個人都被綁在柴堆上的一根柱子上。「你們傳揚虛假神的名號,像水蛭一樣吸著人民的奶,你們犯了最大的罪。但神王的仁慈也延伸到你身上。譴責你所侍奉的神,承認他不過是你親手製造的偶像!她叫道。「信奉神聖的神之名,你就能活下來。拒絕,面對火焰,今生今世,」最後的威脅來了。
「我承認。」一個黑袍叫道。「別讓我燒傷!」他絕望地喊道。
「我也是!另一個喊道。「把我弄下來!」
「和我!救我!」
「對不起,原諒我!」
「我的罪很多,這是真的。」多米尼克的話穿透了他兄弟們的聲音。「我追求權力和財富。我不配得到憐憫,但我還是要祈求憐憫。」其他的黑袍和圍觀的人都沉默了。他抬起頭,眼睛望著天空。「Rihimil !原諒我的脆弱。我把我的靈魂交給你。」
「燒了他們。」黛娜對手持火把的士兵喊道。「全燒了!」
「情人?一個外地人問。
「全燒了!」女祭司尖叫道。
「黑夜已經來臨,」多米尼克祈禱著,聲音鏗鏘有力,「但我不會害怕,因為你的光芒指引著我。」在他腳下,浸透了油的木頭被點燃了。「黑暗已經來臨,但我不會害怕,因為你的力量保護著我。」煙開始升起時,他咳嗽起來。「雖然死亡已經來臨,但我並不害怕,」他喊道。「鷹帶我到你的大廳。」可以聽到他的黑袍同伴在哭或尖叫。
「黑夜來了,」多米尼克重複著,儘可能大聲地喊著,「但我不會害怕,因為你的光芒指引著我。」另一個牧師聽到了他的話,也加入了禱告。「黑暗已經來臨,但我不會害怕,因為你的力量保護著我。」他的兄弟們一個接一個地附和著他的聲音。「雖然死亡已經來臨,但我不會害怕。鷹帶我到你的大廳。」
他們繼續說,直到再也說不下去了。直到濃煙充滿了他們的喉嚨和眼睛,熱量包圍了他們,火焰舔著他們身體的布料和皮膚,直到他們永遠沉默了。
黑靴卡姆蘭站在俯瞰廣場的屋頂上。他聚精會神地看著下面發生的事情。當尖叫聲和惡臭傳到他身邊時,他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他把戴著手套的手放在鼻子前面。「你回來了。」他突然開口了,但沒有做任何動作。
在他身後,他的一個穿黑衣的兄弟走到他身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現在。在集合點等候之後,我就去了大流士,告訴他們我們的調查情況。」
「賈韋德不在那兒?」卡姆蘭看著他的同伴問道。
另一個人搖了搖頭。「他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我明天去等。」他把目光轉回到廣場上。
"達魯什說我們認識他們的線人"他有些猶豫。「有了這個,」黑靴指著黛娜和被折磨的黑袍說,「我們就能得到我們需要的一切。」
「我不會讓一條狗遭受這種命運。」卡姆蘭盯著仍在熊熊燃燒的柴堆說。
「我們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阿爾曼。」他承認道。「我希望賈韋德能在這裡告訴我們。」
「他不是。現在只有你、我和達留什可以決定了。」阿爾曼等了一會兒才再次開口。「很可能是我們,也可能是他們。」
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我去告訴船長。讓我們把這件事了結吧。」
在第一圈裡,羅斯坦站在要塞的塔樓里。幾乎看不出這裡曾經是鳳凰社總部的痕跡;原來掛著七角星的地方,換成了一隻黑色的、全副武裝的拳頭。要塞里擠滿了阿納烏薩士兵,到處都駐紮著。從這裡開始巡邏,守衛第二和第三區,活動不斷;最低的兩個圈子都有自己的前哨。
羅斯坦站在唯一一個沒有人住的房間裡。它是塔的頂層,以前是Hæthiod元帥的房間。除了很少的個人物品外,房間裡主要有地圖、信件、名單和與騎士團有關的類似物品。外地人封鎖了房間,以保存其中的知識,最終為了他們軍隊的最高指揮官西坎達爾的利益,將大部分知識運往南方。不過,以防有什麼被忽略了,除了羅斯坦,這個房間仍然只對任何人開放。最近,自從女祭司黛娜的到來,外地人船長可以在這裡越來越頻繁地找到。
他站在窗邊,可以看到城市的壯麗景色。托斯莫爾山的斜坡上,五個圓圈像凍結的瀑布一樣流動。在這樣的距離上,一切醜陋的東西都消失了。甚至從第三區大門廣場升起的煙霧也幾乎看不見。
「耶拿布。」卡姆蘭說。羅斯坦從窗口轉過身來看著他。「我們準備好了。」
「繼續,」船長回頭看了看這座城市,命令道。
六個黑袍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托斯莫爾,他們的下場是怎樣的。不到一個小時,它就成了每家酒館和酒吧的唯一話題,包括最低層的人也不例外。
「活活燒死!太野蠻了,」安德烈亞斯搖了搖頭。
「他們這麼做是因為我們這麼做了,」尼古拉斯指出。「我們做的每一件事,他們都會重新審視我們。」這引起了其他人的一陣竊竊私語。
「這是必要的,」格勞科斯嚴厲地說。「我們得繼續逼這些混蛋,直到他們崩潰為止。」
「上次就差一點了。」菲利蒙喃喃地說。「他們差點兒抓住我。」
「也許我們應該低調一段時間,」另一個人爭辯道。「他們現在處於高度戒備狀態。」
「你們聽到的和我聽到的一樣,宮廷預言家選擇了死亡而不是投降,」格勞科斯一邊提醒他們,一邊用眼睛一個接一個地盯著他的同伴。「想想有多少人會受到啟發。現在是時候繼續前進了。」
「我不會被燒死在火刑柱上,」安德烈亞斯宣稱。還有幾個人同意這一點。
「那就避免被抓,」格勞克斯簡單地說。「你們身上都帶著一把刀。」他的話引起一片沉默。「菲利蒙,你說你表哥有消息。」
「他發現是誰交出了我們藏起來的綠袍子,」菲利蒙告訴其他人。「我們自己人,叛徒。」
尼古拉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人渣」。
喬治奧斯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但他看到間諜在跟黑靴說話,就跟著他回家了。他住在第三圈。也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描述,」菲利蒙解釋說。
「他一個人住嗎?」Glaukos問道。
」對此表示懷疑。這是一個小房子,但不是那么小。」
「你認為房子裡的其他人會反擊嗎?」有人問。
「不一定,但我們不能留下任何證人,」格勞科斯嚴肅地說。
「如果有孩子怎麼辦?」安德烈亞斯說。
格勞科斯回答說:「但願沒有。」在還沒有作進一步的辯論之前,他迅速地繼續說下去。「我們今晚就行動,免得這個間諜再製造更多的傷害。」
「但它在第三圈,」另一個人指出。「我們的武器進不了大門,完事後我們就回不了家了。」
「不用擔心,」格勞科斯向他們保證。「我已經有一把劍在裡面了,把你的刀拿來。這事辦好了,我們就到豬肉胡椒店去,在那兒等天亮。」
「那是什麼?」
「我以前工作過的酒館。」
菲利蒙高興地說:「我們要喝點麥芽酒慶祝一下。」
「我們需要在大門關閉之前離開,」格勞科斯告訴他們。「我們離開這兒以後在波克酒吧見面吧。我們在那裡待到天黑,然後把它完成。」
其他人熱情地點了點頭,散去了。
午夜時分,有六個人偷偷溜進了第三區。與他們常去的地方相比,這裡的街道更寬,巡邏更嚴密,他們的前進速度很慢,被無數次打斷。他們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達目的地,那是一棟和鄰居們磚牆相接的小房子。它有一個不起眼的前門通往街道,街道安靜地遠離主幹道。
「你在街的這頭把風,你在街的那頭把風,」格勞科斯用手指和手勢平靜地命令道。「剩下的人跟我來。」
他們按目的分散。格勞科斯和他的追隨者穿過街道來到門口。當其他人好奇地看著他的時候,刀鋒從他的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瓶子。
「最好往後站,」他低聲說。「你不會想要這個的。」當格勞科斯把瓶子裡的東西倒在門上的時候,其他幾個人躲開了幾步。酸對鐵把手沒有直接的影響,但它貪婪地腐蝕著周圍磨損的木頭。在酸起作用之前,有一段緊張的等待期;有些人坐立不安,站不穩了。他們的腦袋不停地來迴轉動,仔細端詳著黑暗街道的兩頭。一切都很安靜。
過了一會兒,格勞科斯戴著手套的雙手放在門上,把手上下。他開始推,開始很慢。木頭嘎吱嘎吱地碎裂,他停了下來,直到聲音平息。然後他又小心地推了一下,停了一下,又推了一下。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他的同伴們都咬緊牙關,但格勞科斯卻泰然自若。
最後,門完全裂開了,打開了。把手突然掉在地上,不再被支撐,格勞克斯幾乎不得不潛水去接它,有點笨手笨腳。男人們鬆了一口氣,格勞科斯悄無聲息地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地上。最後,他抽出了身邊的短劍,同伴們也抽出了刀和匕首。
「第一個房間右邊,二樓,」菲利蒙提醒格勞科斯。後者點了點頭,作為第一個進了屋。當他們前進的時候,這些人分開站在不同的門口,隨時準備著一旦有人出現就動手。
格勞克斯繼續走上小樓梯,來到二樓。他小心地抓住門把手,往下壓,慢慢地把門推開。在一片漆黑中,他和房間裡的任何東西都看不見。他向前邁了一步,用劍當拐杖,感受著眼前的一切。就這樣,他把床放在了房間的中間。他舉起劍,不斷地刺下去。沒有聲音,沒有尖叫;鋼鐵顯然只刺穿了布和床墊上的乾草,沒有刺穿肉體。
房間裡的百葉窗被推開了。這讓屋裡吹來了一陣冷風,但也讓月亮把光照了進來。聲音很微弱,但已經足夠了。格勞克斯可以看到站在窗邊的另一個人。他手裡還握著一把劍,劍刃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是你。」格勞科斯大聲喊道,把劍舉到面前。
「是的,」休回答。休伯特伯爵的兒子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在這裡!他喊道。「刀鋒就在這裡,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小房子裡到處都是聲音。黑靴人從每個房間裡出現,接著是垂死的野人的慘叫。
格勞克斯立刻關上身後的門,迎著休的到來。然而,他的劍比對手短,只能保護自己。他的手很短,不允許他靠近傷害休,休抓住他的優勢,很快,格勞科斯發現自己被推到了門上。從另一邊,有人試圖強行打開它。
格勞克斯被困住了,他彎腰抓住床上的破毯子扔向休。後者舉起劍,一邊抓住織物,一邊後退,避開格勞科斯的攻擊。有那麼一會兒,休的視線被擋住了,然後他穿過了障礙物。接著他看到格勞克斯從他身邊跳了過去。刀鋒把他的劍扔進敞開的窗戶,然後跳上門閂,跟著進去,落在了下面的地上。
他被擊中了,咒罵了一聲,但還是站了起來,找到他的劍,抓住了它。他抬頭一看,看見休正低頭盯著他。格勞科斯不再浪費時間,開始一瘸一拐地離開,他的步伐最終變得更加穩健,直到他可以開始奔跑。
他最後朝身後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沮喪的神色。一個黑影在他身後跳了起來,似乎連片刻的減速都沒有。追趕他的人已經在追趕他了。
格勞科斯咬緊牙關,一臉痛苦地向前衝去。可以聽到外鄉人的喊叫聲;他們不僅跟在他後面,而且從第三區的主要街道上也來了。腳步聲追著他。
格勞克斯跑進第三圈,尋找小巷和彎彎曲曲的道路。高大的建築擋住了月光,尖角遮蔽了他的飛行。
什麼東西從他耳邊呼嘯而過。當它撞到前面房子的石頭上時,火花四濺;那是把飛刀。格勞科斯回頭一看,發現他最初的追捕者已經追上了他,並準備好了另一把刀。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揮舞著短劍。
他的對手後退幾步,讓他夠不著,拔出了自己的劍。他放下飛刀,掏出一把長匕首握在另一隻手上。這時格勞克斯才發現,他的敵人並不是像他的黑色衣服所顯示的那樣,是一隻黑靴;他面對的是一個暗影戰士。黑影的黃眼睛裡閃著輕蔑的冷笑,衝出來發起攻擊。
格勞科斯的每一次進攻都迫使他撤退。他的劍只能格擋對手的一個,這意味著他必須不斷地躲避另一個。當他最終發起進攻時,他的劍被對手擋住了,而黑影另一隻手的短劍給了他一道口子。他沒有理會,一拳打在黑影遮住的臉上。布掉了下來,露出一幅可怕的景象。那是一張似乎因憤怒而凍結的臉,帶有惡魔的特徵。過了一會兒,月光才發現那是一個面具,是用金屬做的,用來遮住影子的臉。只有眼睛沒有被面具或布碰過。
格勞科斯踉踉蹌蹌地後退著,試圖再次發起攻擊,但他的麻煩只給了他一道傷口。第三次重複時,他的幾處傷口開始慢慢流血。
格勞科斯回到了純粹的防禦戰術,黑影隊急切地利用了這一點,發動了一系列的打擊。刀鋒一步一步地後退,不斷地躲避,但僅此而已。只有當影子猛地向前沖時,他才有所反應;當劍的氣勢達到極限時,格勞克斯用戴著手套的手抓住它,同時用他自己的劍向前刺去。這意外的舉動打亂了黑影的平衡,他的匕首無法阻止攻擊;格勞克斯的劍穿過皮革,刺進了黑影的大腿。
他連抽出劍來的片刻時間都沒有;格勞科斯一隻手放開劍柄,另一隻手放開敵人的劍刃,空手轉身飛奔而去。
影子從他腿上拔出劍,大聲喊叫,向他的同胞們大聲命令。他收起短劍,把劍上格勞科斯的血跡擦到手指上。他在面具下擺弄指尖,把血壓在嘴唇上。
兩個黑靴出現在巷子裡。「弗拉瓦希,」其中一個說,「他去哪兒了?」
影子從鼻子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跟我來。」
影子像獵犬一樣,領著他的同伴們毫無差錯地穿過迷宮似的小巷和通道,直到他們回到主要街道上,在那裡,站在一家小酒館前的休遇到了他們。
「你怎麼知道的?」影子用貓語嘲笑道。
「他以前在這裡工作,」休朝豬肉和胡椒餐廳點點頭。「在刀鋒黨解散之後。他似乎會躲在這裡。」
「你為什麼還在外面?」穿黑靴的阿爾曼用嘲弄的口吻問道。
「他以前是刀鋒戰士。」年輕的貴族指出。「我不會獨自沖向黑暗。」
「他的劍丟了。」影子用嘶啞的聲音說,摸了摸他大腿上撕破的皮革。不管他的腿受了什麼傷,似乎都沒有損害他的身體。「他就在附近,我能聞到他的味道。裡面!」
在場的另一個黑靴卡姆蘭在門上狠狠踢了幾腳,直到門被撞開,他們都匆匆走了進去,發現自己來到了公共休息室。
「分開。」影子命令道。
一個嚇壞了的酒館老闆從側廳里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把看起來很野蠻的刀;在他身後的門口,可以看到他驚恐的家人。影子朝他臉上打了一拳,使他放下武器,從他身邊走過,在房間裡翻找,而主人的妻子和孩子們尖叫著,恐懼地擠在一起。休上樓去了開放的二樓,阿爾曼走進了小院子和馬廄,卡姆蘭去了廚房。
它很小,沒有藏身之處;卡姆蘭幾乎沒有環顧四周,只是找到了一盞油燈並點亮了它。進一步的搜索很快就有了結果;地面上有一個艙口,通往這種地方典型的儲藏地窖。黑靴打開艙門,走下樓梯,消失在黑暗中。
沿牆放著擱架,擱架上有許多貨物,都保存在寒冷的房間裡。天花板上掛著醃肉或干肉,樓梯邊放著一桶蘋果,地上有幾個大血跡。彎下腰去看,它們躺在一條直線上;它們幾乎形成了一個指向酒桶的箭頭。格勞科斯在他們身後蹲在一起,坐在那裡,牙齒咬著下唇;他甚至連自衛用的刀都沒有,蒼白的膚色說明他失血過多。
黑靴讓他的目光順著地板上的污漬朝酒走去。他深吸了一口氣,熄滅了燈,地下室籠罩在黑暗中。接著,他倒了一些燈油在地板上,蓋住溢出來的血;濃重的油味很快就瀰漫了整個房間。最後,他轉身回到樓梯上,關上身後的艙門。
在公共休息室里,外地人和他們的盟友在搜尋後聚集在一起。「沒什麼,」休說。「我到處都找過了,他不在。」
「院子的門是開著的。」阿爾曼告訴其他人。「我想他是從那邊進來的,但我沒看見他的影子。」
「或者他就是這樣離開的。」卡姆蘭建議道。「他知道自己可以從後面逃走,所以跑到這裡來讓我們找不到他。」
影子發出了一聲咆哮。「我確信我聞到了他的氣味。他命令他們,然後迅速離開,穿過院子和大門,再次進入這個地區的街道。
在地窖里,格勞科斯仍然蹲著。他的呼吸很吃力,儘管很冷,他的額頭上還是冒出了汗珠。他的同伴很可能不是死了就是被俘了,而他卻沒有任何自衛的武器。「黑夜已經來臨,但我不會害怕,因為你的光芒指引著我。」他喃喃地說,他的祈禱幾乎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