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背叛的果實（1）

  伊薩起義後的第一天，城堡里的每一個居民都能感受到瀰漫在每個房間和空間裡的緊張氣氛。他們只討論了一個話題——伊薩的叛亂和即將到來的圍攻。其中包括一個特別的故事，不斷地來回交易。許多人在城牆上目睹了元帥騎士被首領的部隊處決，因為西奧博爾德上尉不願交出城堡;其餘的居民，那些沒有親眼目睹這一事件的人，很快就聽到它被重複了很多次。

  那些在城牆上巡邏或找時間走上去的人可以見證Isarn士兵的努力。在某種程度上，學城已經為這樣的局面做好了準備;通往南門的阿恩斯韋格河很寬闊，在城堡城牆和最近的建築物之間，有一片寬闊的空地。這給了哨兵很好的能見度，他們看著穿著紅黑外套的人在堡壘附近豎起路障和其他防禦工事，只要他們敢靠近。這些路障是伊薩恩士兵的避難所，他們保持著與城牆上騎士團成員相同的警惕;這也意味著任何出城的飛機都必須與這些防禦工事相抗衡，很容易被伊薩恩的人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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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堡的北部和東北部部分更為複雜。北城門和一般的防禦工事都在附近;事實上，有圍牆的通道幾乎直接從學城的大門通往城外的城牆。這並不是說它可以直接進入堡壘;這將是一個嚴重的弱點，如果敵人從北方進攻城市，並能夠在城牆上立足。這一系列的防禦工事確實在許多地方提供了掩護，但是，打破了守軍的視線。因此，大部分守衛城堡的士兵都駐紮在這裡。

  第一天漸漸過去，城堡里的居民都沒怎麼休息就上床睡覺了。對另一次夜間襲擊的恐懼很普遍;至於駐軍本身，任何時候都只有一半的人睡在帆布床上。其餘的人整夜都在放哨;城堡的許多防禦工事需要大量巡邏。大約一百名國王盡了自己的力量來協助騎士團的士兵，但即便如此，他們的力量也很分散。

  然而，這一夜來去平平。攻城的第二天，西奧博爾德將城中所有的人聚集在南院。前者很少;大多數人都在伊薩恩的宴會上或襲擊當晚在自己家裡。那些有幸逃過伊薩恩魔爪的人擠在一群僕人中間的鵝卵石上。然而，不論出身和等級，每個人都服從西奧博爾德的命令。作為被圍困的要塞隊長，他的話是無可爭議的法律。

  在院子的中央，幾個木桶被擠在一起，用作臨時搭建的講台。西奧博爾德一瘸一拐地穿過院子，朝它走去。一個小腳凳，通常是用來幫助女士們上馬的，讓他可以爬到桶上。儘管他的腿很弱，但他很輕鬆地站了起來，站在了他的位置上，大家都看得見。「把犯人帶出來!」西奧博爾德怒吼。兩個士兵進了院子;在他們中間，他們推搡著一個被捆綁和堵住嘴的人。俘虜穿著一件顏色難以辨認的破爛外衣。

  西奧博爾德大聲宣布:「這個人為叛軍打開了攻擊我們的大門。」"這種卑鄙的行為只有一種回報"說了這話，上尉向士兵們點了點頭。犯人被推到膝蓋上，向前彎著腰，露出了脖子。一個人把船長用作梯子的腳凳拿來，儘管囚犯試圖掙脫，他的頭還是被壓在腳凳上，以保持他的穩定。

  另一個士兵，揮舞著可怕的斧頭，走上前去，把鋼放在脖子上。那人激烈地抗議，但是塞子堵住了所有的聲音，士兵們不允許他移動一英寸。船長又點了點頭，斧頭掉了下來。西奧博爾德喊道:「同樣的獎賞，給任何在我們門口幫助這個奸詐的人渣的人。」然後，他從講台上跳了下來，似乎不顧著地時那條傷腿的任何不適。他花了一會兒調整自己的腳步，然後蹣跚地穿過院子。

  「可怕的場面，」伊莎貝爾說。「不過我想很合適。」這位女士曾經嫁給了一位阿達里克王子，是另一位王子的母親，是少數出生在學城的貴族之一。在她身邊，又站著一個這樣的人，他曾是龍王，現在仍是愛麗絲的墓。

  「如果他是那個打開大門的人，」艾利斯漫不經心地說。

  「為什麼不呢?」伊莎貝爾皺著眉頭想知道。

  「他們怎麼知道就是他呢?」愛麗絲依次問道。「如果有人看見這個人開了門，他們會阻止他嗎?」還是拉響了警報?也許這是我傾向於把別人想得最壞，」艾利斯承認，「但我發現最有可能的是，我們勇敢的船長只是在他的囚犯中選擇了一個替罪羊，把他的頭砍了下來作為榜樣。」

  「你認為他會實施這樣的騙局嗎?」伊莎貝爾問道。

  「我認為囚犯被堵住嘴是有原因的，」艾利斯指出。「我們進去吧，這裡的氣味太難聞了。」

  儘管伊莎貝爾失去了未來國王母親的地位，但她仍保留了自己在王室住所的房間。護送她回去的時候，艾麗絲不得不忍受路過的國王們的冷眼。他們知道，如果艾利斯繼續當龍王，他就會把貝里蒙德從王族首領的位置上撤下來，從他們的隊伍之外安插另一個人。不過，由於許多勇士都在站崗，這對夫婦只遇到了幾個人。當他們來到伊莎貝爾的房間時，愛麗絲打發走了她的女僕。「我們需要私下談談。」他壓低聲音說。

  「伊利斯?你在計劃什麼?」伊莎貝爾皺起了眉頭。

  「我們有一個獨特的機會在這場醞釀中的內戰中定位自己，」艾利斯告訴她。「伊薩恩占據了上風，尤其是只要他能守住米丹哈爾，淡水河谷進攻這座城市的代價將是最大的。通過迅速行動，艾塞斯坦可以在瓦爾報復之前結束這場戰爭。然而，如果這場戰爭持續下去，我預計淡水河谷將證明自己更強大。他有更多的人手和資源可以支配。」

  「維爾要為我兒子的死負責，」伊莎貝爾嘶嘶地說。「如果你打算站在他那邊，那就考慮一下我們的協議吧。」

  「一點也不，」艾利斯說著舉起雙手，做了一個解除戒備的手勢。「我們應該和Isarn結盟。如果艾塞斯坦能證明他是傳說中的統帥，幾個月後，我們可能就會成為勝利者之一。」

  「你打算如何表達對伊薩恩的忠誠?」

  「我會和他們取得聯繫，」艾利斯壓低聲音說，「然後從裡面打開大門，讓他們占領學城。」

  「看來船長的表演並沒有給你留下深刻的印象，」伊莎貝爾冷冷地說。「你怎麼給他們傳遞信息?」

  「昨晚我看到他們在城牆上巡邏。有差距。小心點，你可以把信息綁在箭上，悄無聲息地射進城堡外的伊薩恩營地。另一種方法也一樣。一支穿過西牆射向果園的箭應該不會被發現。」

  「如果它被發現了呢?」伊莎貝爾尖銳地問道。「還是伊薩恩的人從來沒有讀過你的信息?」

  「我不會提名字，」艾利斯平靜地說。「我的參與將被隱藏起來。」

  「那伊森怎麼知道你是站在他這邊的呢?」伊莎貝爾尖銳地問道。

  「當我為他的人開門時，他就會知道了。」艾利斯回答。「在那之前，沒有人會懷疑一件事，也不會懷疑我。」

  「這似乎是一種冒險，」伊莎貝爾懷疑地說。「箭很容易飛偏。」

  「如果我保持頭腦清醒，風險就會降到最低，」艾利斯耐心地說。「這是獲得Isarn信任的絕佳機會。」

  「你是說，你在阿達爾辛戲院輸了之後，重新獲得了它。」伊莎貝爾略帶輕蔑地說。

  「把城堡交給首領是獲得他的好感的最佳方式，」艾麗絲繼續說道，沒有被伊莎貝爾的感嘆嚇到。

  「有一件事你沒有考慮到，」伊莎貝爾爭辯道。「如果戰爭真的曠日持久怎麼辦?」如果韋爾獲勝，而我們被發現是輸家呢?」

  「如果瓦爾能打敗艾塞斯坦，」艾利斯微笑著說，「他最終會設法圍攻米丹哈爾。然而，群山將阻止他包圍北門。Isarn可以源源不斷地提供補給和增援。因此，淡水河谷將不得不帶著慘重的傷亡猛攻這座城市。當然，除非他在裡面有個新朋友……」

  「再打開一扇門，」伊莎貝爾說完。「所以你重複你的伎倆，把你給伊薩爾的東西給瓦爾。」

  「總是跟著最強的風走，」艾利斯輕鬆地說，「這樣你的船就會開得最快。無論誰贏，我們都將是他們的盟友。」

  伊莎貝爾冷笑著說:「只不過我沒興趣看到勝利被授予韋爾。」「我的表妹怎麼樣了?」他也有權利要求。如果他介入，我們所有的支持都應該屬於他，」伊莎貝爾宣稱。

  「我們還是可以走那條路的。」艾利斯點點頭。「把要塞交給伊薩爾，我們就能增強他對抗淡水河谷的能力。他們越消耗對方的力量，你表弟的軍隊就會越強大。如果戰爭持續時間足夠長，最終，阿德拉國王可以輕鬆地漫步到米丹哈爾，從伊薩恩或山谷手中奪取這座城市，而不管它的主人是誰。尤其是，」愛麗絲笑著說，「如果裡面有人願意為他打開大門的話。」

  「我看到了你的計劃的優點，」伊莎貝爾慢慢地說。「雖然你指望伊薩恩會報答你的幫助。他看起來不是個慷慨的人。」

  「也許不是，」愛麗絲承認，「但至少這可以阻止他的手對我實施報復。要塞遲早會陷落的。我們最好能從中獲益。」

  「那我的角色呢?」伊莎貝爾質疑。「我很高興你能隨時通知我，但我懷疑還有其他原因。」

  「你既不是北方貴族，也不是南方貴族，你是公正的，」愛麗絲解釋說。「你曾經和阿德爾家族結過婚。你們的支持使我的談判立場更加可信，無論是與伊薩、淡水河谷還是科恩代爾。」

  「很好，」伊莎貝爾默認地說。「你什麼時候做這件事?」

  「我至少還需要一個晚上，以確保我了解警衛的日常工作，」艾利斯沉思著。「再過幾天晚上就沒有月亮了。那我就這麼做吧。」

  「別被發現，」伊莎貝爾警告他。「如果那樣的話，什麼也救不了你。」

  「別為我擔心，夫人，」艾利斯微笑著說，然後鞠躬離開了伊莎貝爾的房間。

  晚上，凱特完成了廚房的工作，像往常一樣待在圖書館的塔樓里。她正在讀一張《Arn of Old》的書面唱片，眼睛掃過歌詞，慢慢地喃喃自語。她的聲音結結巴巴的，接著又打了個哈欠。

  「我一直覺得阿恩的故事很刺激。」奎爾在桌子上喃喃自語。「尤其是他從高地回來，奪回王位。從來沒聽過有人打哈欠打得這麼厲害。」他乾巴巴地說。

  「原諒我，主人，」凱特抱歉地說。「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故事。我只是有點累。」

  「你沒必要每晚都待在這裡。」奎爾告訴她。「如果你累了，就上床睡覺吧。」

  「我想我做不到，」凱特承認。「這就是問題所在。不管我有多累，我都睡不著。或者如果我睡了，我很快就會醒過來。」

  奎爾終於抬起頭來，合上書。他站起來，走過去坐在凱特旁邊的長凳上。「你害怕嗎，孩子?」

  「是的，」凱特氣喘吁吁地承認。「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任何一個晚上，他們都可能突然衝進來。」

  「這種想法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奎爾搖了搖頭，「但也許我們可以補救這種情況。」

  「如何?她想。

  「如果我能向你證明你的恐懼是沒有根據的，也許你的大腦會得到一些休息。」

  「但他們就在牆外，」凱特反對道。「他們已經進來過一次了。」

  「以後也不會了。」奎爾向她保證。「第一次沒人料到會這樣。現在，船長到處都有警衛。我們不會再被打個措手不及了。」

  「隨你怎麼說，」凱特吞吞吐吐地說。「但如果他們不能給我們一個驚喜，他們不會直接進攻嗎?」這兒士兵太少了，騎士也沒有了。」

  「這就是牆的作用。」奎爾告訴她。「他們勢均力敵。」

  「但是我們不能永遠這樣。」凱特爭辯道。「我們遲早會吃完食物。我們擋不住他們。」

  「沒必要了。」奎爾肯定地說。「鳳凰社在其他國度還有成千上萬的士兵。他們遲早會聚集起來，消滅這些叛軍。」

  「你確定嗎?」女孩問。

  「鳳凰社從來不會輸掉一場戰爭。」奎爾堅定地說。「我們被解放只是時間問題。」

  「謝謝你，主人。」凱特慢慢地說。

  「聽起來你不相信?」奎爾試探地說。

  「我知道你是對的，你總是對的。即使我知道，也很難相信。」凱特吞吞吐吐地解釋道。

  「頭腦和心靈並不總是一致的。」奎爾點點頭。「如果這能讓你感覺好些，你可以暫時睡在埃吉爾的房間裡。畢竟他不需要它。」

  「主人，你真是太好了。」凱特猶豫了。「但我應該和其他女孩呆在一起。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需要有人像上次那樣把他們帶到這裡。」

  「如你所願，孩子。」奎爾微微一笑。「我就不打擾你看書了，」他說著站了起來，「但如果你覺得累了，就去睡覺吧。」

  「是的,主人。」

  在學城又度過了一個平靜的夜晚。隨著黎明的到來，它帶來了新的日常生活，居民們正在慢慢適應。他們最終會喝光葡萄酒和麥芽酒，但由於在流經城市的米特阿河和城堡的蓄水池之間挖了通道，水不是問題。食物被精確地測量。如果有人被發現私自拿走一粒豌豆，廚子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嚴格了，為了讓廚房的僕人們規規矩矩，他整天都在扇臉頰、擰耳朵。

  在城堡的北部，士兵們要麼在城牆上巡邏，要麼在夜間巡邏後睡在自己的營房裡。只有一個人穿過走廊，穿著不起眼的棕色褲子和束腰外衣，帽子遮住了所有的頭髮。身材瘦小的霍爾溫小心翼翼地移動著，但沒有遇到任何人。大廳里空無一人。走廊里靜悄悄的。

  狄奧斯坦首領的僕人在探索的過程中，穿過了各種走廊，登上了一些可以俯瞰城市的塔樓。有時候，塔樓上有衛兵駐守;每當霍爾溫發現這一點，僕人就像貓一樣優雅地悄悄地撤退，避免驚動任何人。有時，這些瞭望台被廢棄了;守軍人數太少，無法應付全部兵力。在發現這些後，霍爾溫花時間觀察了各個方向，記下了眼前的一切，最引人注目的是牆上和胸牆上的衛兵在巡邏。

  霍溫說得很透徹;這次偵察遠征持續了一天的大部分時間，完全了解了城堡的北部防禦工事，以及守軍是如何駐守的。當第一個晚上的鈴聲響起時，離天黑還有幾個小時。霍爾溫朝城堡的南部看了一眼，站在那裡猶豫了一會兒，但最終做出了決定;它通向狄奧斯坦的首領原本空無一人的房間。他們唯一的居住者，霍溫脫下了一些衣服，摘下了遮住飄逸長發的帽子，躺在一張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晚上的第一次鈴聲響起，一天的工作結束後，凱特像往常一樣出現在圖書館的塔樓里。她仍然不時地打哈欠，但她的閱讀已經取得了進步。最後，她讀到了最後的幾個字，邊讀邊用口型念。

  「完了。」她說著，微笑著抬頭看著奎爾。

  「很好，」他點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我沒有，」凱特想，站起來，把那本薄薄的書放回書架上。「不過，我已經好幾年沒聽人唱過這首歌了，我記不太清了。」

  「我想這將是這首歌的好伴侶，」奎爾說著，走到一個書架前選了一本書。更難讀了，但它詳細描述了他們所說的龍之戰。阿恩對其他國度的征服。」

  他走過去把書放在凱特的桌子上，而凱特靜靜地用嘴唇組成了「征服」這個詞的每個音節。「他做了什麼?」她不解地問。

  「他讓其他國王做他的附庸。他的臣民。」奎爾解釋道。「你從沒想過為什麼阿達里克的國王被稱為至尊王嗎?」

  「我沒見過，」凱特眨巴著眼睛承認道。

  「看看這個，你就會明白的。」奎爾告訴她。

  「我會的，」凱特答應道，這讓她打了個哈欠。

  「還是睡不好?」奎爾皺著眉頭問。

  凱特聳了聳肩說:「我想好一點吧。」

  「我想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奎爾建議道。「這是新月，意味著星星將很容易看到。很適合教你一些基本的天文學知識。」看著凱特，他繼續說。「天文學是關於恆星的知識。他們的動作和位置。」

  「星星?」凱特有點懷疑地問。

  「當然。慢到看不清一眼。但如果你夜復一夜地仔細觀察，你會看到同樣的星星以某種模式移動。可以被記錄，預測的模式。以夏至為例，夏至是一年中白天最長的一天。你怎麼知道一年中哪一天是最長的，而不是前後一天，長度幾乎相等呢?」

  凱特沉默地站了一會兒。「神父告訴我們的?」她遲疑地大膽問道。

  「啊，可是他們怎麼知道的?」奎爾迅速跟進。

  「我以為他們就是知道。似乎了解這些事情是他們的職責之一。」

  「牧師們，尤其是白人，需要一種知道的方式。雖然這是罕見的知識，但並不是秘密。這只是天文學的學科。」

  「可是什麼?」凱特不解地問道。「星星是如何決定今天是哪一天的?」是太陽決定了白天或黑夜。它落下得越快，一天就越短。」

  「星星也不能決定它。」奎爾開始解釋。「把星星想像成餐廳里的水鍾。就像它測量一天的小時一樣，恆星也以相同的模式運行。當它們移動了一定長度時，我們就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

  「但是他們看起來都一樣，」凱特反對道。

  「除非你仔細觀察。」奎爾告訴她。「現在，圖書館的塔樓可能比不上凱恩堂的白知更鳥天文台，但就我們簡單的目的而言，它已經足夠了。」

  「聽起來確實很有趣，」凱特承認。「我從來不知道我不知道的東西有這麼多。」她說，這話讓奎爾微微一笑。

  「既然我們至少要到半夜才睡，我應該先告訴你的廚師。如果我在沒有事先警告的情況下把你留在這裡過了下課鈴，我懷疑她會同意。」「看看你今晚能不能休息。明天，我們教你們關於天堂的知識。」他微笑著說。

  「是的，主人，」凱特說，離開圖書館時也微笑著。

  最後一聲鐘聲敲響，所有善良的人都回到了屋裡，只有在學城裡站崗的衛兵還醒著;雖然夜幕已完全降臨，但另一個人影小心翼翼地穿過空蕩蕩的走廊。失去了龍王的職位後，愛麗斯被下放到更卑微的房間裡，就像一個墳墓。他邁著略顯笨拙的步子，從他的新房間向學城西南部走去。通往庭院的門在晚上被鎖上了，但從建築群內部可以自由進入外部防禦工事的牆壁和塔樓;這是士兵們巡邏所必需的。

  愛麗絲保持警惕，必要時躲在視線之外，避開站崗的士兵。巡邏隊的空隙讓他得以溜到牆上，進入其中一座塔樓而不被發現。他沿著裡面的樓梯往上走，來到一個可以讓他登上塔頂的艙口。從那裡，他可以看到城堡西邊和西南方向的景色。當然，靠近城牆的區域被清空了，以便在有人接近堡壘時可以自由地看到。向西，在城堡和狼人山脈之間有一段狹長的建築;其中大部分是匠人開的鐵匠鋪和店鋪。城裡的小矮人幾乎都住在這裡。

  瓦爾馬克，西部的山峰，繼續主宰著他的視野，艾利斯向南望去，但更多的城市進入了視野。工匠的住所被更多樣化的社區所取代，比如酒館和客棧，更多的商店和商人的家。愛麗絲走到塔的邊緣，凝視著塔下面的西南方向。在外牆和最近的建築物之間，有一片常年開放的土地;在那之後，在城市的其餘部分開始的地方，可以找到Isarn士兵建立的路障。

  它擋住了城堡和城市西部之間的大路，就像一個小哨所，讓他們也能從這邊監視被圍困的堡壘。街壘本身在黑暗中幾乎看不見，天上沒有月亮。艾利斯唯一能確定的是它後面的火，最高的火焰在街壘後面閃爍，街壘由木板、石板、一輛推車和其他雜七雜四的東西組成。

  艾利斯把手伸進袖子，抽出一支箭;琴柄上繫著一張紙條。當他從褲腿里掏出一根小弓杖時，他笨拙的步態就顯露出來了。最後，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根弓弦。他彎下弓杖，把弦串起來，組裝成了一支短弓。它的射程和威力有限，但足以完成任務。艾利斯把箭刻好，瞄準了手錶射出的火，並略微放下來。他放出箭來，聽到箭在空中呼嘯而過。聲音結束了;箭射中了目標。艾利斯睜大眼睛，但黑暗中什麼也看不見。艾利斯不管不顧地完成了任務，把弓拆開，像以前一樣藏了起來。他從塔樓的側面探出身子，向內望著學城的城牆。他一直等到對守衛們沿著巡邏模式前進感到滿意，才離開了塔樓。

  當早晨到來時，守軍因為沒有發生什麼事而鬆了一口氣;瀰漫在城堡里的緊張氣氛略微緩和了一些。每天的例行公事為那些必須這樣做的人創造了一種正常的外表。霍爾溫沒有了主人、女主人和兄弟，他像以前一樣消磨時間，繼續探索城堡的防禦工事。北部地區偵察完畢後，霍爾溫繼續在南部地區偵查。和以前一樣，這意味著看著守衛巡邏，溜進塔里，利用視野記錄下所有值得這樣做的事情。

  霍爾溫從東側開始，有系統地向西移動，直到完全了解防禦工事為止。只有一座塔沒有哨兵駐守，就是昨天晚上艾利斯射出箭的那座塔。它所俯瞰的大部分角度都可以從塔的南門或北門看到，這就是為什麼它被認為是不必要的。此外，由於比附近的塔高，站在這裡或多或少是無法被發現的。霍溫皺著眉頭，環顧四周，窺探著這座城市，看到了和艾利斯一樣的街壘，然後打了個哈欠，回到了狄奧斯坦的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