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獨自離開
2024-08-28 19:30:30
作者: 夏小霜
她的身影瘦瘦弱弱,在路燈下拉出一道很長的剪影。
夜風很涼,她冷的發抖,不光是身體,心臟也冷的像是凍了冰。
懷裡的小傢伙依舊睡得香甜,趴在她肩膀上甚至還在流口水。
陸錦念紅著眼睛,心情複雜。
凡凡大概還不知道家裡出現了這樣大的變故,他還不知道,從今以後,他的家庭就不再完整了,再也不會有一家人坐在餐桌前開心歡笑的畫面了。
只是還好凡凡沒有醒過來,否則,在這麼黑的夜裡,他肯定會害怕吵著要回家吧?
她咬著牙忍著眼淚向前走,凡凡雖然不算很重,但畢竟是個幾歲的孩子,陸錦念一隻手抱著他另一隻手拉著行李箱,沒一會兒就感到吃力。
可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後半夜的別墅區周圍一個人影都沒有,路燈下,只有她孤獨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沒過一會,陸錦念就走不動了,手臂酸的抬不起來,只能抱著凡凡坐在路旁的木製長椅上,漆黑的夜色之中,她的眼淚就這樣肆無忌憚的掉下來。
夜風吹的她流淚的臉一陣冰涼。
她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陸錦念咬著下唇,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還不敢哭出聲音,生怕吵到懷裡熟睡的凡凡。
直到夜色愈發的深了,陸錦念坐在長椅上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最後,她只能摸索出手機,想找人求助,卻發現電話卡早在剛剛已經被她衝動之下拔出去扔掉了。
她低低的嘆了口氣:「陸錦念,你怎麼會悲慘到這樣的境地?」
看來今天晚上必須要靠著她自己一個人走出這片別墅區再叫車了,否則她真的就只能帶著凡凡睡長椅。
她咬了咬牙,抱著熟睡的凡凡站起來,拉著行李箱往前走。
她就這樣一個人孤獨的在安靜的別墅區走了很久,直到手臂酸軟的沒有力氣,她才走出別墅區。
最後,在一家24小時便利店裡找到了售貨員接到了手機,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給了白子勛。
好像這個時候她除了白子勛,也不能再找任何人了。
凌晨兩點多,白子勛大概已經睡了,接起電話之後聲音里明顯帶著朦朧的睡意。
「錦念?」他似乎很是意外,因為陸錦念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了,更別提是在這麼晚的時候。
陸錦念吸了吸鼻子想開口說話,可眼淚就這樣控制不住的掉下來,她抽泣的聲音傳到電話那頭,白子勛頓時睡意全無。
「怎麼了?錦念你怎麼哭了,發生了什麼事?」他有些緊張的開口,聲音里都是急切的意味。
陸錦念不住地抽泣,該死的,她想好好開口說話,可怎麼都控制不住眼淚,大概是因為心底里的委屈實在是太濃了,好不容易有了個傾訴的對象,她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電話那頭的白子勛有些著急:「錦念,錦念……發生什麼事了?你為什麼哭?你冷靜點,慢慢說……」
陸錦念哭了好一會才開口,聲音里還帶著明顯的哭腔:「子勛……你……你能來接我嗎?」
白子勛愣了一下:「好。」
……
白子勛趕到的時候,陸錦念抱著凡凡站在便利店門口,瘦弱的身影在冷風中瑟瑟發抖,一旁還放著一隻小小的行李箱,看起來狼狽的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動物。
白子勛心裡一疼,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陸錦念這麼狼狽悲慘的樣子。
他連忙跑過去,脫下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披在陸錦念瘦弱的身上。
「怎麼站在門口?外面這麼冷,為什麼不進去等?」
陸錦念紅著眼睛搖了搖頭:「我……不想耽誤人家做生意,對不起子勛,這麼晚了打擾到你睡覺,還讓你跑到這裡來接我。」
她眼睛裡的狼狽和小心翼翼讓白子勛有些難受。
「說什麼傻話?我們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幹嘛這麼跟我見外?」
他上下打量著她,她穿的很少,頭髮也亂糟糟的,臉上脂粉未施,一點妝容都沒有,一看就是匆匆忙忙跑出來的。
白子勛嘆了口氣,有些惱火:「這麼晚了,你為什麼一個人抱著孩子待在這裡?慕之言呢?」
陸錦念苦澀的紅了眼睛:「別提他……」
白子勛皺眉:「發生什麼事了?你們兩個吵架了嗎?就算吵架,他也不應該這樣把你趕出來呀!還帶著孩子!我去找他算帳!」
白子勛說著就要拉著她離開,陸錦念連忙叫住他:「子勛……別……慕之言他不知道我離開了……」
白子勛嘆了口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上車跟我說吧,這裡太冷了。」
說著,他小心翼翼的接過陸錦念懷裡的凡凡,小傢伙睡得像只小豬,在白子勛的懷裡動了動,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呼呼大睡。
「這小傢伙倒是會享受……」白子勛嘆了口氣。
陸錦念苦笑著跟著白子勛坐上車:「還好凡凡沒有醒過來,否則他大概會害怕的。」
車上,白子勛開著車,時不時的轉頭看向一旁抱著凡凡的陸錦念。
第一次覺得她眼睛裡的無助是那麼濃烈,哪怕是從前慕之言對她很差的時候,她都沒有露出過這麼絕望的眼神。
下意識的,白子勛覺得,這一次,他們兩個之間一定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是那種嚴重到無法跨越的事情。
好一會,白子勛才試探著開口:「你和慕之言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可以告訴我嗎?到底是多嚴重的事情能讓你大半夜的一個人抱著孩子跑出來,還拿著個行李箱。」
陸錦念嘆了口氣,低下頭看著懷裡熟睡的凡凡:「我要和他離婚……」
「吱……」
白子勛迅速踩了剎車,汽車急停之下摩擦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陸錦念差點撞到前面的擋風玻璃,還好她身上繫著安全帶。
一旁的白子勛震驚的睜大眼睛:「陸錦念,你在開玩笑吧,這是惡作劇,對不對?」
要知道陸錦念幾乎從來都沒有提過離婚這兩個字,她有多愛慕之言,他都看在眼裡。
這個丫頭從見到慕之言的第一眼起,就一直在追著他跑。
從學生時代她就暗戀慕之言,並且愛的死心塌地,這丫頭為了能和慕之言考同一所大學,幾乎是熬禿了頭才達到目標,每天發瘋了似的學習,高中三年,幾乎每天晚上就睡四五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