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是選美

  之後,在贏月的要求下，賴藥師命人在鶴鳴峰專門為莫奇收拾了幾間屋子，作為莫奇長居的住所。

  莫奇住進去之後，賴藥師三天兩頭地跑來軟磨硬泡，要求幫助神丹宗改善煉丹材料，或者以購進凌霄門丹藥原料的方式進行合作。

  莫奇閒暇時就去煉丹房幫他處理了一些材料，並要求打上莫氏丹藥的標記。至於合作，莫奇總是以考慮考慮為藉口進行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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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莫奇無償幫忙提高神丹宗丹藥品質，賴藥師自然欣喜若狂，同時派人眼巴巴地守在莫奇門口，希望他繼續住下去。

  莫奇之所以沒有立即離開,是想到了那個以人體為丹爐的煉丹方式，要實現那種方式，必須先修習一門冰雪神通，而神丹宗的瑤池峰就是專修冰雪神通的。

  她見過雪女的神通術法，雖然她修為不是很高，但對於神通術法的理解，恐怕已是登峰造極，所以他覺得只要跟著雪女學習就行，不必找什麼大師首座之類的人。

  他將這個想法告訴賴藥師之後，賴藥師欣然同意,一口就答應下來，同時又露出一副你的心思我明白的眼神：「雪女師父叫做寒冰，我先跟她打聲招呼，你隨時可以上去瑤池峰找她們，到時候你住在上面都沒有問題。」

  莫奇道過謝，又去找贏月探討煉丹之道,所謂探討，多半是莫奇說，贏月聽。沒想到，這老頭在賴藥師面前那麼狂躁，在莫奇面前卻是那麼虛心。最後莫奇又叮囑他：「煉丹一事，切不可強求，不可太過執著。」

  贏月老臉微紅：「放心吧，經過那件事情，我已經大徹大悟了，現在不但是對於煉丹，就是對於修為提高，我都沒有太大的執念，以後順其自然，一切隨緣。」

  莫奇這才放心離開，逕往瑤池峰而去。

  瑤池峰真的有如在天上，一座山峰筆直往上，高聳入雲，直到山頂上，才有一塊較大的平台，白雪皚皚，沒有任何屋宇，也看不到任何人影，只有一座小山橫亘前方。

  莫奇有些疑惑了：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正躊躇間，忽見前方小山下有微微燈光透出，灑在雪上，顯現出壯麗的金色。

  莫奇便向著那燈光的方向走去，於是一個個山洞的容貌便逐漸呈現在眼前。

  無巧不巧地，雪女正從一個山洞裡走出來，兩人目光一接觸，雪女立刻又轉身往洞裡走。

  這些天神丹宗發生的事情她自然是聽說了，包括莫奇得到傳承，煉成元嬰丹，幫助師叔祖突破修為，治好師叔祖的瘋病，又成為新的師叔祖。

  「雪女留步。」莫奇喊道，同時緊走幾步跟了上去。

  雪女站住身形，回過頭來望著他：「不知師叔祖有何吩咐。」

  「唉，」莫奇搖了搖手，「我沒有那麼老，你不用那麼叫我，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找我？」雪女下意識地退後一步，「找我做什麼？我們又不熟！」

  那形態怎麼跟白澄一模一樣？看來又沒戲了。也好，那就專心學神通吧。

  「上次在修羅山的時候，我發現你使的神通特別厲害，可不可以教教我？」莫奇非常誠懇地說道。

  「這個，我不行的，我自己都學藝不精，要不讓我師父教你吧。」雪女說著往另一個山洞走去，並回頭說了一句，「你跟我來。」

  莫奇只好跟著她往前走，一直走到最邊上的一個山洞前，停下腳步。

  雪女往裡面喊了一聲：「師父，有人要求見您！」

  「什麼人？」裡面冷冷地傳來一句。

  「是，新來的……師叔祖！」

  裡面傳來一個聲音：「讓他進來吧，你也一起進來。」

  雪女應了一聲，帶著莫奇走了進去。

  原本以為山洞裡會暖和一點，卻沒想到，那洞裡地面、牆面都是冰，就連床都是冰床。此時寒冰就坐在冰床上，看起來是一個中年婦女的模樣，風韻猶存，但真實年齡就不知道了。

  莫奇覺得很尷尬，不知道以什麼禮數去招呼。

  這時候寒冰主動說道：「師叔有何見教？」賴藥師已經將莫奇的想法提前跟她說了，可她還是明知故問。

  莫奇被雪女拒絕一次，心裡有點虛虛的：「我想學一下你們的冰雪神通。」

  寒冰猶豫一陣之後，才說道：「男人的體質不適合煉這種神通，要勉強修煉也行，必須像我們一樣，住在這寒冷的山頂，住個三年五載，才會有一點感應，即使這樣，也沒有女人修煉的效果好。」

  莫奇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覺得住在這裡也不錯的。回凌霄門是修煉，在這裡也是修煉，這裡還有一個好處，清靜，而且周圍都是女修……

  「我可以住在這裡。」莫奇斬釘截鐵地說。

  寒冰嘆了口氣，本來她是不願意留他的，因為瑤池峰從來就沒有住進男子的先例。但是掌門賴藥師聲色俱厲，說必須把他留下來，還說什麼就算瑤池峰不要了，也要把他留下來。寒冰當時怒火中燒，但也不得不忍氣吞聲。

  她又想把困難和問題先給他說清楚，讓他知難而退也好，誰知這傢伙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那就沒辦法了。但她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想教一個男弟子的，而且據賴藥師所說，對方指名點姓要雪女教，她也正好順水推舟。

  「那麼，雪兒，你就負責教他吧。」寒冰看了一眼雪女。

  雪女有些不情願，但看師父那果斷的眼神，就知道沒法拒絕。

  「好的，師父。」雪女很生硬地回道。

  寒冰突然又望著莫奇，面無表情地說道：「還有一種速成的方法，是一種雙休之法，那就是你必須找一個會冰雪神通的女修……」又看了一眼雪女，「不過你要看對方願不願意。」

  雪女臉立刻就紅了：「師父你說什麼啊？我不願意！」然後氣沖沖地出去了。

  寒冰很無辜地皺著眉頭，看著莫奇：「我又沒說讓你找她雙休。」

  莫奇也覺得這種方式有些荒唐，立刻擺擺手，笑道：「算了，我不走捷徑，還是循序漸進地來吧。」

  接下來的幾天，寒冰就安排人在雪女的洞府附近，收拾一間乾淨的洞府出來，讓莫奇擇日住進去。

  而莫奇也沒閒著，他還要去下一個宗門，繼續談判之旅呢。

  這邊在忙碌之際，他就又踏上了旅程。

  同時，他也通過傳音靈石，向無凡稟報了自己將要在神丹宗修習三年冰雪神通的事情，說是為了化解矛盾，增進二派關係，願意犧牲自己與對方糾纏。

  無凡裝聾作啞地答應了。

  神霧宗事先就收到了風聲，知道莫奇會前來談判，於是由掌門鍾詭召集各位長老、各峰首座前來商討應對之策。

  大部分人還是主張埋伏他，弄死他。但這裡面資格最老道的田長老搖了搖頭，說道：「不妥，不妥，今時不同往日了。如果在十幾天之前，我們弄死他倒沒什麼，但現在那莫奇已經有了神丹宗這個靠山了，凌霄門不足為慮，可是神丹宗我們怕是得罪不起的。而且聽說無凡去找過張天師，二人也達成了什麼協議。」

  鍾詭也點點頭：「是的，凌霄門與神劍宗表面上勢成水火，但實際上打斷骨頭連著筋，我們要真跟凌霄門動起手來，沒準神劍宗就在我們背後捅刀子呢。」

  「那怎麼辦？」林長老雙手一攤，「我們眼睜睜看著他來，又完好無損地把他送回去？」

  「唉，」田長老嘆了一口氣，「恐怕也只能如此了，人家神丹宗有煉丹秘法，這是談判之資，我們有什麼呢？我們有霧非霧，結果還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他這一句話引來一片嘆氣之聲。

  鍾詭思索半天之後，說道：「我看到時候我們可以往兩個方面去爭取：一是停止煉製化霧丹，如果他繼續煉下去，這種丹藥在行市廣為流傳，那我們據以立足的神通將一無是處；二是讓他把化霧丹的配方和煉製方法交出來，如果他把化霧丹的配方和煉製方法交出來，我們再據此研製出克制的丹藥，那麼我們的霧非霧又可叱吒風雲。」

  眾人紛紛點頭，林長老突然又說道：「我們憑什麼讓他同意我們的要求？」

  眾人陷入了沉思。

  一直在角落裡沒發言的銀杏峰首座齊研突然說道：「可以用美人計，莫奇這個人非常好色，我們找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弟子出馬，一定將他捏得死死的。」

  「好色？」鍾詭也突然來了興致，望向齊研，「你如何知道的？」

  齊研莫測高深地說：「當時四大宗門的築基弟子二十多人去修羅山追殺莫奇，最後誰活下來了？」

  鍾詭若有所思：「聽說好像是神丹宗的一名弟子。」

  「是一名女弟子，叫做雪女。」齊研口沫橫飛地說，「雪女也不是所有追殺莫奇的人裡面法力最高強的，莫奇也不是沒有機會殺他，可她偏偏就活了下來。而且據當時在場的其他弟子回憶，莫奇心狠手辣，對所有人都是直擊要害，一擊斃命。可唯獨對雪女手下留情了，出手時故意留了一手，還不是看她長得漂亮。」

  田長老也雙眼放光，上來迎合道：「我們在神丹宗的暗子也回來報，莫奇在神丹宗的這幾天，老是往瑤池峰跑，瑤池峰上都是女修，而且那個雪女也住在瑤池峰。」

  「好色的話，就好辦了。」鍾詭詭異地笑了。

  神霧宗下了一道命令，緊急召集各峰女弟子到廣場集合，並且要求穿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說是要挑選女弟子進入黑水淵試煉。

  試煉穿那麼漂亮幹什麼？眾女修不明所以，但師門命令不可違，紛紛脫下道服，穿上便裝，就往廣場上去了。

  當所有女弟子集合完畢，往日那種肅然瞬間完全變了畫風，那場面，百花開放，爭奇鬥豔，還有香風陣陣，異香襲襲。

  真是盛況空前，讓所有男弟子都大飽了眼福。

  男弟子一個個激動異常：「這是宗門要發福利了嗎？」

  「一個男弟子派發一個女修嗎？」

  稍後又聽說是要選拔試煉的人選，盡皆滿臉失望：「試煉為什麼不讓男弟子參加？」

  「我們不參加，誰來保護她們啊？」

  「我們不參加，哪裡來的雙修機會啊？」

  鍾詭和幾大長老站在最前面，讓這些女弟子一排排從面前走過，每一排走過之後，總有一些人被剔除出去，說是走得不好，不適合試煉。

  第一輪就剔除了近七成，然後讓剩餘的人回去換一套更薄的衣服再來，又重新排隊，開始走第二輪。

  這些女弟子在走的時候，各大長老一邊將眼珠不停地在每個人身上來回逡巡，一邊低聲交頭接耳，品頭論足。

  有的女弟子感覺有點不對勁，說道：「我怎麼感覺像是在選美呢。」

  鍾詭立刻嚴肅地喝到：「休要喧譁，更不要胡言亂語，選什麼美，我們是修真門派，是名門大派，選什麼美？我再聽到這種造謠生事的，直接驅逐出山門。」

  於是再沒有人敢質疑了，各女修只好依言繼續走步。

  在他們走步的時候，其他遠遠觀望的男修也似乎找到規律了，遠遠喊道：「那個，穿紅裙子那個可以留下。」

  「你們懂個屁，給我滾！」田長老回頭叱罵一句，把那些人嚇跑了。

  第二輪走下來，就只剩下十個人了。

  然後是面試環節，每個人單獨進入房間，由鍾詭提問：「你的理想是什麼？」

  有的弟子說是除魔衛道，為民除害，主持人間正義，說的滔滔不絕，連綿不斷，如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

  但那聲音有如洪鐘，粗獷洪亮，或如公鴨叫，嘶啞而尖厲，直接落選。

  有的弟子完全沒準備，結結巴巴的只說了幾個字，但那聲音清脆婉轉，如黃鶯啼鳴，如珠落玉盤，直接入圍。

  進入第二個房間，林長老問：「有沒有道侶？」其中一個人回答說有道侶，林長老說有道侶的人不適合參加這種試煉，那人被趕了出去。

  面試環節總共剔除了四個人，還剩六個人進入最後的比拼環節。這次是真刀真槍的對打，由六個人捉對廝殺，進行排名，最後，排名第六的甄貞入選，獲得試煉資格。

  所有女弟子都懵了，這是什麼破規則？

  很多人都說甄貞走後門了，甄貞也是懵的，我哪有時間走後門啊，我都是跟你們一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