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懷靈失憶

  皇太女抓住子言側君的手，小心地放在懷裡。

  頗為討好地說：「你不要生氣，我們的女兒我都託付好了，在懷靈的教導下，她一定會好好成長的。」

  「可是我們的女兒沒人陪了。」

  子言側君有些悲傷地道。

  皇太女趕緊湊過去親吻他的額頭。

  「沒關係的，福延有姐妹福玉啊，不孤單，我一個大人怎麼都陪伴不了小孩子的，那句話怎麼說得來著？兒孫自有兒孫福，未來的路，我們倆一起走。」

  「那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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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言側君拉著皇太女往前走，往河流的深處走。

  在消失前，懷靈還聽到了子言側君數落皇太女。

  「你呀，真是任性。」

  「都是你慣的。」

  皇太女嬉笑著道：「我只對你任性。」

  後來懷靈徹底陷入昏暗，沒了任何意識。

  再醒過來的時候，她人已經在柔軟的床榻上了。

  她額上包著厚重的紗布，手試探地往床邊摸摸，但沒摸到什麼。

  於是懷靈猛地起身。

  「要保護……」

  可是話到嘴邊，懷靈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保護誰？」

  「我要保護誰……」

  隨著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錦棠慌忙走進來，他看懷靈坐起身了，便趕緊來到懷靈床邊。

  「殿下！你怎麼能自己起來？你傷得很重，頭還痛不痛，還暈不暈？」

  懷靈沒說話。

  因為她……不認識眼前的男人。

  更甚至懷靈總覺得自己身邊缺少了什麼。

  她摸了摸。

  錦棠趕緊道：「你是在擔心孩子？殿下你放心，不管是咱們的孩子，還是皇太女的孩子，都好好的，被我交給乳父了。」

  「孩子？我和你……有孩子？」

  懷靈此一句話，錦棠立即一愣。

  本就大的杏核眼，更是瞪的老大。

  「殿下……你什麼意思？」

  「我……」

  「你獨自去危險的地方受了傷，怕我說你，我可以理解，但你不能這樣子糊弄我，嚇我！」

  錦棠抓上懷靈的手，懷靈反而把手抽出去。

  「男女有別，你……你別這樣。」

  錦棠「蹭」得站起來。

  雙眼有水光划過。

  拳頭緊握之餘，錦棠難掩怒意。

  「什麼男女有別，你我孩子都有了，還能男女有別？」

  懷靈並非完全不記得。

  她記得她好像有孩子，是個女兒。

  然後記得五公主死掉了。

  記得現在的大蒼國，只剩下她一位公主，怕是不多時候，只能繼位當大蒼國的皇帝。

  但是對於眼前的男人，她沒印象。

  「孩子的爹爹是你……奇怪，我怎麼想不起來啊。」

  錦棠最擔心的事發生了。

  之前蘇越之給懷靈看的時候，就說懷靈的後腦遭受重擊。

  別說裡面，就是單摸外面，都能摸到懷靈後腦的一小塊突起。

  足以說明腦內傷的嚴重，有無法推斷的症狀。

  但是……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失憶啊！

  一瞬間，錦棠腦海里想的全都是一個問題。

  她忘記我了……她還會愛我嗎？

  她還會愛不太像正常男子，又身份不清的我嗎？！

  錦棠雙手扳著懷靈的肩膀。

  「懷靈，你再好好看看我，你再仔細想想。」

  懷靈看著男人這般真切的模樣，她是真的有努力仔細想想的。

  然而一想，本來都不痛的腦袋卻反而更痛。

  懷靈下意識地就捂上自己的頭。

  錦棠卻一頓。

  他慌忙放下扳著她肩膀的手。

  只愣了一下，就大叫：「御醫，蘇越之，蘇越之你給我進來！」

  錦棠又一把摟住懷靈。

  小心地拍著她的脊背。

  「不痛不痛，對不起……對不起！不要想了，妻主，你暫時先不要想了……」

  很快蘇越之進來。

  錦棠已經心疼地落了淚。

  他的淚水滾燙，仿佛灼燒了懷靈的靈魂。

  蘇越之安慰錦棠，道：「錦棠側君，您先別哭，微臣來看看公主殿下。」

  一號脈，二摸頭。

  蘇越之便皺起眉頭。

  「側君，您還是別刺激公主殿下了，公主殿下後腦的傷比之前更為腫脹，可見是一著急，血液流動加速，衝著傷口。」

  「可是……可是她不記得我了……」

  「因為殿下的後腦傷口一直腫著，所以現在沒辦法查內里，我根本沒辦法敲擊，記憶偶有消失或者錯亂也是正常。」

  「正常……」

  錦棠抿著唇。

  後來蘇越之又問了一些問題。

  發現懷靈也不是只不記得錦棠。

  阿沫奇，崔若恆，甚至納言等那些後來的人，懷靈都不記得。

  記得的，也不過是從小就在身邊的那些人罷了。

  蘇越之還是那句話，「得先給殿下後腦的傷消腫。」

  她也表示，自己會如實將懷靈的身體情況告知群臣。

  畢竟在懷靈昏迷的這幾天，群臣知道五公主叛國害人，還試圖害死皇太女和四公主，最後活下來的只有四公主懷靈後，已經考慮讓懷靈公主快點繼位的事了。

  群臣都不想再出什麼差錯。

  連這最後一位繼承大統的公主都沒了。

  蘇越之指了指自己，自己親自去熬藥。

  一下子，房間裡只剩下錦棠和懷靈。

  錦棠咬著嫩紅的下唇，站在梳妝檯前，他不知道怎麼面對懷靈。

  只能透過鏡子看懷靈。

  懷靈臉色蒼白，她稍微挪動一下，錦棠便受不了，直接過去扶懷靈。

  「你是要坐還是要躺，別自己用力，我來伺候你。」

  懷靈卻把手抽了回去。

  然而她現在沒什麼力氣。

  剛抽離一點點，錦棠便重新抓住，還有些用力。

  懷靈直接「嘶」得倒抽一口氣。

  「對、對不起……」

  「你力氣好大。」

  錦棠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他伺候懷靈坐起身，便直接鬆了手，退到一邊。

  懷靈自然能感受出錦棠的乖順，也覺得錦棠就是自己的夫婿，她想多了解他。

  便又問：「你怎麼力氣這麼大，你是誰家的公子？」

  「我……」

  錦棠不知要怎麼說。

  他很怕把自己的身世都說出來，現在失憶的懷靈不能接受。

  於是只道：「殿下休息吧，御醫說您不能著急動怒，後腦的傷口還腫脹著，切勿讓傷口裂開。」

  「晚上……你睡哪？你要回自己的臥房嗎？」

  ！！！

  錦棠根本沒有自己的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