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往事

  孫欽彥向著陳央跑來。

  「呼，不好意思，剛剛臨時有事，你久等了吧？」

  「沒有」

  兩人相視一眼，莫名大笑出聲。

  兩人在一塊笑了許久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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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真正的朋友。

  「衷心的懺悔，完成度百分之九十。」

  陳央緩和了一下氣息，在這個風景秀麗的地方，他直直地看著孫欽彥。

  「我想，我們應該是朋友，對嗎？」

  孫欽彥笑著點頭。

  「那是自然。」

  從你來救我的那天，就是了。

  陳央，你不僅是我的朋友。

  你是我的繆斯，是我的救贖。

  孫欽彥的眼裡閃著光，是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的光芒。

  陳央看著他，沉聲開口。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向我坦白？」

  孫欽彥愣了愣，笑容，僵在了嘴角。

  「你，都知道了？」

  「是誰告訴你的。」

  孫欽彥收起笑容，眼神變得冷冽，略微有些長的髮絲，隨著他微微低頭的動作，再次遮掩住了，那雙好看的眸子。

  「是王二虎嗎？」

  陳央看著他，卻沒有承認，他只是搖了搖頭。

  「不是他。」

  「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這麼簡單的人。」

  「此前我想過，該用什麼樣的方法，揭穿你，為此，我還跟蹤到你家，你沒發現吧。」

  孫欽彥聞言，整個人僵在原地，有些不可置信。

  「其實我都知道，只是知道的不全面。」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呢？我們，不是朋友嗎？」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

  陳央的話，就如同魔咒一樣，一遍一遍，迴蕩在孫欽彥的腦海里，讓他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阿彥，我們應該解開心結了，我不知道你過去究竟經歷了什麼，你告訴我的也只是片面……」

  「不如趁現在，說開了，反正離家長會開始還有一個多小時。」

  「不管過去發生過什麼，我都能接受，什麼樣的你，也都是我的朋友，你在逃避什麼？」

  陳央原本還想再找些機會去了解孫欽彥的。

  可就在剛剛，他覺得，沒必要了。

  因為他清楚的意識到，除去任務對象這一點，陳央，因為發自內心地，把孫欽彥當作朋友。

  即便不是為了任務，他想，他也會想辦法解決孫欽彥的心魔吧。

  畢竟，他們倆，都是一類人。

  孫欽彥低著頭，不開口。

  空氣陷入了寂靜，這裡人煙稀少，很是偏遠，沒什麼人路過，除了鳥兒飛過，製造出的聲音外，還有噴泉聲，就沒有別的聲音。

  兩人相對而立。

  陳央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來，又失敗了……

  陳央抬起手，拍了拍孫欽彥的肩膀，道。

  「你要是不……」

  「我說。」

  陳央的話被打斷，孫欽彥猛地抬頭，那雙眸子赤紅，目光直射向陳央的雙眼。

  陳央的眼睛，似乎被這一下刺痛。

  那雙眸子裡，似乎隱藏著無數痛苦，和恨意。

  「那好，你說……」

  「我殺了人。」

  陳央心頭一跳。

  雖然早料到這種可能，可實際上聽到的時候，還是有足夠的衝擊力。

  「因為，那些人糟蹋了媽媽。」

  孫欽彥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顫抖著聲音說出了這兩句話。

  而後，他整個人根泄了氣似的，往後倒去，陳央趕忙將人扶住。

  「你沒事吧？」

  孫欽彥擺了擺手，站直身子，走到噴泉邊，坐了下去。

  「我沒事。」

  「來坐，現在，咱們慢慢說。」

  陳央聞言，過去跟著坐下。

  孫欽彥這才緩緩開口。

  「但我不是故意的。」

  「我那會才八歲，那會我跟我媽，住在一個郊區老房子裡……」

  ……

  「那天，雨下的很大。」

  泛黃的窗戶外，大雨瓢潑，打在青石板上，似是要給他砸出個窟窿來。

  老舊的木門被推開，八歲的孫欽彥從外面沖了進來，渾身被雨水淋濕。

  「媽！我回來了！」

  他手裡提著一桶牛奶，是那種，老式桶裝牛奶，市面上，是買不到的。

  「媽！三街那邊的王大嬸讓我提了牛奶回來，你看，好大一瓶呢！」

  說著，一邊脫下已經弄濕了的外衣，一邊關上那扇老舊的木門。

  等一切弄好，他將牛奶放到客廳的桌上，繼續呼喊著。

  「媽？」

  聲音帶著一絲疑惑。

  年幼時，孫欽彥的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很是可愛。

  他環顧四周，推開了另一間房門，找遍整間屋子，也沒有找見他母親。

  孫欽彥皺眉。

  「嗯？不在家嗎？」

  透過昏黃的窗戶，看向外面的大雨。

  「這個時候……小作坊應該早放人了。」

  孫欽彥沒有想太多，只是自顧自地在家生火做飯。

  小小的他，已經會做一些簡單的菜了。

  洗好米，煮好飯，去打煤氣灶，卻因為太潮濕點不著火。

  孫欽彥嘆了口氣，只好在火灶房裡，找了乾柴，生火，動作十分熟練。

  一切準備就緒，他將一早就切好的大白菜丟進去翻炒兩下，到了一點鹽和醬油，就盛了起來。

  洗好鍋後，順帶燒起了水。

  孫欽彥吃好飯後，將才放在電飯煲里保溫，鍋里的水也燒好了。

  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便上床睡覺。

  「嗯……媽媽，晚點，應該會回來吧……」

  迷迷糊糊間，孫欽彥便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驚雷閃過，直接給孫欽彥給嚇醒了。

  他躺在木板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渾身被冷汗浸濕。

  他下意識的呼喚媽媽，卻依舊得不到回應。

  「還沒回來嗎？」

  孫欽彥看向掛在牆上的鐘表，已經七點了，他從下午兩點回來一直到現在，媽媽還沒回。

  孫欽彥緊皺著眉頭，打小就聰明的他，自然是發現了事情的不對。

  孫欽彥皺著眉頭，穿好衣服下床，一下來，就渾身一軟。

  好像，發燒了……

  沒等他站起來，客廳老舊的木門便被「砰」一聲踢開。

  孫欽彥驚喜的，下意識想要喊「媽媽」，卻透過房間門縫，看到了三個男人，架著昏倒的女人。

  孫欽彥瞳孔緊縮，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險，奮力爬起，看準旁邊的衣櫃直接鑽了進去。

  從里把衣櫃小心翼翼的關好，再做了下保險後，他才蹲在衣櫃裡，透過破損的縫隙，觀察著外面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