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如果我18歲，就表白

  此話一出,兩人臉色瞬間僵了。

  就連劉珍珍臉都成木色，拼命攥著陸塵的手。

  這種場面，就算是傻子都聽出來陸塵生氣了，想必剛剛把戴長生一切行為都看在眼裡。賈總馬上鞠躬道歉：「誤會，確實是誤會。」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消消氣，戴董沒有惡意，這是他個人風格。」

  他說著向戴長生使了個眼色。

  來之前，他已經告訴戴長生跟綿發合作的重要性了。

  戴長生勉強擠出笑模樣：「我錯了，要不，我當面向劉小姐道歉？」

  「道你麻個痹地,給你倆牛逼壞了！剛才你都幹些什麼事？」陸塵指著戴長生地鼻子罵。

  這哪裡是不給台階，這是連台階都拆了啊！

  「操，陸塵，你不要太過分，你別以為……」

  

  陸塵根本沒理，轉瞬虎著臉凶劉珍珍：「下次如果接待到這種丟人現眼的人渣，直接給我轟出去！」

  不知為何，劉珍珍已然熱淚盈眶，有些失態：「陸塵……不，陸總,我……」

  此時戴長生已經怒不可遏，媽地，他大小一年也是能掙個十多萬地老闆，竟然被一個比他兒子還小地人訓斥。

  這面子，簡直被踩到腳底下去了！

  賈總極盡討好：「陸總，這事還能商量嗎？」

  「趁我沒發火,趕緊滾！」陸塵拉著劉珍珍往辦公室那邊走去。

  戴長生跳腳罵：「哎我操！陸塵，我告訴你，你廢了！你廢了你！」

  「真以為沒你我就進不了貨了？」

  叭叭！

  門口，一輛駛來的寶馬打起喇叭。

  剛才它停在路邊的，這會兒直接開過來了。

  「哎，大陸總，還沒處理完？我們這合同今天能搞定不？」

  車窗降下，露出小山羊鬍，這是於彭成的典型標誌。

  唰。

  一瞬間，戴長生直接飛升，賈總直接賈腫！

  我操！！

  於彭成？？

  「呃？」

  顯然於彭成也驚了。

  這兩貨他認識，一直是從他商貿公司走貨，這直接跑廠家陸塵這來了？

  這在商貿體系是大忌！

  給你配好貨，碼好，全程裝卸，服務，他媽的直接來找廠家？

  那既然如此，每次配送的貨涉及將近30個廠，你一個個去對接吧！

  「呵呵呵呵，於總，我，我們過來考察考察。」賈總尷尬的原地起飛，臉色比哭還難看。

  於彭成按住不表，回報個你媽邁批的微笑，推開門下車。

  「認識？」陸塵問。

  本來陸塵就是坐於彭成順風車來的，昨晚喝大酒，又被於彭成大呼侄子，忽悠來忽悠去說要簽個戰采合同。

  不僅僅是針對綿發廠現有的文具規模，還包括今後生產的任何產品。

  於彭成也算是拿出十足的誠意了！

  在業內，無論是有多大實力的廠家，於彭成可從來沒這麼簽過。

  「認識，但不太熟。」於彭成呵呵笑。

  陸塵攤開手：「得，合同條款裡面，涪陽，綿縣兩個市場還是我自己做。其他縣你隨便搞。」

  「行行行，就你比猴還精。」於彭成邊走邊嫌棄。

  陸塵說：「我對其他人可不這樣，這不於總實在實力太強，心裡害怕著。」

  「滾。今晚上我在綿縣不走了，你得盡地主之誼。」

  陸塵無語：「我算個什麼地主？我祖籍涪陽市的。」

  「媽的，你昨天……不是這麼說的。」

  「那就付會長請，他是土生土長的綿縣人。」

  「……」

  8月天，本就熱的冒汗，但那兩人卻像掉進冰窟。

  如此熟絡的溝通方式！

  勾肩搭背，笑談宛若親密夥伴！

  陸塵跟於彭成的關係好到了這種地步！

  而且，陸塵竟然還敢強勢的跟於彭成談合同，談條件。作為一個供應商……

  嗡。

  當即賈總天旋地轉，一時間被氣的說不出話。

  這狗老闆戴長生……除了有點家底開了這些店鋪，實際一直都是賈總在操持。

  戴長生無論在能力上，腦子上，那是一點都沒有啊！

  只會惹事！要是今天沒調戲劉珍珍，他有絕對把握能跟陸塵談下合作。繞開於彭成，拿到更優惠的價格。

  如今，賈總真是在暴躁的臨界點。

  「我……戴董。我操你姥姥！」

  「你，你說什麼？王八蛋的賈盛泉！」

  「老子不幹了，有你這種操蛋老闆，還是收租去吧！別做老闆了！」

  ……

  框架合同簽完，於彭成就去找付健衛喝茶了，告訴陸塵今晚絕不能缺席。

  陸塵走到隔間辦公室里，現在僅僅只有陸塵和劉珍珍兩人，餘光里，瞧見她慌亂地擦擦眼角。

  紅彤彤的，顯然是急匆匆的抹過淚。

  「陸塵，剛才謝謝你。」

  語氣帶著鼻音，她沒敢看陸塵。

  對於這件事，她內心有一桿秤。陸塵的家庭毫無根基，沒有強硬背景，能做到今天，全靠數次在邊緣鋌而走險得到。

  所以，她並不想破壞廠子昂揚向上的姿態。

  委屈自己，成就陸塵。

  而且，她覺得虧欠陸塵。就想從各方面彌補。

  可陸塵剛才的行為，卻又使她內心潮起潮湧。

  沙沙。

  劉珍珍傻傻的，瞧著陸塵逐漸走到自己面前，不由椅子向後撤了一步。

  「我給你一個建議，以後，以後你可以少說點髒話……容易得罪客戶。」

  語氣急促又慌張，徹底被陸塵的影子籠罩。

  陸塵笑了笑：「劉老師一直是那麼剛的人，幹嘛要刻意迎合，委曲求全？」

  「我沒有。」劉珍珍倔強的否認。

  「下次不許這樣了，我辦企業，不需要任何人犧牲，不需要任何人委屈自己。」

  「知道嗎？」

  劉珍珍嬌軀一顫：「哦，我知道了。」

  「你不單單是我的員工，在生活里，你還是我的老師，未來更是有可能成為綿發廠的高級管理層。」

  「所以我希望你，還是原來的那個你，不諂媚，不迎合，有尊嚴，有獨立思想。」

  這番話極大的觸動劉珍珍，怔住，淚眼交錯地望著陸塵。

  喉嚨完全被哽到封住，她不知道該如何回應陸塵。只是她覺得，如果沒有李初禾，如果沒當過陸塵的老師，如果她18歲。

  她就表白。

  可是人生，最不缺如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