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威懾力

  主街之上，鳳尾營步步為營，持戈待戰，二十幾人的隊伍，以持盾者為先，持火把者位居兩側，弩手藏於其中，有序推進，周圍若有半分動靜，弩手便以全力而攻之。

  「這是什麼陣法啊，我倒是未曾見過。」

  

  王平吐了一口瓜子皮，愜意得看向身側士兵。

  「鳳尾營，地龍陣，專門應對城中大道，進可攻退可守，變化多端，所向披靡！」

  鳳尾營的俘虜還不忘誇讚一番。

  王平聞聲一笑，丟下手裡的瓜子拍了拍手。

  「那你叫什麼名字？！」

  「趙天福。」

  這士兵倒是坦率，沒有作何隱瞞。

  「趙天福，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

  「打賭？賭什麼！？」

  趙天福不解，面露困惑。

  王平伸手指著鳳尾營的方向笑道。

  「鳳尾營地龍陣，你說所向披靡，要我說不堪一擊，咱們就賭一把，賭我的人能不能破開龜殼怎麼樣！？」

  「賭注是什麼！？」

  趙天福再次問道。

  「呵呵，你小子倒是很在意這個嘛，如果我輸了，條件你提，如果我贏了，條件我提，雙方都得無條件遵守，如何！？」

  趙天福一聽頓時來了興致。

  「好！那就賭，我鳳尾營地龍陣至今還未嘗一敗，又豈能虛你！？」

  「呵呵，我就是喜歡你這種氣勢！」

  隨即王平一揮手，身旁手下的士兵吹響鷹哨，各處黑暗的街頭行動瞬息驟變。

  「韃靼人的鷹哨！」

  趙天福聽出這聲音，眉頭緊蹙。

  「別緊張，這鷹哨雖然是韃靼人的東西，但物盡其用，師夷長技以制夷的道理你應該懂的。」

  鷹哨之下，整個主街兩側回應之聲此起彼伏，就連趙天福也無法捕捉哨聲所在，反觀街道鳳尾營，聞聲環顧，百般警惕，嚴陣以待。

  「可惜了，鳳尾營確實不錯，要是能為我所用，將來也會是一把好刀。」

  王平話音剛落，鷹哨再次響起，且聽街頭發生劇烈的爆炸，趙天福望著火光之下，鳳尾營的地龍陣被破，看的是目瞪口呆。

  「怎麼會……不可能……」

  「不會就只有這樣吧！？」

  王平雙眼微眯，帶著不屑神態看向身側。

  「哼，還早著呢！」

  話音落罷，主街道之上的鳳尾營再次集結，三人為一組，盾，弩，火，形成背對三角之勢，紛紛拔刀防禦，只是他們打到現在，就連敵人的影子都沒看到。

  「這群人怎麼跟鬼似的？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鳳尾營士兵坦言。

  「不可大意，論正面，他們必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只能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消耗我們。」

  說話的功夫，鷹哨再次響起。

  屋頂此時揚起肅殺之風，王平聽到鷹哨聲轉而再次看向趙天福。

  「你輸了。」

  「區區火器，鳳尾營怎麼會輸，我不信你的人敢正面應敵！？」

  「好，那我就再給你一個機會！」

  王平擼起袖子，裡面藏了一塊手錶，他給每個特戰隊員也都配備了一塊。

  「晚上時間七點三十分行動，距離行動時間還有不到三分鐘，趙天福，如果你現在求情，我可以放過你和鳳尾營的將士，沒必要跟著塗環白白送了性命。」

  趙天福聞言臉上的神態暗淡，眉頭擰成了一團，他從未見過像王平這樣帶兵打仗的人，但這支小隊確實展現出了令鳳尾營難以抵禦的能力，只是他現在還不確定，王平究竟是虛張聲勢，還是真有殺死他們的打算。

  「我不信！」

  趙天福咬了咬牙。

  王平輕點頷首，給身旁士兵示意，鷹哨響起，主街道上的火把竟悉數熄滅，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你還有十個呼吸的時間！」

  「十……」

  「九……」

  「我認輸！」

  強大的壓迫感令他喘過氣來，他現在相信王平能讓他們全部喪命。

  「你能確保他們的性命嗎！？」

  「說到做到，但你們也必須幫我做一件事兒。」

  王平親自吹響鷹哨，將命令改為活捉，當手錶分針的落在三十一分之時，單竹押解著一眾鳳尾營的將士再次點燃火把，回到城東糧倉入口。

  「少爺，一分鐘，不多也不少！」

  「呵呵，如何？！」

  王平看向趙天福，他鬆了一口氣，明白自己是賭對了。

  「你要讓我們做什麼！？」

  王平湊上前附耳低語，趙天福臉上表情驟變。

  「不……不可！如此一來，以後我們還如何在常勝軍中混下去。」

  「要麼死，要麼做，你自己選嘍！」

  「你……」

  趙天福看著眼前被刀抵著脖子的鳳尾營同僚，一時間難以言語，最終還是無奈選擇妥協。

  一個時辰之後。

  涼城軍營。

  「報！」

  「如何！？」

  常遇春迫不及待問道。

  「都回來了！」

  「都回來了！？」

  「他們都還活著！？」

  常遇春很是詫異。

  「沒錯，只是王平手下將領無一人生還，只有鳳尾營押解他回到大營。」

  常遇春慶幸塗環沒有動手殺人，但也沒料到居然會是這個結局。

  「將軍！塗環參見將軍！」

  塗環單膝跪地，施行軍禮。

  「王將軍呢！？」

  「押上來！」

  王平被人渾身捆綁著送到眾人面前，王煥之立馬上前，替他解開繩子。

  「平兒，怎麼樣？可曾受傷！？」

  王平笑了笑：「爹，你看我像是哪裡有傷的樣子嗎！？」

  「安然無恙便好！」

  「哼，口口聲聲想與決一生死，如今卻如此狼狽，廢物。」

  塗環在一旁笑著唾罵。

  「住口！」

  常遇春厲聲呵斥道。

  王平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看向他。

  「那又如何？你抓了我，不也弄不死我嗎？我呀，就是也讓體會體會這種感覺。」

  「可笑，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我只是不屑動手，髒了我的寶刀！」

  王平繼續挑釁：「是嗎？？來來來，咱們之間的較量還沒結束呢，你身後鳳尾營可都還活著，你讓他們殺了我，就是你贏！」

  王煥之以為王平是氣話，連忙寬慰：「孩兒，莫要如此。」

  「爹，別擔心，就他這種廢物，我還真沒看得上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