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受降

  「王將軍，此人又是何人啊！？」

  方才說話的將領不屑得看了王平一眼，輕蔑問道。

  「啟稟同知大人，此人乃是我的兒子王平，時任軍中總旗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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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旗哈哈哈哈哈，區區七品，竟然於我如此狂妄，還是你的兒子，當真是應了那句老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啊！」

  一時間，涼城守備兵馬紛紛抬眸怒視，感受到無數寒芒襲來，同知的表情凝固，隨即拔刀出鞘。

  「怎麼？你們還想造反不成！？」

  「同知大人，你的話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王煥之面容嚴肅，王平立下赫赫戰功，孤身一人拯大明涼城於水火，現在卻遭人嘲諷，心中自是不悅。

  「過分？我有說錯嗎？區區總旗，頂撞我指揮同知，論軍中律當軍棍責罰！」

  「塗環！」

  一直未曾言語的常遇春開了口。

  「常將軍，卑職知錯！」

  王平見他是個如此膽小如鼠的將領不禁冷笑。

  「呵呵。」

  「小子，你笑什麼！」

  「笑怎麼了？難不成軍中還有令，若笑也得罰軍棍嗎！？」

  「你……小子，你莫要被我抓住把柄，我定讓你嘗嘗軍棍的滋味兒！」

  王平冷笑：「同知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我爹以一人之力獨守城池，還僅憑不到兩萬的兵馬將韃靼可汗勸順歸降，不日必定可得皇上賞識，你區區一指揮同知，也不過比我爹高了一品，當真不怕屆時我爹上朝堂聽封候賞之時與陛下言語幾聲，莫要說你這頂戴，便是小命，也未必能保啊！」

  「夠了！」

  常遇春喝住王平，側目緩緩看向他。

  「軍中總旗，卻不該如此狂妄，我念你是王將軍之子，守城有功，便不予責罰，我大明軍中當和諧相處，塗環，還不速速向王將軍賠罪！」

  「將軍，他區區一個正四品都指揮僉事，我為何要向他賠罪！？」

  「住口，還不道歉，莫不是也要軍棍伺候！？」

  塗環終究不敢多言，雙手抱拳：「王將軍，方才鄙人妄言，還請將軍恕罪！」

  「哼！」

  王煥之一聲冷哼：「若非看在常將軍的面子上，哼……」

  王平看到自己老爹當著常遇春的面這麼維護自己，心中自是一陣感動。

  不多時，三方兵馬交匯，常遇春下馬協王煥之等人上前。

  「你便是韃靼可汗！」

  「正是本汗！」

  「既已歸順，為何見到將軍還不下跪！？」

  這塗環再次開口。

  「下跪？我雖受降歸順，倒也不至於向任何人下跪，你又是何人！？」

  「大膽，此乃我大明戰神常遇春常將軍！與當今皇上乃是莫逆之交，出生入死！」

  韃靼可汗打量著常遇春，他早就聽聞常遇春的名號。

  「自有耳聞，名號常十萬，將十萬兵馬便可橫行天下，卻有萬夫不當之勇，當為一代名將，只可惜我順降於大明皇帝，而非將軍。」

  「大膽，將軍，我見他這是無順降之心，倒不如殺了他，祭我大明軍旗！」

  此言一出，四下皆驚。

  王平本以為這個塗環只是惡，沒想到還這麼蠢。

  「住嘴！」

  常遇春冷眼厲視，旋即走向韃靼可汗。

  「可汗自歸順我大明，當知順降該如何而為之，我自當受不起可汗一拜，不過我會命人將此事傳達朝堂，還會命人護送可汗之子入京！」

  「好，如你所言！」

  韃靼可汗此時將身後一個孩子退出來，不過七八歲，滿臉倔容，咬著牙凝視著眼前無數漢人，表情既是驚恐又是憤怒。

  「將軍，末將想戴罪立功，可否將此子交於在下保護？」

  塗環開口，王平覺得這小子心裡肯定有壞主意，正要開口，卻同王煥之說道。

  「將軍，倒不如將此子暫且交託於我這孩兒，我王家駐守涼城多年，也知其韃靼習性，照料起來倒也無妨。」

  「好，既是如此，那便依你所言！」

  王煥之輕點頷首，卻發現一旁的塗環氣的牙根痒痒。

  「還有一事兒可否相求。」

  韃靼可汗此時開口。

  「說吧，既已歸順，便是我大明之友。」

  「我營帳駐紮之處，無數百姓深受鼠疫折磨，可否將城中藥物贈予我等，暫解燃眉之急！？」

  「好，王將軍，這藥材還夠吧！？」

  「足夠，孟虎，你護送可汗於藥材前往便可。」

  「是！」

  孟虎旋即揮並出發。

  「常將軍，今日乃是涼城大喜，大明之喜，可否入營，將士共娛！？」

  「極好，正好，我也帶了不少東西犒勞三軍將士！」

  此言一出，城中百姓皆喜。

  夜幕降臨，軍中狂飲，殊死一戰數日，存活下來之人無比放肆縱飲，在生死邊緣走了一遭，誰也未曾知曉明日又會如何，只想於此醉生夢死。

  「少爺，你當真看著這些軍功白白送給了他們！？」

  王平搖了搖頭：「常遇春為將多年，我自信他不會獨攬功勞，此事兒你大可放心。」

  「是，對了，我有一事需你探查一番。」

  「少爺直言！」

  王平附耳低語，單竹輕點頷首，隨即轉身離去。

  不多時，屋檐之下傳來孟綺嫣的聲音。

  「小瓶子！小瓶子！」

  「綺嫣，我在這兒呢！」

  王平說罷，走下屋檐。

  「小瓶子，如今將士都在軍中飲酒作樂，你為何不去！？」

  王平笑了笑：「不去，一幫大老爺們有什麼好玩的，也不過就是飲酒划拳罷了，倒不是與你在這院中賞明月。」

  孟綺嫣聞聲俏臉微紅：「小瓶子，你莫要胡言！」

  「胡言，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對了，你師父怎麼樣了！」

  「師父他已經痊癒了，多虧了你呢。」

  孟綺嫣一抬頭，突然發現王平正盯著自己，瞬間面容羞紅，垂頭低語。

  「小瓶子，你盯著我作甚！？」

  「自然是美啊。」

  「你……你在胡說，我便不理你了！」

  「不理我啊，那好吧，那我走！」

  「小瓶子，你不要走！」

  王平此時才回頭打量著孟綺嫣，雖然不過十六歲的芳齡，但這面容，身材都已經頗具成熟之姿，不出三年，必可驚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