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逗音

  「停停停，別刷了，刷得我頭都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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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靈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將目光移到窗外。

  蘇珂家的樓層是最高的，透過天窗，頭頂掛著皎潔的月，眼下是她從未見過的萬家燈火，明明已經入夜，這座城市卻亮如白晝。

  「這裡的夜一直這般明亮嗎？」

  蘇珂將手機放下，順著褚靈的目光看去，她輕嘆一聲，走到窗邊，看著繁華的夜景，眼中染上了一抹灰暗。

  「是啊，但外表越是光鮮亮麗，背地裡的黑暗就越是猖獗。」

  聽到這句話時，褚靈心神微震，不論是在藍星還是在華國，這世間的醜態總是如出一轍。

  「叮鈴鈴，叮鈴鈴。」

  一聲急促的鈴聲響起，是蘇珂的手機響了。

  她對著褚靈『噓』了一聲，隨後接起那通電話。

  她嘴邊強行揚起一抹笑容，「媽，怎麼了？」

  「吃了呀，吃得番茄炒蛋蓋澆飯。」

  「今天有上學呢，明天也還要上學。」

  「嗯，和同學相處得很愉快，今天還認識了個人很好的姐姐。」

  「錢還有呢，根本花不完。」

  「你們就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嗯，去忙吧，拜拜，你們也注意安......」

  蘇珂話語未落，聽筒旁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另一頭已將這通電話掛了，但她依舊緊緊握著手機不放下來，心神似乎跟著這道嘟嘟聲飄向遠方了。

  半晌，蘇珂終於回過神來，把手機放到眼前，看著那條寫著『媽媽』二字的通話記錄。

  她眸中有水霧升起，一個眨眼，淚水落到屏幕之上，摔得四分五裂。

  她的大拇指輕輕拂過這滴破碎的眼淚，才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媽太落鎖了。」

  喉嚨中似是有些哽咽，讓她說的話都不甚清晰。

  褚靈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出聲安慰一番，卻不知從何說起。

  媽媽這個詞，對她來說已經很陌生了。

  「想哭就哭吧，別憋著了。」

  蘇珂先是低聲抽泣著，聲音越來越大，最後雙膝一軟，整個身子撲到褚靈懷中。

  孤高的月懸於天穹，清冷的月光照不進繁華的市井，但卻獨獨灑滿了整座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懷中的女孩停止了抽泣，雙目緊緊闔起，似是睡著了。

  褚靈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倒在沙發，隨後獨自一人爬上天台。

  夜風襲來，懷中傳來絲絲涼意，腰間的衣帶上有壇水漬，那是少女的淚。

  走到天台邊，頭頂是孤獨的月，腳下是繁鬧的街，處於兩種極端之間的她，心中湧起莫名的悲傷。

  不知是少女的淚暈染了她，還是身處異國他鄉帶來的不適，她覺得好累。

  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重活一世真的好嗎？她能為無面教報仇嗎？她真的能殺了葉雲眠嗎？

  腦中思緒如亂麻，捆住她的四肢，讓她舉步維艱，鎖住她的咽喉，讓她無法呼吸。

  「姐，你在這幹嘛呢？」

  蘇珂不知何時也爬上了天台，左手拿著一把掃帚，右手捏著一個小盒子。

  她放下掃帚，從盒中拿出一根小棍子，遞給褚靈。

  「別看我是一副三好學生的樣子，其實我早就會抽菸啦。」

  腦中寶典翻頁，褚靈也知曉了抽菸是什麼意思。

  她接過香菸，打了個響指，半響，空中沒有任何變化，只有幽幽的夜風呼嘯而過。

  她苦笑一聲，沒有修為了還真是不習慣呢。

  這時，一根燃起的香菸輕輕觸碰到她的香菸，點點火星亮起。

  「小時候，爸媽經常會帶我上天台賞月，我媽是個不知名的設計師，經常對著月亮說一些文縐縐的話，她說自己的設計就像月亮，意境太高，一般人根本看不懂。」

  蘇珂躺在地上，伸手對月，她五指張開，又合攏，想要把月亮抓下。

  「可後來爸爸得了場重病，頭髮都掉光了，媽媽也只能開始設計一些她以前最看不起的東西，為了治療爸爸的病，她們去了國外......」

  「有時候我在想，上天應該是公平的，一個家裡面，我過的不好，那她們一定能過得好一點吧，果然，聽說爸爸的病在逐漸痊癒，媽媽說再過一段時間她們就能回來了。」

  「所以我每天都會上來打掃一下天台，希望等她們回來的時候，這裡還是和她們想像中一樣。」

  「不委屈嗎？」

  「我知道她們已經過得很幸苦了，我這點委屈算不得什麼。」

  聽著蘇珂的喃喃自語，褚靈將煙放到嘴邊，深吸一口氣，尼古丁湧入，她劇烈地嗆咳了幾聲。

  我靠，這是啥？

  她側目看蘇珂抽得一臉淡然，於是乎，又學著她的樣子抽了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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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天台下來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朝陽從地平線升起，兩人心中的陰霾也消散了不少。

  蘇珂端來幾盆小菜從廚房走出。

  「深夜就是會讓人比較emo啦，但是每天早晨被陽光一照，我就又充滿活力啦。」

  emo？褚靈又翻閱腦中寶典，原來emo的意思是，一個人默默的哭。

  「你經常深夜一個人默默的哭嗎？」褚靈問道。

  「偶爾啦。」蘇珂坦然一笑道：「家裡也沒備什麼大魚大蝦，只能委屈你先吃些小菜了，沒事，我今天兼職工資就發了，晚上我帶你去吃烤肉！」

  「嗯嗯，我等你回來。」

  兩人把幾盆小菜一掃而空，褚靈摸著手上的19promax，腦中忽然閃過了什麼。

  她問道：「對啦，你之前說我可以逗音漲粉，我要怎麼做呢？」

  「拍視頻，一直拍視頻就可以了。」

  蘇珂大概與褚靈講解了一系列拍視頻的操作後，又找了一套舒適的便服給褚靈，便背著一個雙肩包去上學了。

  為了更好的融入藍星，褚靈穿上了蘇珂留給她的便服，穿好後，她閒閒地躺在沙發上，根據記憶，開始摸索起逗音這個神奇的物件。

  先是點擊這個黑色圖標，然後什麼來著？

  哦哦哦，然後是點最底下的+號，她輕輕一點，小小的屏幕里立即出現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