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威逼

  什麼？！

  原來夫人一直都在灶屋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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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夫人早就看穿了自己的狡辯？

  正當翠兒無比絕望之際，甄如玉看向她，一臉痛心地道：「枉我這般信你，沒想到你竟背著我干出這等事來！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說罷，甄如玉轉身朝自己母親行了一禮，誠懇道：「都怪女兒平日裡調教無方疏於管教，這才縱得下人這般言行無狀，還讓母親替女兒操心，女兒心中實在有愧！這事還請母親秉公處理，女兒無有不從！」

  「轟隆！」

  一席話如驚天巨雷在翠兒頭頂炸開。

  翠兒一臉不可置信，還想掙扎什麼，當即被甄如玉投來的狠戾目光嚇得一軟。

  甄夫人正想著要如何處理這件事情，並沒察覺自己女兒與下人之間的眼神交流。

  最後，她點了下頭，欣慰道：「你懂得分辨好壞便好，剛好莊子那邊正缺人手做活，翠兒一家便直接搬過去吧，以後就不必再回這邊了！」

  完了！這回全完了！

  翠兒像一灘爛泥般跌坐在地，任由兩個婆子上前將她拖走。

  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丫鬟被人拖走，甄如玉眼皮都沒抬一下。

  甄夫人定定看向自己女兒，心中滋味繁雜。

  今日她算是第一次深切感受到自己的女兒長大了，這個女兒開始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不再是以前那樣只會跟在她身後，眼巴巴看著她的小姑娘了。

  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甄夫人深深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開了口，「你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甄如玉心頭一跳，面上卻假裝不解，「母親為何如此問我？」

  知女莫若母，自己女兒的心思，甄夫人十分清楚。

  「那些流言是你授意的吧？」

  甄如玉花容失色，驚道：「母親，您怎可這般懷疑女兒！」

  甄夫人眼底浮起一絲心痛，「翠兒自小跟在你身邊，一直對你唯命是從，你讓她往東，她絕不會往西。如果不是看在她對你的這點忠心，就以她那囂張跋扈的性子，我一早就把她弄走了，哪還能留她在你身邊這麼久。」

  甄如玉攥緊手中帕子，委屈道：「女兒也以為她很忠心，誰知道她變了。」

  「還不說實話嗎？」

  「女兒不知母親指的是什麼，女兒無話可說。」

  甄夫人心口抽痛，這可是她曾經引以為傲的女兒啊！

  她嘆了一氣，無奈道：「你心悅竹風苑的那位解郎君，是不是？」

  甄如玉臉色唰地紅了，明顯是羞的。

  甄夫人也是過來人，怎會連這點小兒女的羞澀也看不出來。

  見甄如玉不開口，甄夫人又道：「你父親已經相中了謝夏郎君，你的這點兒心思還是忘了吧。」

  聽到母親給自己情竇初開的感覺判了死刑，甄如玉再也坐不住了，當即反抗道：「母親！我不喜那個什麼謝夏！他無才無貌，到底有哪點兒配得上我！」

  其實那個謝夏還是一表人才的，並沒有甄如玉說得這般不堪。

  只是有了解雲湛那張人神共憤的絕美容顏，謝夏自然就不夠看了。

  甄夫人見女兒頂撞自己，並沒羞惱，只循循善誘道：「玉兒，你要知道，你是招婿入贅而不是外嫁。才能平庸，性情敦厚，這樣的男子入贅過來才易於被你掌控，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甄如玉自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之前心裡雖是不喜卻也沒有公然反抗。可是現在有一個天神降臨般的存在，她怎能甘心！

  「母親，我不管，你和爹爹說去，我不要和那個謝夏成親。」

  「不和謝夏成親，你當真要和那個解郎君成親不成？！」

  「對！女兒就是要和他在一起！」

  「你！」

  「你們再逼我，我就和他遠走高飛！」

  甄夫人終於控制不住，無名火直往上沖，當即高高舉起了右手，卻又遲遲不忍落下。

  甄如玉仰起小臉，精緻的妝容早被淚水弄花，她緊咬著唇，默默淌著淚，那嬌柔的模樣真真是我見猶憐。

  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最終將甄夫人擊垮。

  她心中大聲嘆了一句冤孽，放下手憐惜地替女兒拭去淚水。

  「兒啊，你是絕不能跟他在一起的。」

  甄如玉聽了，當即一把拍掉自己母親的手，怒道：「為什麼？為什麼不可能？他捨命救我，自他救我那一刻，我的心就是他的！」

  「住口！你到底知不知羞！你的禮義廉恥呢？都丟去餵了狗不成？」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給他！母親，你最疼我了，你去幫我和爹爹說說吧，女兒求你了！」

  甄如玉撲通一下跪到甄夫人跟前，抱著她的腿哭得梨花帶雨。

  甄夫人看見女兒這般，心如刀割，終於不忍地道：「兒啊，他已經成親了，你和他永遠也不可能！」

  「什麼？」甄如玉如遭雷擊。

  「他成親了？解郎君成親了？不可能！這不可能！」

  甄如玉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反覆呢喃。

  甄夫人看得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疼，她流著淚伸手去扶女兒，不料手才伸過去，甄如玉就一把推開了她。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我不相信，我要聽他親口跟我說！」

  「你給我站住！」

  王媽得了甄夫人的眼色，忙上前拉住。

  啪嗒一聲，房門落鎖。

  王媽放手，重新回到角落站定。

  甄如玉卻絲毫沒有冷靜下來，繼續使勁拍打著緊鎖的屋門，一個勁地哭喊著放她出去。

  甄夫人再也看不下去，一個茶盞砸到地上。

  清脆有力的響聲讓甄如玉呆愣原地。

  「你鬧夠了沒有！」

  甄如玉委屈至極，一把撲進了甄夫人懷裡放聲大哭。

  「娘！他沒有成親！他沒有！」

  甄夫人緊緊摟住女兒，閉眼流下眼淚，「兒啊，娘真的沒有騙你，這就是解郎君親口跟你爹說的，他說還有妻子和年幼弟妹在家中等他，他今日已經去跟你爹爹辭行了。」

  「什麼？！」

  甄如玉頭腦轟一下炸開。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對自己敬而遠之，冷漠至極！

  她還以為他只是礙於身份差距，所以才這般表現。

  沒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甄夫人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背，繼續道：「你爹爹派人查過了，解郎君的確在去年就已經成親了，他的娘子就是為你祖母調理身體的莊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