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悲劇過往

  「我們不談這件事......我相信你出現在麻里身邊也不過是想敘舊，麻里和我們說過你是個好人，對她幫助很大，而且麻里一直將你視為她奮鬥的目標，所以才有今天的成就，你、你作為她的親姑姑，你不能這樣在一個從小崇拜你、仰慕你，甚至成為你的晚輩面前，做出現在這種事......」

  「......無所謂了，這一切都已經毀了、結束了......」

  小田紗織的看向小田麻里的眼神柔和很多，但是她的話還是那樣絕望。

  「紗織......我終於知道瓦迪最後說的是什麼......」

  

  「什麼？他說什麼了？」小田紗織的眼神一下子充滿情緒，急切地望向七夜闌。

  「他說......對不起。」

  「不、不可能！你騙我！他已經瘋了很久，他不可能記得我們之前的事！你騙我！」

  小田紗織對七夜闌大聲咆哮，連從不在能力者懷裡哭泣的渡邊華都開始有些焦躁。

  「你冷靜點！我沒騙你！你要不信我可以給你聽他最後說的話！」

  「你讓我聽......」

  「等下.....」

  七夜闌趕緊掏出手機給藤井打電話，為顯得有誠意，還把電話放免提功能。

  「藤井君，聯繫委員會，把瓦迪生前最後說的話截取下來，聽不清的話儘量放大音量，儘快發給我！要快！」

  「是！馬上！」

  七夜闌掛斷電話，不斷安慰小田紗織說：「很快......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告訴我，瓦迪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我見過他給我看的家庭合照，而且......而且我確實記得十四年前，在宗谷海灘見過他和他的父親，他們笑的還開心......」

  「......你見過十四年前的他？」

  「對！也許我們也見過，可是我記不起來，可能我們沒有直接交流過......」

  「難道.....你不記得十四年前那件事？」

  七夜闌忽然意識到，這是她第一次離真相這麼近，只要她問出來，眼前的小田紗織真的可能會將事情全部告訴她。

  但......人在馬上要得知真相的時候，心裡總會有些膽怯，而且還是帶有很多附加因素的真相，現在真的值得揭曉嗎？

  「我、我失憶了......只記得發生一場事故掉入海中，差點失去生命......」

  「對......那場事故確實很可怕，可對你們這樣回到岸上的倖存者來說，更可怕的事情你們並沒有經歷......」

  「你是指......被囚禁十幾年的事情？我好奇的是......你們被困在什麼地方？有吃喝嗎？你們怎麼活......」

  七夜闌的問題越來越指向事件的核心，已經有一些抑制不住想要知道真相的衝動。

  但，此時手機響起來，應該是那段錄音傳過來了。

  小田紗織的目光轉移到手機上，完全沒心思回答七夜闌的問題，而這鈴聲也讓七夜闌恢復一些冷靜。

  她打開手機，播放LINE上面傳來的錄音文件，把手機聲音放大，直接播放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紗織......對不起......原諒我......對不起......」

  小田紗織低著頭，反覆聽著瓦迪最後的話，雖然聽不見哭聲，但她的眼淚不斷落在渡邊華的身上。

  屋子裡的空氣都凝固了，反反覆覆播放的錄音快要將三個人洗腦的時候，小田紗織低聲說：「......他道歉了......」

  「瓦迪......很愛你......」

  「我知道......我也是......可我不會原諒他。」

  七夜闌有些懵，和身邊同樣摸不著頭腦的小田麻裡面面相覷，這......精神有問題的人，確實沒法理解這種邏輯性。

  「......我父母......是瓦迪殺的。」

  「什麼！？」震驚發聲的不是七夜闌，而是一直以為伯父伯母還活著的小田麻里。

  「我們被困住的這段時間裡，我和瓦迪互相依靠、互相鼓勵、互相支撐，甚至覺得這樣下去也好。當我們對離開那裡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他們反倒告訴我們可以出去了！

  整整十四年.....我們像被關在籠子裡突然得到自由的鳥，第一時間享受自由，呼吸新鮮的空氣，然後去找尋自己的家人......

  那時，我的父母還好......可瓦迪......

  在我們失蹤不久，瓦迪的父親很快就離開人世，而他母親帶著瓦迪的妹妹......跳海了。

  後來我聽說，我們失蹤不久，我的父母找上瓦迪一家，責怪他們的兒子拐走自己極其優秀的女兒，事情鬧得很大。可能是有這一部分原因，加上瓦迪的家人也很悲痛，加重瓦迪父親的病情，就這樣離世了。

  而一直依靠瓦迪父親養老金生活的母女倆走投無路......

  ......在回到這裡前，我去找過他，他除了不再笑，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可當我們回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他逐漸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躲著我，神情木訥、衝動易怒。

  等我知道他一個人回到印尼之後，我隱約感覺到事情有些不對。組織里的『精靈』和我說，她在瓦迪回印尼之前，偶然聽到他要回去給什麼人報仇......

  ......我趕回印尼家裡，迎接我的只有兩具屍體......和一個瘋掉的瓦迪。」

  「嗚嗚嗚......伯父伯母......」小田麻里在經歷這麼多事情後，終於因為親人的慘死而大哭不止。

  小田紗織帶著悲戚又柔和的目光看著她，甚至抱著孩子走到她身邊，把她摟在懷裡。

  這一刻，已經完全沒有警察抓捕犯人那般劍拔弩張的氣氛，只是一家人在一起訴說過往。

  「......你有沒有想過，瓦迪的轉變，有可能是能夠控制思維的安田公三做的？就是不是他直接控制，也可能是用某種方式給了他錯誤的引導......」

  「......我當然想過。」

  「那你們還幫他做這些事情？」

  「這件事我曾經問過他，但他沒有承認，我也沒有證據，但他有一點說得很對，造成這種事件的原因，無非就是所謂的身份差距，只要消除這種不公平，很多事情就可以避免，相愛的人可以自由地在一起，受到所有人的祝福......」

  小田紗織的思維逐漸又向「降世」的主旨教義扭轉，七夜闌趕緊打住現在的話題，如果再說下去，估計又會引起其他不必要的騷動。

  「紗織，其實你不像瓦迪那樣傷害過其他人，你的行為也夠不上很嚴重的罪名，不如我們好好談談，你告訴我『降世』的信息，我們盡最大的力量保護你，等這件事結束，很快就能自由地生活。雖然、雖然父母不在了，可你還有麻里啊！你也可以重新組織家庭，那個、那個一直在你身邊讓你依靠的男人也不錯啊，你讓他也和我們合作，我保證......」

  「七夜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