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反轉

  「小闌，你要備孕還是幹嘛？你還這么小......」

  「說話注意些，誰要備孕！」

  「那你車上怎麼會有E2這種藥？」

  「啊，它怎麼在這......是我撿到的，本來扔掉後來忘了。什麼是E2？」

  「E2又叫雌二醇，是增加女性雌激素的一種強效藥，比其他一些處方藥和稀釋藥管用的多，一般用於女性雌激素失衡，或者刺激排卵等作用，備孕的時候服用很有效。」

  

  「......怪不得她會有這種藥，摔碎了也不覺得可惜。」

  「誰啊？」

  「一個女人，和自己丈夫十幾年都沒有孩子，後來丈夫被害，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從住的地方搬出來。我一直以為她是不想要，畢竟是......黑幫，生下來的孩子也免不了沾染黑幫那些惡習。但現在看來，她還是想要孩子的。唉，可憐的女人。」

  「E2......我好像在哪也見過這種藥......」

  「小愛也知道嗎？不錯啊，為了追個男人都已經開始研究醫學了。」

  「別吵、別吵......啊！對了！我之前的那個......姐妹，她也經常吃這種藥。」

  七夜闌一下子想起槍叔說小愛回國的時候帶著的那個女生，笑了笑沒說話，某種程度上來說，在和小山敬次滾床單之前，小愛確實沒碰過男人。

  「那你的......姐妹也是想要孩子嘍。」

  「怎麼可能，她是變性人，吃這種藥是為了生存，不吃的話壽命會很短的。」

  小山敬次接話說：「啊，對，這種藥還是變性人為了增強體內急速很常用的一種藥品，國外倒是很常見，國內......不太了解。」

  七夜闌不再搭話，她在聽到變性人也會服用這種藥物的時候，腦里忽然閃過一絲怪異的念頭，但僅僅是一閃而過。

  她為了再次抓住這一絲靈感，整個就餐的過程就沒有說過幾句話，好在設樂愛是個話癆，只要小山敬次在身邊就會一直說個不停，倒也不至於讓聚餐顯得冷清。

  小山敬次也看出七夜闌像是在想些什麼重要的事，基本也沒有打擾她。三個人的晚餐，吃出了兩個人的感覺。

  吃完飯後，小山敬次以設樂愛喝多為理由，直接做計程車走了，實際上他知道七夜闌肯定有事，不想耽誤她送他們回家。

  七夜闌看著車裡依然在原處的「E2」藥片，直接把車開回警察本部，上樓打開分析室的燈，塗抹掉所有關於荒也隆川的分析信息，在上面寫上——荒也律子。

  荒也律子，自稱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十六年前與荒也隆川住在一起，並更名荒也律子，兩人並沒有登記結婚，也沒有子女，換句話說，這個人就是憑空出現在荒也隆川身邊的。

  「E2」，雌二醇，用於女性增強雌性激素、備孕，以及變性人的生命維持必需品。

  如果荒也律子服用這種藥不是為了備孕......那就只有一個可能......

  她是變性人！很有可能就是已經失蹤，被割掉生殖器，不得不變性的鈴木橫一！

  七夜闌將這幾條推理線索寫在黑板上，呼吸也因為興奮激動變得急促，這樣的一個事態走向完全超出一般人的想像，要不是一片藥，很難相信這件事還能這樣去分析。

  現在她由於過於激動而完全無法思考，整個思緒已經亂掉，各種之前羅列出的信息充斥在她腦海里，要想重新整理清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不得不打電話給雄田一和藤井，希望他們能一起來把所有的線索重新梳理一遍。

  而伊藤......就算了。

  她在電話里火急火燎的語氣，讓雄田一和藤井連制服都沒有穿便跑來警局分析室，看到捂著頭坐在桌位上不停喃喃自語的七夜闌都嚇了一跳。

  「這、這是怎麼了？」藤井關切地走向前觀察七夜闌，而雄田一卻發現白板上的字已經變了。

  「荒也律子？『E2』？備孕、變性人？這些是什麼東西......小闌，啊，七夜警部，你發現什麼了？和荒也律子有什麼關係？」

  七夜闌深呼吸一下，躺靠在椅背上，指了指桌子上的藥片說：「我無意間從荒也律子那裡撿到一片藥。這片藥的作用是女性備孕......還有變性人維持體內雌激素所用......」

  「變性人？變性人......你是說被割了下體的鈴木橫一？」

  「沒錯！鈴木橫一失蹤十八年，而荒也律子出現在荒也隆川身邊是十五年前，中間的三年，足夠他做變性手術並恢復。」

  「這......這太匪夷所思了......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就是證據......先不說伶川雄的案子，荒也隆川這件案子裡，我們直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兇手是如何進入和離開住吉會的範圍，高田警部已經說過，這人除了會其他能力，不然就是住吉會裡的人，荒也律子就是！而且她也是留下指紋里的其中一人，武士刀、陶瓷刀，她唾手可得，包括那些檢驗出來的DNA......是男性......如果......如果能證實荒也律子是男性......」

  「問題是......如果證實荒也律子就是鈴木橫一，那伶川雄的案子......你可要知道，我們在監控里看到的人和時間，幾乎和荒也律子的行為時間根本對不上，她幾乎很少走出住吉會。」

  「對......沒錯......她是如何裝扮成山口組的人......不，不是，殺害伶川雄和殺害荒也隆川的兇手......不是同一個人，是兩個人！」

  雄田一苦惱地學著七夜闌倒在椅背上，捶著頭說：「拜託......一個都已經這麼頭疼，不要再出現另一個......」

  「殺害荒也隆川的，是鈴木橫一肯定沒錯，但如果是這樣，殺害伶川雄的人動機就成為疑問......為什麼要殺伶川雄？如果是鈴木橫一應該會把他的......也割掉啊。」

  「荒也律子是如何知道伶川雄的死狀的？這些細節......」

  「這倒不是什麼秘密，用錢就能從黑幫成員嘴裡得知。問題是為什麼是現在？如果鈴木橫一化作荒也律子在荒也身邊這麼多年，為什麼選擇這個時候動手？之前那十幾年為什麼不做？」

  「這件事不好解釋，但有一點可以說得通。她是因為伶川雄的死，然後我們拿白髮男的照片去讓荒也隆川辨認，在這個過程中，她覺得動手的機會到了，然後配備好嫁禍用的西裝口罩等用品，將殺害荒也隆川的行為嫁禍給照片裡的白髮男。」

  「這麼說，她和白髮男並不認識？」

  「對......這樣一來，白髮男殺害伶川雄的動機就更可疑了。」

  「......伶川雄的案子先放下，明天......想辦法確定荒也律子的身份。用她當突破口，看一看伶川雄的案子是不是她做的。還有，這件事要秘密進行，一旦無法確認殺害伶川雄的兇手，山口組那邊不太好交待。」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