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改變

  「那封信上面有什麼線索？」雄田一轉頭問向還有些難受的藤井。

  「沒、沒有，信上很乾淨，什麼都沒有。不過有一點很不同，就是伶川雄那封信上，為了體現真實度，上面不僅有簽名，還有私人印鑑，但荒也隆川這封信就沒有。」

  「可能是山崎弘也那傢伙經常不在公司，印鑑什麼的不像荒也隆川這樣好找。七夜警部，你那邊有什麼發現？」

  「嗯......還是一樣的問題。兇手是怎樣進來的，又是怎麼逃走的。我在現場主要就在尋找這兩個問題的線索，但奇怪的是，伶川雄的案發分析，就算再不合理，也能從那幾灘水漬上推論出一個方法出來，但荒也隆川這裡......沒有水漬，沒有監控......說實話，在那個地形上，兇手可以從不遠處的懸崖爬上去，或者從山頂滑下來，拿著刀直接走進屋裡把這對狗男女......」

  「嗯咳！注意下言辭......」

  「啊，受、受害人，把受害人刺穿。但這樣會產生幾個問題，第一，從荒也律子發現荒也隆川遇刺，而工藤明子並沒有立刻喪生來看，兇手並沒有時間清理現場痕跡，那麼......如果是從山林進入，為什麼任何足跡都找不到？起碼也會有些泥土才對。

  第二，兇手做完案，是如何離開的？山林里沒有痕跡，說明他是從建築里離開，如果......如果我之前的推斷沒錯，那他一定是從某個遠離荒也隆川臥室的地方「穿行而去」的，或者說，他也是這樣而來。

  第三，現在我們給予『穿行』這個推論分析，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有一個限制，就是一定要裸身才能『穿行』，那他所持有的武士刀是怎麼帶進住吉會的？還有那封信？伶川雄死於自己收藏的武士刀下，而荒也隆川屋裡可沒有刀架，雖然住吉會裡這樣的刀架很多，但最近的一把武士刀，是在荒也律子手裡，也就是伊藤系長拿走的那把。

  綜合分析，荒也隆川的死雖然大致上和伶川雄非常相似，但是我總覺得兩者在細節上相差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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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藤懶洋洋地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事不是鈴木橫一......哦不，是那個白髮男乾的？」

  「倒也不是，我也不太敢肯定。從切割生殖器這個行為上看，90%是鈴木橫一，但這次的刺殺太過簡單......不過要滿足以上幾個不太合理的疑問，又好像是件非常複雜的事。」

  雄田一接話道：「相同行為、相同細節的案件，一般只發生在那些有著偏執型無差別犯罪的連續殺人犯身上。鈴木橫一的動機就是為了復仇，一是死，二是報復當年的行為，所以在一些細節上有所偏差也是合理的。

  不然，這種指向性極其明顯的行為，還能有誰會做？阿部望嗎？說實話，在我做刑警二十多年來，還真的沒有遇到過這種行為的案件......沒有明確的目的，很難會這樣的。

  所以，你的結論是......」

  「沒有線索，但也就因為這樣，更加指向鈴木橫一的報復性殺人。但......很多地方說不通，我又覺得不像是他。」

  高田望看著白板上七夜闌寫出的各種問題，點了點頭說道：「七夜警部的分析很有道理，伶川雄的事情其實我們已經差不多分析出真相和兇手，唯有在作案方法上有著一個正常情況無法解釋，但用不正常的理由就可以說得通的方法，這件事只要抓到白髮男就好。

  但荒也隆川這件事，看似一切都不合理，但實際上這些問題和疑點，如果不用七夜警部之前提出來的那個方法來分析，其實也說得通......」

  「對，就是這點讓我疑惑作案的到底是不是白髮男。」

  「這樣，我們結合手上的證據來假設兇手的行為。兇手以未知的方法進入距離荒也隆川臥室與住吉會人員主要活動區域之間的地點，那段長廊真的太長了，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可能。七夜警部的問題是建立在能力上的，就是如果他裸體進入，那武士刀和書信是如何帶進來的。

  現在假設這個人並沒有什麼能力，就是普通人，那能帶著刀和信，穿行在深夜走廊里的，只能是住吉會內部的自己人！或者是白髮男就是住吉會的成員，他就在住吉會裡面！

  如果是住吉會內部人，會產生很多問題，最核心的就是，伶川雄的案發現場狀況我們並沒有公開，兇手不太可能知道伶川雄的死狀，也就不可能擺出與伶川雄一樣的姿勢。

  如果......白髮男就是住吉會的人......那倒是能解釋這一切。

  總之，要麼是白髮男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能力從外部侵入，要麼......這件事就只能是內部人所為，兇手......還在住吉會。」

  七夜闌坐在座位上，和大家一起看著白板，忽然她想到一件事：「荒也律子為什麼這麼肯定兇手是山口組的人？」

  伊藤回應說：「她說她看到兇手穿著山口組的西裝......嗯？穿著衣服？」

  「那......那就不可能是什麼能力上的事，這與伶川雄案件完全不符！這麼重要的事你竟然才說......」

  「我也沒怎麼留意嘛......」

  「是普通人......也就是說是內部人......那就好辦了。」

  雄田一看了看手錶時間，拍拍手把眾人注意力吸引過來：「好了，時間也不早了。這件事不會這麼快有結果，問題依然很多，大家明天繼續查探。伊藤警部，荒也隆川的事，想必現在已經傳到山口組那裡，關於伶川雄的調查只剩下抓捕嫌疑人的問題，你可以把我們所掌握的嫌疑人信息告訴他們，這些傢伙的尋人能力確實要比警方強。

  高田警部、七夜警部和藤井君，明天你們都去住吉會，一來穩住他們的情緒，二來從兇手是內部人的角度重新尋找疑點和證據，如果發現白髮男就在住吉會就更好了。

  現在我們的工作方向完全放在荒也隆川身上，畢竟......只有三天時間，現在已經過了一天。」

  「課長，你還真信荒也律子那一套？」七夜闌有些不以為然。

  「我不是信荒也律子，我是顧忌山口組和住吉會......」

  「說回來，中村亮那傢伙為什麼就出現過一次？」

  「......這件事你不用管他，他......比咱們要危險得多......儘快把這些事解決，解決後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