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對峙

  「謝謝。」

  「你們不是應該去調查殺死伶川雄的兇手嗎？」

  「昨天我們已經有了初步結果，不過還需要進一步證實。」

  「櫻花國的警察效率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在多管閒事方面。」

  請記住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那不是多管閒事，是遵照法律。」

  「呵呵，伶牙俐齒。說吧，想知道什麼？」

  「我們初步的判斷，殺害伶川雄並嫁禍給你們的兇手，不僅僅是對伶川雄有著深仇大恨，而且他同樣憎惡著你們。」

  「......他辦到了，加上伶川雄，一共20條人命......」

  「荒也會長，您印象里，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荒也隆川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在這樣的一個日子裡顯得極其的突兀和不合時宜。

  「七夜......闌是吧？你的膽識我很欣賞，但是你也太天真了！這是哪裡？櫻花國最大的黑幫之一，你問我有沒有得罪人？我實話和你說，每分鐘、每一秒，因為自己貪慾問題而與我們起衝突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將住吉會、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七夜闌緊皺眉頭，寸步不讓地看著面前愈加囂張的荒也隆川，心裡對黑幫的印象更厭惡一分。

  「可是你知道嗎？山口組和住吉會之所為會成為最大的黑幫，靠的不是強行占用、搶奪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是在維護、保障自己應該得到的東西。我們有著明確的規矩和制度，最大化管制幫派的成員不去招惹麻煩，但......欠我們的，自然要用我們的方式要回來。

  以前，我是說以前。黑幫為了生存，開會所、開賭場、甚至販毒，這世上有什麼被大眾唾棄、厭惡、甚至深惡痛絕的事情，黑幫都去做。

  為什麼？因為人的欲望！

  這些事情是我們逼著那些人去嘗試的嗎？不，是他們自己走進來的！因為他們需要，需要發泄、需要刺激、需要靈感，所有我們才提供他們想要的一切......黑暗面的欲望。

  我的文化不高，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打......拼出來的，但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有需求才會有供給。

  如果人們的欲望可以很好地滿足，那些你們視為洪水猛獸的違禁物，根本引不起人的興趣。

  但，人終歸是動物，欲望是填不滿的......

  我現在是個生意人，當然會所和賭場還有，合法的哦！但以前屬下私自做的那些事情現在已經不去做，正正經經地拓展IT、地產等生意。畢竟要養活成千上萬的手下，不是一件容易事。」

  「荒也會長，我是在問你有沒有明顯的仇家！不要宣揚你那一套你自認為正確的思想和言論！」

  「宣揚？就你一個人也叫宣揚？不，我只是告訴你，視我為仇人的實在太多了，可我覺得他們都是咎由自取，所以，我不知道。」

  「在整理伶川雄資料的時候，我偶然發現一件事......十八年前，你和伶川雄是在同一所初中就學......也就是說，你們早就認識。」

  荒也隆川忽然向門口的荒也律子招了招手，同時說道：「......那又怎樣。」

  荒也律子看了七夜闌一眼，猶豫一下，還是起身走到荒也隆川身邊，和另一邊的女人一起將他扶起來。

  「我查過那間學校，也很巧的是，你和伶川雄在同一時間被學校退學，理由是......搬家？」

  兩個女人要給荒也隆川更換衣服，也不顧及七夜闌在不在，妖媚女子直接就要脫掉他的睡袍，荒也律子卻一把將荒也隆川轉了個方向，讓他背對著七夜闌。

  妖媚女子白了荒也律子一眼，沒說話，還是將睡袍脫下，荒也隆川幾乎全裸，只穿著一件兜襠布背對著七夜闌，後背上紋著黑幫成員常有的龍虎文身，看著確實氣勢驚人。

  「太久遠的事情，也許就是搬家......」

  「不，同時期還有一個學生退學，卻沒有寫理由。我想，一間普通初中同時三名學生退學，這不太正常吧？」

  荒也律子從一旁的隔間裡拿出一套黑白色和服，緩慢又輕柔地給荒也隆川穿上。

  「啊......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些印象......但我不記得......」

  「鈴木橫一，你的......同班同學。」

  荒也隆川雖然背對著七夜闌，但他聽到這個名字明顯渾身一抖，像是什麼記憶深處不願想起的事情突然被拽出來，讓自己都覺得意外。

  「......作為一個查案的警察，你是合格的。不過，這件事和伶川雄的死有關係嗎？」

  「不，這是我覺得有些奇怪的地方，至於你這半生惹下的仇怨，想必是數也數不清，我不可能一一去探查。」

  「鈴木橫一......你不說我已經把他忘在記憶最深處，你也說過，已經過去十八年，不太可能......」

  「荒也會長,我能猜得出你和伶川雄對他做過什麼，但假如把鈴木橫一視為兇手的話，一定會有一個合理的理由......這個理由，可能就是你們做過的事。」

  「我們？我們做過什麼，別開玩笑了，警官，只是孩子間不懂事的打鬧而已。」荒也隆川想了想，帶著一絲荒謬可笑的表情否認。

  「打鬧是加害者的說辭，在受害者的眼裡可不是這樣。什麼樣的打鬧能讓三人同時退學？」

  荒也隆川低頭緊了緊腰帶，輕鬆地說：「就是不小心把他的老二割掉了。」

  「什麼？」七夜闌驚詫地睜大眼睛盯著荒也，不知道他是因為心虛還是根本不在意地一直整理腰帶。

  「就是這樣。意外嘛，當時學校也是顧及聲譽問題，只叫了救護車，並沒有報警，但大家一致認為是意外，我和伶川雄主動退學各自搬到其他地方，至於鈴木後來怎麼樣......那就不清楚了。」

  「你......」七夜闌已經無法想像鈴木橫一當時該有多絕望，這樣一場慘劇，竟然以這樣的方式草草處理，連她自己都氣得有些語塞，可想鈴木橫一會憤怒成什麼樣。

  平復一下心情，七夜闌低沉著聲音說：「鈴木橫一失蹤了。」

  「哦。」

  「你......這麼多年就沒有一絲的愧疚？」

  「愧疚？為什麼？男人當不成可以當女人嘛！當女人有什麼不好的？你說是不是？」荒也隆川捏著妖媚女子的臉，用噁心的調情姿態問著女人。

  「討厭......」女人也用更噁心的強調回應。

  「你就不怕下一個目標是你？」

  「哈哈哈，如果真是鈴木橫一，我倒是想和他好好敘敘舊！」

  荒也隆川邊笑邊往外走，說是十分鐘，他還真就給十分鐘。

  他站在門口，背對著依然在坐著的七夜闌，頭也不回地說：「不管是不是他，我都不希望你們警方再因為這件事來打擾我們，畢竟我們才是純粹的受害者！你們抓不抓得到兇手是一回事，我們和山口組之間的事還沒完，你們不要插手。

  當然，你要是以個人身份找我，我還是很歡迎的。哈哈哈哈......」

  七夜闌緊閉雙眼，深深地呼吸幾次，剛想回懟幾句，卻發現荒也隆川已經走了，門口只有荒也律子在等著她，也是準備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