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發現

  經理調取監控錄像，根據藤井的提示調整時間和畫面，直到發現渡邊誠出現在畫面里。

  「這......是渡邊議長？」

  

  「你認識？經常來這裡嗎？」

  「議會議長誰不認識，但他卻從來不到我們店裡吃東西。」

  「可從監控上看，他可是很熟悉從後門進來，又從後門而去的。」

  「是啊，是挺奇怪。而且這麼大一個高官，買早餐也要親自來買嗎？至少也要司機來取吧。」

  藤井仔細看著渡邊誠取餐的畫面，喃喃自語道：「他這是要買多少份？足夠他一整天的飯量吧。」

  這時跟著湊熱鬧的明子插嘴說：「說到他點餐......有一件事倒是挺讓人在意的......」

  「什麼事？」

  「他點的都是曾經表姐要我給那少女準備的固定套餐。」

  七夜闌和藤井面面相覷，心裡都想到一件難以置信的事：如果渡邊誠沒死，那渡邊美姬是不是也還活著？就在渡邊誠身邊？

  但經理的疑問還是有一定道理，為何他要自己點餐？如果是給渡邊美姬買的早餐，別人來取也一樣啊？

  「麻煩再從頭播放一遍。」

  監控視頻又播放一遍，看不出有什麼不對，但七夜闌總覺得哪裡有一種奇怪的違和感。

  「麻煩再放一遍，將渡邊誠的畫面放大......」

  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是來自渡邊誠，當畫面放大後，渡邊誠的一個動作讓七夜闌瞬間感覺渾身汗毛直豎！

  「停！」

  畫面戛然而止，經理和藤井知道七夜闌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但兩人盯著只有渡邊誠的畫面卻看不出異常。

  藤井回頭看著面色煞白的七夜闌，奇怪地問道：「這、這哪裡有問題嗎？」

  七夜闌沒回答，她現在腦袋裡有一個不可能的想法，讓她直接懵逼到停止思考。

  明子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她卻說出自己最直接的感覺。

  「他......他的姿勢怎麼這麼像一個女人？」

  藤井和經理聽到明子的問題，又回頭看向畫面中的渡邊誠，確實他的雙腿併攏，側向一邊，是穿著校服裙子的女學生最習慣的標準動作。

  經過明子的提醒，兩個男人這才覺得渡邊誠的行為動作的確有問題。藤井點下播放鍵，仔細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如果遮住臉，這就是一個女學生！

  藤井畢竟是警察，邏輯分析能力要比一般人強得多，此時他也隱約覺得腦中有什麼毛骨悚然的想法在產生。

  而經理和明子更直接，兩人幾乎同時說道：「渡邊誠......是女人？」

  其實事情到這一步，還不算什麼驚悚的事，畢竟在櫻花國，男變女、女變男是很平常的事，大不了就是一個地方市政廳的議會議長由女變男而已。

  但七夜闌和藤井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不可能的可能。

  七夜闌此時已經不敢再往下想，臉色極其難看地對經理和明子說：「今天的事，你們誰也不要提，也不要說，不然恐怕會出嚴重的意外......事情到此為止。」

  經理和明子對視一眼，緊張地點點頭，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安穩過日子最重要，他們也不想惹什麼麻煩。

  從餐廳出來，七夜闌和藤井失魂落魄地呆坐在車裡，誰也不說話，都在試圖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解釋自己不合理的想法。

  可兩個人想了半天，「進化」這個詞像惡魔的低語一樣在腦中不斷浮現。

  沒錯，如果青成櫻說的「進化」是這個意思，那眼下最不合理的情況便成了現實。

  渡邊誠，就是渡邊美姬。

  藤井哭喪著一張臉，看了七夜闌一眼，發現她依然是一臉凝重，呻吟一聲趴在方向盤上，幽幽地問道：「我、我們還去市政廳嗎？」

  七夜闌沒回應。

  「我忽然覺得......我們不應該再查下去......可是......」

  「......你回去吧。」

  「警部，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我的意思是，現在這件事單純與我有關，不管這件事有多匪夷所思難以接受，我都會一直查下去。但是你......回去好好做個警察，我不能讓你跟著我，會害了你......」

  「......警部，你看我現在還能回頭嗎？」

  七夜闌轉頭看著藤井，那一臉沮喪又痛苦的表情，讓七夜闌心裡一陣愧疚。

  是啊，事情已經發展到難以接受和難以理解的地步，此時如果不弄個明白，早晚會成為折磨自己記憶的夢魘。

  「唉......」

  兩人繼續沉默。

  其實結論很清晰又很模糊，現在兩人糾結的是要不要直接去市政廳問個究竟。

  半晌過後，反倒是藤井發動汽車。

  「去哪？」

  「市政廳！」

  七夜闌沒說話，這時候她也確實需要一個能替她做決定的人，哪怕結果不好，自己也有收場的能力，比在這猶豫不決強得多。

  兩人堅決又忐忑地來到市政廳，毅然決然地走向前台接待處。

  「請問兩位有什麼事情嗎？」端莊漂亮的前台女接待露著職業笑容問道。

  「我們想找議會議長渡邊誠，有些事情想和他談談。」

  「請問有預約嗎？」

  「......沒有。」

  「那不好意思，如果沒有預約，這裡是不能與您會面的，請二位預約後再來。」

  七夜闌想了想，還是準備亮出身份，今天說什麼也要見到渡邊誠把話說清楚。

  「我們是埼玉縣警察本部的刑警，麻煩你通報一聲。」

  由於七夜闌沒辦法用自己的警察證件，藤井趕緊把自己的證件遞給女接待。

  市政廳這邊是能實時核准公務人員信息，證實藤井確實是刑警後，女接待連忙打電話，不過不是打給渡邊誠：「不好意思，前台這邊來了兩名埼玉縣的刑警，說是要見渡邊議長......是，是，明白了。」

  放下電話，女接待將兩人帶到一間玻璃牆圍起來的貴賓室，沖泡好茶水後，躬身說道：「渡邊議長正在開會，一會由秘書課的負責人來見二位，請稍事等候。」

  七夜闌點點頭，女接待便回到前台辦公區繼續工作。

  藤井喝了口茶水，輕哼一聲說：「開會？他能開什麼會？」

  七夜闌沒說話，心裡也在奇怪這個問題。

  如果渡邊誠就是渡邊美姬，一個十幾歲的高中少女能代替議會議長開什麼會？不說話的會嗎？

  兩人沉默地喝著茶水，對於渡邊誠以及這件事兩人也沒有更多的討論，因為兩人都明白，討論不可能的事，根本沒有結果。

  過去將近兩個小時，就在七夜闌和藤井以為渡邊誠知道他們到來，已經迴避跑到其他地方的時候，一名長相帥氣的年輕公務員走進貴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