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失憶

2024-08-27 01:30:53 作者: 秦越人

  埼玉縣警察本部,雄田一晃晃悠悠地來到一系的辦公區域,路過七夜闌的座位時,只是漫不經心地瞟了一眼,空空如也。

  他面無表情的徑直走向伊藤信也的辦公室,對此見怪不怪,換句話說,如果七夜闌能出現在座位上,那才是反常。

  「雄田課長早!」

  雄田一剛要打開辦公室的門,藤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雄田一禮節性地回頭回應一下,忽然發現他手裡拿著一個看著很眼熟的包裹。

  「你手裡是誰的包裹?」

  藤井明顯猶豫一下,有些支吾地回應:「是、是七夜警部的。」

  「給我。」

  

  「雄田課長,這、這不好吧......」

  「給我!」

  性格本就有些懦弱的藤井怎麼可能會違抗強硬的藤井,儘管滿心不願意,他還是把包裹遞過去。

  雄田一接過包裹,看也沒看便塞到懷裡,轉身就要進辦公室,還沒推門,他又回頭叮囑(告誡)藤井:「以後還有類似的包裹,不要給七夜闌,更不要和她說,直接送到我這裡來。還有,上次那個包裹里收據的事情,絕對不要說出去。」

  「......是。」

  推開辦公室的門,伊藤正在飲水機旁準備泡咖啡。

  「雄田課長,這麼早?來一杯?」

  「好。」

  片刻之後,兩人坐在辦公桌前喝著咖啡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伊藤的目光偶然發現雄田懷裡突兀地鼓著東西。

  「什麼好東西還藏著掖著?」

  雄田隨手一扔,將包裹甩到桌子上。

  「你想看?」

  伊藤看著包裹上用馬克筆寫著四個大字「七夜闌收」,臉上瞬間嚴肅起來,身子猛地往後靠。

  「拿走!拿走!我可不想卷進這件事裡,太詭異了。」

  雄田看著伊藤一臉慫樣,嘲笑他說:「虧你還是個警察。」

  「警察怎麼了?警察就要面對一個人死兩次?」

  雄田沒說話,只是悶頭喝了一口咖啡,猶豫片刻又把包裹揣進懷裡。

  「今天科搜有場秘密會議,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不去。」伊藤回答的很乾脆,簡直就是想都沒想。

  雄田一怔,有些奇怪地看著伊藤。

  「這次會議是由關東警察本部高層發起,聽說警視廳也會派人來,這可是個大好機會啊。」

  「機會很多,我只是不想去而已。」

  雄田盯著伊藤看了半天,終於長嘆一口氣,拿起咖啡杯猛地喝幾口,站起身來就要走。

  「你呀,還是那臭脾氣,也要給新人挪挪位置。」

  「......麻煩把門關上。」

  本來一個電話的事情,雄田非要親自來這裡告訴他,明顯就是為了到他這裡喝杯咖啡。

  不過當他走出辦公室,把門順手關上的瞬間,愣住了。

  辦公區域最後面本該空蕩蕩的座位上坐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七夜闌。

  雄田皺了皺眉頭,隨即裝出一副淡然的神情朝七夜闌走去。這時七夜闌正壓著藤井的腦袋,像在課堂上偷偷講話的小學生一樣竊竊私語。

  隨著越走越近,雄田還是隱隱聽到七夜闌問藤井最近有沒有什麼怪事或者東西。

  還沒等藤井說話,雄田猛地咳嗽一聲,藤井嗖地從辦公桌上站起來,手足無措地看著已經走到跟前的雄田。

  「我什麼......雄田課長早!」

  這是他第二次給雄田說早安,不知道此刻他還記不記得。

  雄田沒搭理他,只是沖他一瞪眼,轉頭看向七夜闌。

  「我還以為你今天依舊不會來上班。」

  七夜闌靠在椅子上,看都不看他。

  「我沒記錯,昨天有人提醒我要來上班的。」

  「我要也沒記錯,這陣子一直有人想要辭職的。」

  七夜闌張張嘴沒說話,只是看著雄田,不停地用馬克筆敲桌面。

  雄田也沒打算和她說太多,既然不提辭職便是好事。

  裹著包裹剛從他們身邊走過,忽然又退回來,衝著藤井說:「藤井,等下你準備好車,和我出去辦件事。」

  藤井一愣,他只不過是個剛畢業的警部補,別看平時經常替課長跑腿辦事,實際上在警察本部里,只要是正式警察,基本上都能對他吆五喝六,還不如一個巡查部長實權大。

  打雜慣了,跟課長出去辦事倒是第一次,難怪他有些不適應。

  「是、是!」

  待雄田走遠,七夜闌有些詫異地上下打量藤井:「可以啊,我這才沒來上班幾天,你就已經是雄田的人了?」

  「嘿嘿嘿嘿......」藤井也搞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只能敷衍了事。

  「對了,你還記得上次寄給我的信封,裡面有一張收據,那張收據去哪了?」

  剛才還在傻笑的藤井,瞬間收起小臉,有些慌亂地躲閃七夜闌注視他的目光,裝出一副不清楚的神情回應:「收據?什麼收據?我不知道啊。」

  「上次我出去打電話!桌上有封信,還有收據!」七夜闌聲音逐漸變大,像是用大聲證明自己沒有記錯。

  「沒有啊,你出去打電話之後又去伊藤警部的辦公室,然後你就走了。桌上什麼都沒有,都是我收拾的,我怎麼能不知道,你的東西我從來都不動......」

  七夜闌緊皺眉頭不說話,直勾勾地看著眼前這個明顯不敢看他的年輕人。

  「七夜警部,要沒其他的事,我要去給雄田課長準備車了,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話一說完,藤井頭也沒回地一溜煙跑了。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以七夜闌超乎常人的洞察力,藤井如此明顯的青澀表現,絕對是隱瞞些什麼,但他現在確實公務在身,自己又不能強行留下他。

  七夜闌仰著頭靠在椅子上,趁著難得思緒難得的清明,一點一點地復盤這幾天詭異的事情。

  雄田一在醫院問她,還要不要知道秦君房的事情,現在想想,他指的到底是第一個還是第二個?自己為什麼會對去比叡山這段記憶無比的清晰,清晰的根本就不是一段臆想或者夢境?第一次收到的光碟和第二次的馬克筆還在自己的抽屜里,證明他死後,確實有人在引導自己往「他」還沒有死這個結果去猜測,但第三封信哪去了?怎麼接觸過那封信或者那張收據的人都不記得這件事?

  信......是伊藤信也從收發室拿給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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