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朕不覺得大唐會三世而亡，朕覺得他有句話說得有道理，他的兵鋒不想對準大唐的士兵，你也不要逼他。

  他小小年紀就敢兵變，還握有如此雄兵，甚至還有重甲騎兵和重甲步兵，他背後教導的人絕對是經世之才！

  你別忙活了，既然退位了，就像朕一樣養老吧，不少你吃也不少你喝，你有什麼不知足呢？」

  李淵說這話純粹就是為了噁心李世民的。

  李淵雖然不是很怪李世民殺兄弒弟的，但依舊怪李世民兵變玄武門。

  但自己年紀大了，養老就養老吧。

  可是李世民正值中年，還有大展宏圖的機會，要他養老，這不純粹是膈應人嗎？

  「朕先走了，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李世民黑著臉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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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淵呵呵一笑，「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李淵這一笑，何其不悲涼呢？

  明明自己身子骨還硬朗，自己還可以兒孫承歡膝下。

  偏偏李世民兵變奪權，逼迫自己退位。

  雖然當時的情形，李世民不反抗就得被李建成的勢力打壓，甚至是死。

  李世民殺兄弒弟，在帝王角度來說，這在正常不過了。

  可在一個父親的角度來說，李世民過分了！

  哪怕是永遠囚禁他們也好啊。

  自己年紀大了，還要經歷喪子之痛，還是兩個，白髮人送黑髮人。

  一個人待在這冰冷的太安宮，再也不見父慈子孝的景象。

  留給自己的只有這空蕩的宮殿，冰冷的莊嚴。

  孤獨，寂寞，悲涼。

  李晉離開太安宮之後，便直奔楚王府，那裡還有不少人才。

  在路上，碰到了牽著長樂公主的長孫皇后，現在該叫太后了。

  這一碰面，場面一度尷尬。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長孫無垢身後的侍女與太監紛紛跪地行禮。

  「奴才曹正淳，參見太后娘娘，參見長樂公主。」

  曹正淳也趕忙行禮。

  「見過母后。」

  李晉也抬手行了個禮。

  「陛下不必多禮。」長孫無垢說出陛下兩個字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

  昨天說陛下的時候還是李世民，今天就成了李晉。

  「謝母后。」

  李晉道了聲謝。

  「長樂見過皇兄。」

  長樂公主李麗質有些害怕的行禮，似乎不敢和李晉走得太近。

  李晉微微頷首，「都起來吧。」

  「謝陛下。」

  侍女太監異口同聲的謝恩起身。

  「母后這是要去太安宮？」

  李晉詢問道。

  長孫無垢微微頷首，「正是，本宮帶小長樂去陪陪父皇。」

  李晉哦了一聲，「去吧，有空可以多陪陪皇爺爺，老人家現在也孤獨，需要陪伴，朕還有國事處理，就不多和母后閒聊了，他日再去慈寧宮問候。」

  「陛下自去便是。」

  長孫無垢微微一笑。

  李晉點了點頭，看了眼長樂公主，這小丫頭粉雕玉琢的，一看就知道是個美人胚子，可惜終年二十三歲。

  不過現在是自己當皇帝，指婚權便在自己的手裡，自己未來絕不會把這丫頭賜婚長孫沖。

  未來如果長孫無忌為子求取公主聯姻，自己就把囂張跋扈的高陽公主賜給長孫沖，鬧得他們長孫家雞犬不寧！

  李晉繞過長孫無垢，繼續向自己的王府走去。

  長孫無垢也牽著長樂公主繼續向太安宮走去。

  今天陽光明媚，長孫無垢並不想坐鳳攆，所以就帶著長樂公主散步。

  「母后，皇兄他是皇帝了，那父皇呢？」

  長樂公主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

  「你父皇是太上皇了啊。」

  長孫無垢溫柔的回答道。

  剛說完，就看到迎面走來的李世民，臉色極其難看。

  「參見太上皇。」

  宮女太監再度行禮。

  「觀音婢，你怎麼在這裡？」

  李世民有些驚訝。

  「二郎，我是想帶著長樂去看看父皇的，你怎麼也在這？」長孫無垢回答道。

  李世民擺了擺手，「不用去了，父皇那裡好得很。」

  「二郎，怎麼了，你好像臉色不太好。」

  長孫無垢詢問道。

  「父皇，父皇，你為什麼不笑呢，平時你見到長樂都會笑的。」長樂公主向李世民揮手，試圖引起李世民的注意。

  李世民看到自己的這個女兒，心中的不快也散掉了很多，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將長樂公主抱了起來。

  「長樂，父皇剛剛在想事情，你今天的課業寫完了嗎？」李世民微笑著詢問道。

  但是吧，那笑容牽強無比，簡直比哭還難看。

  長樂公主撅著小嘴道，「父皇，長樂不想寫課業，皇兄都不用寫課業，為什麼長樂要寫呢。」

  這話一出，李世民臉上那牽強的笑容都收回去了，臉色再度黑了起來。

  「你怎麼不學好呢，像那個逆子學習！」

  李世民神色不悅的開口。

  長樂公主歪著腦瓜，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不解的看向李世民。

  「父皇，長樂剛剛來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皇兄，他穿著和父皇一樣的龍袍，成為了皇帝，難道成為皇帝就不需要做課業嗎？如果需要的話，那父皇為何不督促皇兄做課業？」

  長樂公主呆萌的詢問道。

  長孫無垢看到李世民臉色不好，便將長樂公主從李世民懷裡接了過來，「二郎，長樂其實說得也對，你確實從未關心過晉兒的課業，你給了他衣食無憂的生活，卻沒有做到一個父親的義務。」

  「觀音婢，你也為那個逆子說話？」

  李世民突然感覺好像全世界都不向著自己了。

  「二郎，他是皇帝了！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再稱他逆子，這讓外人如何想？你要讓外人知道你們父子不和？皇室不和？」

  長孫無垢語氣溫柔的勸導著李世民。

  李世民覺得有些頭疼，「算了，算了，朕想回宮休息一會兒，觀音婢隨朕同去吧。」

  說著，李世民就向甘露殿的方向走去。

  「陛下，永安宮不在這個方向，您現在要擺正自己的位置了。」

  長孫無垢有些無奈的勸道。

  「朕知道！朕去甘露殿收拾一番，把位置騰出來給那個逆子！」李世民愣了一下，但還是給自己找了個理由，依舊去了甘露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