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未曾預料的暗殺

  初聽此言，如驚雷於耳畔炸裂！霎時間，哈姆雷特眼前如撥開雲霧，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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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了。

  是啊，他和卓爾最大的不同在於：他是人，而卓爾是血族！

  他是本族，而卓爾是異族！

  薩菲羅斯道：「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

  薩菲羅斯點點頭，接著說道：「但只是這點，你還復不了位。因為人族有很多，但王位卻只有一個。」

  哈姆雷特的眼神變得黯然。

  「但……」薩菲羅斯的話使得哈姆雷特又把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只聽他意味深長道：「你還有一個優勢，你有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兒子。」

  哈姆雷特眼神變得尖銳，目光變得警惕，道：「關我兒子何事？」

  薩菲羅斯跳到桌上，低頭看向他，道：「你只要自願放棄王位的繼承權，你的兒子就成了第一順位繼承人。」

  「現在我也沒有繼承權！」

  薩菲羅斯繼續道：「戰利品的瓜分，往往要在結盟前就分清楚。若是事後再來商議，那只能引來兵戎相見。」

  「所以……」哈姆雷特的眼中已有怒火，「之後就算成功復辟，我也不能登基為王？那樣於我有何好處？」

  「至少……你是自由的，而且只要不作亂，可以奢華且愉悅地過完一生。」

  「那又如何？我現在除了不自由以外，已經是過著普通人窮極一生也想像不到的奢華生活！」

  「真的是那樣嗎？」薩菲羅斯的眼神變得愉悅，仿佛在戲弄凡人的神靈，他淡淡道：「你是這樣想的嗎？你覺得你……以及你的兒子，能夠快樂的過完這一生嗎？」

  「……」

  哈姆雷特已經沉默，他想不到反駁的話。

  「而不是……」薩菲羅斯拖長的語氣吸引了哈姆雷特的注意，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薩菲羅斯身上，只聽薩菲羅斯用怪異的目光瞥向他，道，「在卓爾王完全掌握權柄後，命人在暗中把你們病死、或失火燒死、或食物中毒而死。之後再假惺惺地給你們辦喪事？」

  哈姆雷特沉默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因為他現在就是這樣擔心的！

  他一直一直擔心著，害怕自己、自己的妻子、兒子、親人們過不完這一生，他害怕哪一天起來，已到了天堂。

  他曾經無數次在睡夢中驚醒，卻不敢告訴妻子噩夢裡的事情。

  他害怕，他恐懼，他無助……他真的——只能等死。

  現在，他已有了機會。但他仍然迷茫，因為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前的貓咪。因為這貓咪也不懷好意，它想讓自己放棄王位！

  這意味著，薩菲羅斯的目的只怕和卓爾差不了多少。

  剛離狼窩，又入虎口？

  真這樣做，他還不如等著卓爾把他處死！

  他的目光已黯淡，他垂著腦袋，冷冷道：「你走吧！誰能保證……你不是第二個卓爾呢？」

  薩菲羅斯淡淡道：「我已經給了你最大的仁慈，你只要放棄你那本就沒有得到的權勢，就可以獲得安穩平和的餘生。」

  哈姆雷特道：「我的兒子……他不一樣，若是他從小就是王，那他長大以後，也只能是王。他不會甘心的，他要麼鬥爭失敗死去，要麼鬱鬱寡歡、一生一事無成地死去……」

  是啊，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若是一生從未見過光明，大部分人恐怕不會去追尋什麼虛無縹緲的『光』吧。

  但若見了『光』，卻在之後永錮黑暗，那樣的痛苦又如何設想呢？

  沒有人知道，因為沒有人經歷過。

  薩菲羅斯突然嘆息道：「你的話有道理，但這已經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就在昨天晚上，我收到線報，卓爾王和虬龍洲方面達成諒解，決定引渡你父親歸國。」

  這消息當然是編的，薩菲羅斯根本沒有眼線。他們組織攏共就三人——不，應該說是兩人一貓。

  這樣的組織又怎麼能組織起有效的間諜呢？

  哈姆雷特「啊」了一聲，抬起頭來，顯得很是驚訝。

  趁熱打鐵，薩菲羅斯繼續道：「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今天趕來？」

  「因為今天晚上，就是你的死期！」

  「誰！？」

  薩菲羅斯目光變得尖銳，很快，他便鎖定了來者的位置。那是一個盛放垃圾桶的角落，一個滿身髒污的拾荒者突然站了起來。

  很快，他便來到了兩人身前。他保持了相對安全的距離，雙手高舉，做出無害的姿態。他停在兩米外的距離，突然跪下，向著太子行禮，道：「我是宮相派來保護您的暗衛。」

  「宮相？」

  面對薩菲羅斯的疑問，哈姆雷特皺眉解釋道：「是管理宮廷的閹人首領。」

  明明受到別人的保護，哈姆雷特的話裡面卻毫無尊重，甚至是以蔑視的態度發言。

  薩菲羅斯道：「你和他有仇？」

  哈姆雷特點頭道：「父王被逼宮的時候，他站在卓爾一方。」

  「你走吧，我不信任你！」

  哈姆雷特依舊固執，他甚至懷疑薩菲羅斯和宮相是一夥的人，目的只是為了逼他就範。

  砰！

  槍聲！

  砰砰砰！

  無數的槍聲在同一時間響起，目標赫然便是哈姆雷特！

  薩菲羅斯只能緊急用陰影包裹住在場的人！包括那個拾荒人打扮的暗衛。

  「走！」

  薩菲羅斯沒有多言，捲起幾人便要離開。

  「等等！我妻、子還在家裡！」

  「來不及了！聽著！若是你還活著，他們有著顧忌，可能會留著你妻、子作為籌碼。但若你死了……明白了嗎？」

  薩菲羅斯的話瞬間驚醒了哈姆雷特，作為權力鬥爭的前線，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只要他還活著，他的妻兒不管是作為籌碼，還是威脅，都比只能激怒他的屍體有用。

  他順著薩菲羅斯的陰影前行，拾荒者面色不變地跟著，似乎剛剛那樣的大場面根本難不住他。

  確實難不住他，能被宮相派來保護前太子，他的實力自然是有保證的！

  但此刻他的面上雖然波瀾不驚，但心裡卻已是驚濤駭浪！因為一隻貓咪！

  他當然沒有見過這隻貓咪，甚至就在剛剛，他都不知道太子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