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用已知推未知

  回到雲海城，就如同魏芙君想的那樣，睿王把她留在了敵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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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君，你說【兵駐鹽城，非一朝一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司馬喜聽了你的話，就像變了一個人？」睿王急不可待的問道。

  魏芙君早已想好應對之策，說道：「我的意思是，司馬喜屯兵雲海城外，絕非一朝一夕之事。他是做好了長遠打算。」

  「可是，他已經答應退兵了。難道他要失言不成？」睿王問道。

  魏芙君笑道：「殿下別忘了，雲海城三十里外，就是武安境內了，也就是說，司馬喜現在駐兵三十里，就是在龍康和武安的國境線上，他要退兵，後撤一里即可。只要撤回本國，就算撤回了。」

  睿王大急，「那怎麼行？武安從未再次駐兵。」

  「是啊，這是對我們的威脅，所以，我們也該早想對策才是。」魏芙君看著睿王說道。

  睿王想了想，悄悄壓低聲音，說：「父皇已有安排。」

  「哦？就是皇帝陛下給你的密旨？」

  「是啊，雖說是密旨，但我覺得對你來說，也不算什麼秘密。除了今天答應司馬喜的那些條件，父皇還說，開通與武安的食鹽交易，一斗鹽從之前的六百文漲到八百文，今日我給司馬喜的紙條，寫的就是這件事。」

  魏芙君點頭道：「保證了武安的食鹽供應，武安自然不會再起刀兵。」

  「父皇還說，加強雲海城駐防，主將從你和羅將軍之中任選，我想先讓羅光彩駐防，你陪我進京。」睿王邊說邊看著魏芙君，觀察著她的表情。

  魏芙君笑了笑，問道：「為什麼不是盧將軍或者鄭將軍？」

  「這個父皇有交代，盧廣平和鄭福海必須回京。芙君，你跟我回京吧。」睿王再次說道。

  魏芙君點點頭，說：「我想，陛下也是這個意思。不過說實話，你別不愛聽，羅將軍勇猛過人，但是作為一城主將還略有不足。」

  「羅光彩是我府中之人，他的能力我自然清楚，兩國剛剛議和，我絕對不會出大問題，等你回京面見我父皇后，再來換防。我這次回京，也不過多停留，我準備上表，巡視江南防務。到時候，咱們一起出京。」睿王說的興高采烈。

  「平西大元帥，」魏芙君笑道：「節制江南。巡視防務，還算合理的理由。不過只怕……」

  「只怕什麼？」睿王緊張的問道。

  「只怕皇帝陛下會讓北上。」魏芙君說道。

  「為什麼？」

  魏芙君笑著搖了搖頭，說：「景王還在社稷山下，自然希望你去探探虛實。」

  「不會吧？」睿王一臉疑惑，「有景王叔在，父皇應該安心才是。」

  「社稷山關乎三國，馬虎不得，何況，現在武安司馬氏一心想要斬草除根，社稷山上原武安皇族，都是待宰的羔羊。此次司馬氏政變，浩順冷眼旁觀，我們也與武安和談，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必須解決。這件事龍康和武安必須妥善處理。」魏芙君想了想說，「即便妥善處理，也還有很多問題。」

  「什麼問題？」

  魏芙君嘆了口氣，說：「殿下，我現在與你說的，將來必定成為寧榮二公在朝堂之上爭吵的話題，也是陛下最難定奪的事。這件事馬虎不得，但是只要知道這件事的關鍵所在，也就能迎刃而解。」

  說了半天也沒說什麼事，睿王大急，問道：「你真急死我了，到底是什麼事？！！！」

  魏芙君卻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問道：「殿下有沒有想過，將來社稷山要不要接納武安司馬氏的孩子？」

  「啊？！」睿王聽了才知道問題所在，他喃喃道：「這個我卻沒有想過。」

  「那現在你知道了，你現在就想想，社稷山要不要接納武安司馬氏的孩子？」

  「這個……」睿王猶豫很久，他知道，既然與武安和談也就是承認了司馬氏對武安的統治，既然承認了，社稷山就該接納，可是這樣一來又違背了社稷山的規矩。

  睿王搖了搖頭，說：「不該，我覺得不該。」

  「我想不用我多說，想必殿下也知道這件事的矛盾鎖在。」

  「是的，我知道。無父皇肯定會為此難下決斷。唉~」

  看著睿王嘆氣，魏芙君卻笑了。睿王面露不悅問道：「你笑什麼？」

  「我剛才說了，只要知道這件事的關鍵所在，就能迎刃而解。」

  睿王搖了搖頭，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詫異，他說道：「這不是一國之事，沒有那麼簡單。接納合理，不接納更合理。」

  「不能接納。」魏芙君直接說道。

  睿王本就是這個態度，但他嘆息道：「只怕會再起刀兵。你還能有什麼好辦法？」

  「也不是什麼好辦法，」魏芙君說道：「其實接納不接納，龍康和浩順的態度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社稷山的態度，如果周家不同意，龍康和浩順的態度就不值一提了。更何況，如果真的接納了，社稷山上的武安皇族後裔怎麼辦？」

  「你的意思是，看周家的態度？」

  「無需去問，周家不會同意司馬氏上山。殿下，武安很快就會再派使臣，出使龍康和浩順，他們要商談的就是這件事。到時候，寧榮二公必然吵的不可開交，到時候，殿下需為陛下分憂才是。」魏芙君點到即止，也沒有說讓他支持誰。

  睿王眉頭緊鎖，想了很久，問道：「你怎麼這麼肯定？」

  「殿下你忘了？用已知推未知。司馬氏政變後，兵發兩路，一路社稷山，一路雲海城，如今雲海城戰事已定，食鹽交易恢復，他們的中心一定放在社稷山上。」魏芙君為自己天衣無縫的胡編讚嘆。

  「照你這麼說，此次回京，我不能和你一起回來了？」睿王面帶沮喪。

  「是啊，」魏芙君也面露遺憾，說：「羅將軍不能久任主將，不然必定出事。而社稷山一事，你一定要給陛下一個正確的方向，要讓陛下知道，社稷山是周家人說了算。這也是拒絕武安的最好理由。此事一定，你便可來雲海城找我。」

  「好吧。希望你用已知推未知的事，都是錯的。希望回京後，我們一起回來。」睿王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