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麻煩你把九填滿

  沈東輝便自然而然的成為他最愛的兒子。

  沈應天譏諷他最愛的兒子，他恨不得直接一耳光甩過去。

  但考慮到沈東輝的安全，沈鴻淵只得強忍怒火，

  平心靜氣的問:「你要怎樣才肯放東輝？」

  「和我媽離婚。」

  離婚，是沈宏淵一直以來，都一推再推事情。

  不離婚的原因，是只要在離婚協議上籤上自己的名字，他的財產就會縮水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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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自己辛苦打拼的財產，被一個和自己沒有感情的女人分走。

  他想留給最愛的女人，和最愛女人的兒子沈東輝，以及沈東輝的兒子，他的孫子。

  「如果我不同意呢？」沈鴻淵問。

  「很簡單，從此以後，你就不用再見沈東輝了。」

  「你想幹什麼？把他殺了嗎？」沈鴻淵豁然起身，質問沈應天，

  並蹙眉警告，「我告訴你沈應天，這裡是法治當先的華國，不是律法混亂的開拿大，殺人是需要償命。

  你如果不念兄弟之情，殺了沈東輝，

  那也就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把你以綁架罪送進監牢。」

  好似已經料到當下的局面，沈應天不由得從鼻翼里，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隨即拿出手機，放出一段錄音，錄音的內容是，沈東輝說:

  「你地址在哪裡，我這就過去，我今天不僅要卸了沈應天的腿，王八蛋，我還要親自割掉他舌頭。」

  錄音播完，沈應天開口:「聽到沒有，他是聯合方崇斌，要砍我的腿，割我的舌頭，我正當反擊，才把他抓起來。」

  「他……他肯定是嚇唬你，你們畢竟是兩兄弟，他干不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

  沈應天心冷，如遇寒冬，反問:「我哥呢？他在派人撞死我哥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是兄弟這個詞。」

  「你這是誣陷？根本沒有證據能證明，肇事者是東輝安排。」

  「證據！證據是怎麼沒的，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證據，是指肇事者接單時的電話錄音和照片，都是沈應天的母親，顏意茹曾調查的。

  那時，司機的女兒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和一筆不菲的醫藥費。

  他為了自己的女兒，接了故意酒駕，致人死亡的單子。

  沈鴻淵為了保住沈東輝，加資買通肇事者，讓肇事者咬死心情不好，才導致的酒駕致人死亡。

  過後更以沈應天的性命相威脅，讓顏意茹放過沈東輝。

  但面對沈應天的質問，他仍然咬緊牙關，再次重申:

  「根本就沒什麼證據，一切都是你媽媽嫉妒東輝母子，胡說的。」

  他已經被自己洗腦了，沈應天心煩意亂，不想再和他糾纏，

  輕呼一口氣，堅定不移的說:「我們也別那麼多沒用的廢話了，

  就一句話，我媽交給你的離婚協議書，你到底簽還是不簽。

  簽了，我就放人。不簽，我就把沈東輝鎖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孤島上，讓他永遠做一個生不如死的活死人。

  一天的考慮時間，想好了再來找我。」

  說完，沈應天起身，走向房門，拉開房門，明顯一副送客的架勢。

  沈宏淵也知道多說無益，沒再多言，邁步離開，暗自思量這件事的解決辦法。

  沈應天關上房門，葉惜從廚房裡走出來，帶著好奇問:「你和沈東輝是兄弟？

  你怎麼會和他有血緣關係？你們劍拔弩張的態度，

  讓我一直都以為你們是宿敵。」

  沈應天輕嘆一口氣，走回到沙發處，坐下，回:

  「我們本來就是宿敵，只是有一個共同的爹罷了。」

  「你這老爹，好像很喜歡沈東輝那個兒子，不怎麼喜歡你呀！」

  「你講的沒錯，他喜歡沈東輝，遠遠多過我。

  因為他喜歡沈東輝的母親，遠遠多過我母親。

  沈東輝的母親是他的心尖寵，我母親只是維繫沈顏兩家的利益紐帶。

  連我的出生，都完完全全是個意外而已，是不是挺悲哀的！」

  「確實。」

  沈應天不滿，蹙眉瞄她一眼，「你怎麼那麼直白，就不能說點好聽的，慰藉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葉惜滿頭黑線，哄人，而且還是哄一個男人，這不是為難她嗎！

  沒有經過這方面的訓練，也沒有接觸過除沈應天以外的男人，

  故而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便岔開話題說:「今天是除夕，央視有春晚，我們還是看電視吧！」

  說完，她走到茶几旁，從茶几下，找出電視機的遙控器，

  打開電視，調到正在播放的春晚聯歡晚會，和沈應天一起，坐在沙發上看春晚。

  看了大概有10多分鐘後，葉惜突然沒頭沒腦問:「沈應天，我是不是你第一個女人？」

  沈應天疑惑，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但仍然如實道:「是。」

  「你是不是也覺得，一旦發生關係，就要一生一世，

  絕對不能像你父親那樣，托著這一個，拽著那一個。」

  「是，所以當我以為，你出軌方雨竹的時候，居然離婚，絕不拖泥帶水。

  但是這誤會不是解除了嗎？你還問這個做什麼？」

  「因為我發現你非要和我在一起原因了。

  原來你非要和我在一起，不是因為愛我。

  只是因為我是你第一個女人而已，

  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你心中有一個執念，

  這輩子絕不碰第二個女人的執念。」

  「我只為你守身如玉，這不好嗎？」

  「這當然不好，我們之間沒有感情。

  就算復婚，你對我也只是一份責任，一份絕不辜負我的責任。

  你覺得你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渣的男人，

  你有意避著他的人生路，不去碰第一個女人，就是你避免成為他的準則之一。

  但是你想過沒有，一旦你遇到真心喜歡的，又要保持負我的準則，就會痛苦不堪。」

  還沒有遇到所謂喜歡的人，沈應天不以為意，還輕鬆一笑，寬慰葉惜道:

  「你放心，就算遇到喜歡的人，我也不會像我父親那樣，拋妻棄子，和外面的女人風流快活。」

  葉惜看著他的眼睛，認真的搖了搖頭，說:「那對我不公平。

  我的男人，一定要有心，一顆只藏了我一人的心。

  如果沒有這顆心，那就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行屍走肉。我不要。」

  「你要的是愛嗎？但到底什麼是愛？」

  葉惜也是一個沒有戀愛過的情感小白。

  問她什麼是愛，跟沒問差不多。

  翻了個白眼兒，把視線在此投到電視上，說:「算了，別說了，還是看電視吧！」

  沈應天點點頭，無聲回了一個好字，但是電視太無聊，他根本看不進心裡去。

  加之夜已深，人已靜，困意來襲，他直接緩緩依到葉惜肩膀上，睡了過去。

  葉惜也是困，沒注意他是什麼時候靠過來的，

  只知道腦袋處，有個東西可以枕著，她就不客氣，歪過去，依靠著睡著了。

  屋外，天氣轉寒，雪花緩緩從空中飄落。

  屋內，空調里暖意融融的微風，吹到沙發上，

  讓沙發上相依相偎的兩個人，有了如觸春風般的溫暖。

  年後初六，各公司恢復運營。

  方氏集團的董事長方宗城，為了返還葉惜的恩情，

  他讓方雨竹，把葉惜請進了方氏集團董事長的辦公室。

  知道他們這種人，會用金錢償還人情債，葉惜坦然接受。

  站在方宗城的辦公桌前，接過方宗城遞過來的空張支票，

  看了一眼，又遞向方宗城，「麻煩你……」

  「尊重你，不要用金錢侮辱你的人格嗎？

  別誤會，我只是不想欠人人情而已。」

  方宗城打斷葉惜的話，搶先一步向她解釋。

  「不是，是你誤會了。」葉惜展一抹如沐春風的微笑，說「其實，我是想說，麻煩你把9都填滿。」

  把整張支票上的空格，都填上九？

  他沒聽錯吧，方宗城陡然抬頭，把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對面的葉惜。

  填滿九，就是九億九千九百九十九。

  這已經不能用獅子大開口來形容，完全是一副蛇吞象的胃口。

  後悔嗎？

  方宗城非常後悔，可是後悔又能怎樣呢！

  他可是澤都屬一屬二的風雲人物，說出的話，要擲地有聲，

  絕不能像小人一樣，出爾反爾。

  難以置信了幾秒後，方宗城只好把打碎的銀牙，默默咽進肚子。

  拿來右手邊的鋼筆，在空白支票上，填滿葉惜要求的九億九千九百九十九。

  數字填好，遞給葉惜，葉惜心安理得的收下，說了聲多謝後，轉身走出方宗城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外面，正在喝奶茶的方雨竹，

  見葉惜面帶微笑的走了出來，立馬上前，追問:「怎麼樣？報酬是不是很豐富？」

  葉惜點頭，「還可以吧！但也不是很多，頂多也就方董的一個小手指頭。」

  方雨竹隨著葉惜的腳步，一邊走一邊問:「一個小手指頭是多少？」

  「不就是把一張空支票填滿九，還能是多少！」

  一張支票填滿九，那不就是九億……

  方雨竹嘆為觀止，「你可真夠有膽的，就不怕我爸拒絕，你一分也拿不到？」

  「拿不到就拿不到唄！這有什麼，我二十一年沒拿過他的錢，不也照樣活得好好的！」

  「那倒是。」

  走出方氏集團大廈，葉惜跟方雨竹說:「我待會兒要去見個朋友，你要一起嗎？」

  「你朋友多大？男的女的？」

  「美女，二十二。」葉惜答。

  「不去，有代溝，你自己去吧，我去找我的朋友玩。」

  「你朋友？什麼朋友？靠不靠譜？

  馬上就要開學了，你就不能回家，安安心心的複習複習功課嗎！

  我當初是有學成績，沒錢上，只能托朋友找個小教練的工作餬口。

  你是有錢有閒，成績跟不上，還可以請澤都最頂尖的家教輔導，

  你就不能痛改前非，好好珍惜一下當下的大好時光嗎！」

  葉惜說話的口吻，像極了某些電視劇里，操碎心的老母親，

  讓一直沉浸在偽母愛中的方雨竹，感到溫暖。

  她挽上葉惜的手臂，撒嬌的回應道:

  「知道了，等我玩過今天，一定好好努力，不讓恩人你再大失所望。」

  而後問:「你朋友在哪裡？我讓司機送你過去。」

  「行吧，我也給你個報恩的機會。」

  方雨竹的專車，由她的司機阿凱開過來，停在方雨竹和葉惜面前。

  葉惜和方雨竹開門上車，前往昌浦影城。

  姜曼柔本是二十八線小龍套，這次卻拿到了有劇本的，有台詞的角色。

  今日劇組今天開工，她便去了昌浦影城。

  劇本背景，民國初期，劇本劇情，男主女主相愛，

  女配各種作妖，拆散男主和女主，然後被女主瘋狂打臉，暴虐的故事。

  很不巧，姜曼柔的角色，就是被男主羞辱，

  被女主瘋狂打臉，可惡又可恨的反派女二。

  天殺的，男主的扮演者齊慕風，還是在校季籃球賽上，當眾向她求過愛的校草。

  她心裡只有對她有養育之恩的呂鍾學，

  便不顧他的臉面，全校人的目光，當眾拒絕了做他女朋友請求。

  後來，一位暗戀他的多年的女孩，為了挽回他的臉面，主動上前，

  在全校師生的面前，接了他的花，做了他的女朋友。

  好巧不巧，他的女朋友就是要瘋狂打她臉的女主角——沈夢旋。

  姜曼柔拿到劇本，知道男女主是這倆人時，

  總有一種，他們要合夥報復她的感覺。

  但是她沒證據，加之對於她這樣一個二十八的龍套來說，

  就算是個女二的反派角色，也是個來之不易的香餑餑，

  她不想因為這兩個人，放棄有台詞的女二角色。

  古樸質感的民國大院裡，各機位做好準備後，劇情第十一場開拍。

  這一場，是姜曼柔的女二角色，避開女主，主動勾引男主。

  男主不喜歡女二，來了一翻言語羞辱。

  而後女主聽到他們的談話，氣憤不已，拿著水杯，衝動上前，迎面潑向女二，

  女二裝白蓮花，綠茶婊，悽慘道歉，自扇耳光。

  「好，艾克神！」

  導演一聲令下，全場靜音，演員瞬間進入角色。

  男主齊慕風進入鏡頭，女二姜曼柔四下觀望，見院中無人，兩步上前，直接握了男主的手。

  男主好似被電，猛然甩開，轉身質問:

  「你幹嘛？我已經結過婚了，不可能再娶你，你不要這麼下見，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我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