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半夜乏，公子夜尋人

  「媽媽，你比我還著急呢！」莫清寧笑她。

  其實吧，以前吳媽媽也在小城市做營生，只是好久不做了，現在又期待著的吧。

  「來，我來數一下呀，一五，一十……」

  這一數，錢袋子裡面居然足足有五千枚銅錢，也就是說，她們這一夜出檔，毛利潤，居然有五兩左右。」

  「媽媽……五兩呢！」

  「我的個天。」

  吳媽媽哆嗦了。

  她是做過營生的，自然知道這小吃食生意，其實不會賺太多的錢。然而，現在這一臭豆腐生意，居然一個晚上就有五兩銀。

  「拋開我們的本錢，給小二哥的豆腐錢，還有咱們的調料錢，我們一夜……居然就賺了有……四兩的銀子！」

  

  四兩，一夜四兩啊。

  想想她們租房子，一個月才多少錢。

  可是這吃食，一個晚上就有四兩。

  到這時候，莫清寧又改變了看法。

  或許，一樣小生意不賺錢。

  可是，如果樣數多了，這錢，可不就多了麼。

  「吳媽媽，你說，如果我賺的錢多了，到時候給上面的人一些打點，能不能把官奴的身份給改了？」

  吳媽媽緊張看看四下，確定無人後，才握緊了她們手。

  「這些話，以後休要胡亂說出來。我知道你是不拘小節的，可是，外面人多，嘴雜啊。這個打點，但凡做到位了，應該可行的。只不過，管那一攤子事的人家，好些人都是非富即貴的，所以……」

  要耗費的錢，肯定也不在少數。

  「媽媽，這世上，但凡有貪沒的人在，那就有跡可循。只不過是錢多少的問題，總有一天，我會銷了咱們家的奴籍的。」

  奴籍，不可考取功名，更不能做旁的營生，所以，奴籍的人最是低賤。若是官奴，更是低的沒底了。

  好些充作官奴的姑娘，不是被收入教坊司當了歌女，便是當了有錢人家的小妾。

  她若不是當初親人打點，只充成普通的奴才，這才得以被牙婆子拿走一起售賣。

  若不然，只怕也跟那個在女人坊的人是一樣的。

  「姑娘委屈你了，老爺也是，怎麼就這麼倒霉，非要那時候撞上霉頭啊。」

  吳媽媽說到傷心處，想到那個待自己極好的主母，忍不住的就抹起淚來。

  莫清寧握了握她手，倆人靜靜往家裡去。

  小六在一邊兒，腳步略有些歪斜，但是，聽著吳媽媽的壓抑低泣，卻是咬緊了牙關。

  「姐姐，小六以後也要掙多多的錢，不讓你們操心。」

  摸著小六的腦袋，莫清寧鼻子泛酸。

  「小六乖，現在你只需調養身體，但是對我們最大的安慰了。」

  小六有些沮喪，「姐，小六好沒用，感覺，一直在拖累你們。」

  「休得再說這樣的話，姐姐喜歡你這個小拖累的。」

  莫清寧嚴肅斥喝他。吳媽媽也趕緊收了淚。拉著小六的手，「小少爺，可休得再說這樣的胡話。媽媽也喜歡你呢，你讀書識字什麼的，最快了。以後吳媽媽還指望著你養老送終。」

  想到家裡的人不理解，吳媽媽的鼻子又有些酸。

  莫清寧不想再這樣，趕緊岔開話題。

  「媽媽，你不是說，他們來到這京城了麼？」

  「我現在也懶的打聽了。對了，小姐你不是說要陪主子爺去山莊的？怎麼？」

  早前，莫清寧也跟吳媽媽說了要去山莊。

  「對，我明天就要去了。吳媽媽，打明兒開始，就得辛苦你一個人了呢。」

  「無妨，只要在家裡把一切東西配置好，有的也略炸一番，再到那邊兒下油鍋，調汁便行了。」

  小六也趕緊湊過來。

  「還有我，我也穿厚些，幫著媽媽收錢。」

  「還是我們家小六最棒，這樣下去，算帳肯定是一流的喲。」

  其實豆腐生意極好算帳。一碗五十枚。

  吃幾碗就有幾碗。小六這樣接觸銀錢生意，心算能力，肯定會提升的極快。為此，莫清寧表示這樣的生活很圓滿。

  是夜，七爺府里。

  幾位如花似玉的通房在著急著收拾東西。

  「七爺，你又要離開了，人家好捨不得你！」

  有最近得寵的一位丫頭，萬般不舍地湊過來。

  「小蹄子，是想著爺的哪一處好！上面，還是下面，把自己養好一些，等著爺回來寵幸你。」

  「七爺，你太壞了。」

  看著小妾羞澀的樣子。

  七爺卻不自禁想著。

  如果是那個丫頭，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對了，七爺，今天你送回來的那些個吃食，真是太有意思了。謝謝爺的打賞。」

  那位嬌滴滴的小丫頭，此時端著那碗臭豆腐，正一臉嬌羞感謝。

  可是，七爺卻聞著這一股味道，看著這一位嬌羞樣……惡趣味上涌。

  「那就趕緊吃罷。」

  那美貌通房聞著這手裡的臭味兒，面色略有些泛白。其實，她就是想要顯擺一番的。可是如今看來……好象顯擺過頭了，把自己……也給繞了進去。

  不過，都這時候了，嬌艷的丫頭，當然還是得端著高傲的樣子，把這一盤主子爺賞來的東西吃掉。

  原本內心打顫兒，可是吃入嘴裡，卻覺得……味道有所不同。感覺，很開胃，也極舒服。一時間，小丫頭居然差點吞了舌頭。

  「哈哈……」

  七爺心情好，把這丫頭的狼狽樣兒收入眼底，一把抱起人，踢開門就往裡屋去。

  與此同時，到了紅楓山莊住下來的司馬琉安，翻了兩頁書，便覺得無聊乏味的緊。

  「把那皮猴叫來。」

  外屋的婆子聽說要叫莫清寧，一時間嚇的夠嗆。

  一般說來，主子爺是不會找粗使丫頭的。是以，她們管事的才能通融一二。可是現在，公子爺要找人，那丫頭又不在，這大半夜的，要去哪裡拘喚人！

  「都怨你，若是我被長公子責罰了，你個老婆子也甭想好。」

  被傳喚的那位婆子氣的跺腳，拋下狠話，轉身也入了屋。此時，也只能如實招來了。

  「聽媽媽的意思，就是那丫頭在半道的時候，居然折回去了？」司馬琉安眉色不動，看不出喜怒。

  那回話的婆子卻是心兒更顫，「回大公子，確實是……這樣的。」「此事，不怨媽媽們，是那皮猴屬猴子的性兒，自是跳脫的很。等到阿寧歸來，著她來請罪罷。」

  公子一聲冷哼，把婆子嚇的差點癱在地上。

  一邊，好不容易得到這一錯處的秋月，更是趁機上言。

  「公子，這樣下去，怕是會亂了綱務，咱們院的丫頭，恐怕，真得束縛一番了。」

  看司馬琉安並沒有反應，秋月再度跟上，「若不然，以後是個丫頭婆子的都亂跑，這還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