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荊棘花冠
2024-08-26 19:05:05
作者: 圓子姐姐
秦家,秦老太太休息過後,再次拄著拐杖,走到了秦祀的房間,凝眸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孫子,眼裡閃過無限追憶,和疼惜。
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秦老太頭也不回,像是喃喃自語,又像在對誰感慨。
「小祀變成這樣,已經快有一年了吧?」
「是啊奶奶,也不知道哥哥還能不能好起來。」
「唉,你記得通知陸醫生,告訴他不用再來了。」
「為什麼?」
本章節來源於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
秦辛好奇地問,「陸醫生好歹是哥哥的同學,而且是他欽點的醫生,醫術自然不會差。」
秦老太太搖了搖頭,轉身看向了秦辛,那張跟秦祀有著五分相似,卻截然不同的面孔。
「我已找到了更好的人選。」
「是……她麼。」
秦辛眸子一閃,察覺到秦老太太陡然銳利的目光,他立刻展露笑容,「奶奶,大伯一家前些天還說,最近得了些好東西,想來孝敬您。」
「算他們有心,三日後家宴,我準備把小笙介紹給家人,讓他們到時候來吧。」
「是,奶奶。」
秦辛溫和地笑道,主動上前攙扶著秦老太太,向外走去。
……
姜笙雖然猜測到,秦家必定秘密不少,也沒想到,僅僅展現出來的內容,就已經精彩絕倫。
這已經是涉及祖孫三代的恩怨,看來秦祀的毒,還真不一定是被誰下的。
「其實秦祀出事,最得利的應該是秦辛,只是秦祀一直不受待見,尤其是他爺爺秦老爺子。他一直覺得,兒子的死都是秦祀的過錯。」
「秦老爺子共有三個孩子,大兒子是秦祀秦辛的大伯,二兒子是他們的父親,還有個小女兒,如今也已經成家立業。」
「秦家家大業大,誰敢說對秦家家業沒有覬覦之心?只是老爺子一天不倒,餘威猶在,他們也只敢在背地裡耍些小動作而已。」
柳寒天撇了撇嘴,這已經是他知道的全部。
姜笙潔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椅子的扶手,這是她思考時的習慣。
據她所知,京城秦祀哪怕沒出事之前,也不過是家族中的提線木偶,雖說大權獨攬,但不僅不受重視,性格也軟弱可欺。
然而今日一見,她卻覺得自己得到的資料,有很大問題。
不僅如此,那胸口上的複雜花紋,也證明了一點,秦祀沒那麼簡單。
難不成……
花有兩朵,各表一枝!
姜笙覺得一直困擾自己內心的謎團得到了解答,不過這還需要證據來驗證。
索性她已經安排人去調查,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有回應。
「拍賣會快開始了吧?」
「是啊,我給你安排在了貴賓席。其實你完全沒必要這麼做,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稍微動作一下,直接幫你弄到手。」
「我知道,但我若是不如此高調,又怎能引蛇出洞呢?」
姜笙搖了搖頭,褪下了工裝外套,換上了一條紅裙。
這是HQNRT當季最新款,全球銷量發售五套的高定禮服,主題荊棘玫瑰。
火紅色的及地長裙,印著複雜的黑色荊棘,透著無與倫比的神秘與高貴。
姜笙散開頭髮,整個人就像被荊棘所束縛的玫瑰,逃不出,躲不掉。
「真美。」
柳寒天由衷地讚美道,哪怕她又戴上了那礙事的銀色面具,依舊擋不住她無與倫比的高貴美麗。
她的肩膀上,印著紅色的荊棘,那是屬於她的標誌。
荊棘花冠。
「可是我依舊不贊同你以身涉險,那群人根本就是瘋子!只因為你拒絕出診,就安排人暗殺你,那群瘋狗可不會在乎這裡是不是京城!」
「那便讓他們試試,正好我現身的消息傳出去,可以將他們吸引來,更方便我將這群蠢狼,一網打盡。」
姜笙桀驁抬頭,眸中閃過瘋狂。
她向來不會受制於人,任何人敢於觸犯她的威嚴,必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柳寒天嘆了口氣,他就知道勸不住,還總想試試。
荊棘玫瑰再次綻放於華觴曲水,整個京城怕是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只因那是她的標誌,傳奇鬼醫,荊棘。
他能做的,也僅有用自己的力量,儘可能地保護她。
雖然,姜笙並不需要。
華觴曲水有個古色古香的大廳,這裡擺放著許多外界難得一遇的珍貴穀物,其中甚至包括大型的黃花梨木所制的擺台,上面架著假山,下面放著小溪,當真是曲水流觴。
這裡的面積很廣,足有兩三百平,下方是一排排座位,每個座位之間都留著空隙,座位前放著桌子,上面擺放著一些酒水飲品,供客人享用。
二樓,正對著前台的位置,則是幾個單獨的小房間,每個房間裡都有著最為舒適的歐式沙發,客人們可以舒適地躺在上面,享受著難得的休閒時光。
樓下已經坐滿了客人,時不時地就會傳出熱烈的交談,和陣陣恭維。
樓上的房間只有四個,其中三個都有了人,最後一個是其中最舒服的一個,年紀最大,裝潢最為豪橫,顯然是留給地位最尊貴之人的寶座。
台下賓客時不時就會抬頭看去,好奇地觀望那裡是否有人。
也有人猜測,那裡或許是留給華觴曲水的老闆的座位,所以才不提供給貴賓們。
直到拍賣會開始,那裡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出現。
「歡迎各位來賓,參加我華觴曲水的拍賣會,我是大家的老朋友,京城首席拍賣官,劉行。呵呵,話不多說,拍賣開始。」
台上,笑容隨和的中年人拍了拍手,就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簡單幾句話,也很謙和得體。
「第一件拍品,是一件來自於唐代的瓷器。」
拍賣會正式開始,賓客們的注意力,也順利拉回了台上。
唯有少部分人,時不時還會看向貴賓席,那空著的座位。
再然後,就有人發現,原本空蕩蕩的座位上,出現了一個人。
一身紅裙如火,黑色荊棘纏身,仿佛一朵嬌艷的玫瑰,孑然獨立,顧盼生輝。
「喂,你看!」
顧袁熙激動地懟了懟好友,後者不耐煩地轉身,順著好友所指的方向一看,瞬間驚住,險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