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沒輸

  喬穗出電梯，蘇秦和司機已等她多時。

  坐在車上，她渾身哆嗦，手機幾次從手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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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嫂，三哥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了。陸久為三哥請來了錦城最好的內科專家······」蘇秦邊說邊從後視鏡打量喬穗的表情。

  哈哈，陸久那小子十萬塊到手咯！

  車子急速駛入惠安醫院。

  喬穗下車時，因為緊張差點摔倒。

  蘇秦說顧融在一號住院部，喬穗以百米衝刺的勁頭跑向一號住院部。

  蘇秦壞笑著緊跟其後，彎腰撿起喬穗跑丟的兩隻棉拖。

  此時已過凌晨一點，整個住院部安靜無比。

  暈黃的光影下，顧融和陸久正站在一號住院部的台階上，看著狂奔而來的喬穗。

  喬穗雙腳赤裸，肥大的羽絨服下只有一件單薄的睡衣，滿眼都是對顧融的擔心。

  「三哥，你輸了。」陸久笑嘻嘻地說。

  「我沒輸。」顧融走下台階，沉冽的聲線中透著難以言說的喜悅。

  「喬穗，新年快樂。」

  喬穗氣喘吁吁捂住心口，看到完好無損的顧融正站在自己前方，腦袋轟地一下就炸了！

  又被他們給耍了！

  蘇秦把棉拖放到喬穗眼皮底下，笑著說：「三嫂，你的鞋。」

  顧融唇角的笑已掩不住，伸手來擁喬穗的腰，「穗穗，我們回庭芳苑。」

  喬穗對著顧融的臉，用力甩了一巴掌。

  一旁吃瓜的蘇秦和陸久腳底抹油，溜了。

  顧融眉宇微蹙，摸了下有些腫痛的臉頰，把喬穗扯到懷中就吻。

  喬穗不許他碰觸，與他撕扯。

  顧融本就微醺，仗著酒勁兒輕而易舉地把喬穗抱進後車座。

  喬穗去擰車門，被顧融壓得不能動彈。

  前面的司機已啟動車子。

  喬穗絕望的淚水從眼角漾出。

  顧融的唇落在她耳垂，一遍遍說：「穗穗，你是在乎我的——」

  車子停下後，顧融把喬穗抱進庭芳苑。

  快速落鎖。

  喬穗剛準備用自己的指紋去開門，就被顧融抵在沙發靠背上，攻陷。

  憤怒和羞辱，令喬穗手腳並用地反抗。

  兩人同時跌落在地板上。

  男與女力量本就懸殊，不到一分鐘喬穗就力竭。

  這一次，顧融沒有憐香惜玉，要得挺狠。

  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在她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顧融右肩的咬傷猙獰，喬穗帶著恨意再度咬上去。

  極致的瘋狂和疼痛，令顧融擰眉。

  等到血腥再度充斥了喬穗的味覺和嗅覺，她才放過顧融。

  顧融的心也旋即軟了幾分。

  放肆漸緩，溫柔重現。

  地獄到天堂，對此時的喬穗來說，不過是瞬間。

  顧融抽身的時候，喬穗從地板上爬起來就去主臥找事後藥。

  幸好，還沒有被顧融扔掉。

  兩粒，被她硬硬咽下。

  這一幕被站在門口的顧融看到。

  他眼眸中，憤怒和冷靜各占一半。

  幾秒鐘後，還是冷靜占據上風。

  他給喬穗倒了杯白水，遞過去。

  喬穗接過一口氣喝掉半杯。

  放下杯子，穿好睡衣和羽絨服，喬穗去擰門鎖。

  用指紋試了兩次，沒有解開。

  顧融穿好睡衣，「我已經把你的指紋刪掉了。這幾天放年假，你在這兒住幾天。」

  喬穗沒有看他，淡聲道：「這樣把我留下，有意思嗎？」

  「只要你能在我眼皮底下晃蕩，哪怕不理我，恨我，對我來說也有意義。」顧融把她摁回沙發上，拿起她的一隻腳蹲下。

  為了儘快趕到醫院，她穿著棉拖就下樓。

  為了早點見到顧融，她兩隻鞋跑丟都沒來得及撿。

  她的腳心有被水泥地硌過的紅痕，腳背還有幾處擦掉了皮。

  顧融滿目疼惜，手輕輕撫過，替她用濕巾清理後又塗上酒精進行消毒。

  喬穗疼地「嘶」了聲。

  「忍一下，很快就好。」顧融柔聲安慰。

  清理完喬穗的兩隻腳，顧融把她的棉拖拿過來，給她穿上。

  喬穗受不了顧融對她的好，心裡梗得難受。

  顧融察覺自己的攻心戰已微微見效，「明天一早，我去水榭里替你拿些換洗衣物。」

  「顧融，我不會再與你住一起。」喬穗的目光落在門鎖上，「放我走，或許我還會高看你一眼。」

  「我現在不需要什麼高看低看，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夠了。」顧融起身去了衛生間。

  喬穗知道硬碰硬解決不了問題，但還是不想與他太過親密。

  徑直找了間次臥反鎖上門，拉過一把椅子頂在門口。

  很快，顧融的敲門聲響起，「喬穗，開門。」

  喬穗鑽進被窩，裝作沒聽到。

  敲門聲持續了十多分鐘後才消停下來。

  躺在熟悉的房子裡，喬穗很快入睡。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半。

  推門房門，喬穗發現地板上放著她的行李箱和化妝品包包。

  「喬穗，我已經把你的東西搬過來了。看一下還缺什麼，我再去水榭里取。」顧融正拿著一些食材往冰箱放。

  看顧融的意思，真要把她留在庭芳苑了。

  喬穗忙去翻羽絨服口袋，找水榭里的鑰匙。

  「你鑰匙被我放在門口的玄關了。」顧融說，「剛剛採購的食材，我們倆吃一周沒問題。」

  喬穗氣得跌坐沙發上。

  顧融系好圍裙，朝她也投過來一個圍裙：「來，一起把早飯做了。」

  喬穗繼續繃著，不做任何回應。

  因為她知道，只要她說一句，顧融會有一百句等著她。

  兩人打打嘴仗，就等於重修舊好了。

  喬穗起身從冰箱拿出盒牛奶，倒出一杯的量，熱了熱喝掉，又回到昨晚睡覺的臥室。

  顧融拿著把鍋鏟跟過來，「才大年初二，早餐這麼哄弄可不行。」

  喬穗擰開窗子，凜冽的北風卷著雪花撞進來，刺骨得冷。

  「顧融，糖糖此時正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地下——」她眼淚掉下來，「你覺得我有心情和你在這裡卿卿我我？」

  顧融手中的鍋鏟落地，扯掉脖頸上的圍裙扔地上。

  兩人陷入沉默。

  最終還是顧融梗著嗓子開口：「喬穗，糖糖沒了，日子還得往下過不是麼？」

  「顧融，只要看到你，我就會想起糖糖是怎麼死在你媽手裡的！」喬穗捂嘴，泣不成聲。

  「我承認，現在的我喜歡你，聽說你出事也會擔心你，但喜歡和擔心根本抵消不了我對你家人的恨——」

  顧融走去客廳，替喬穗把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