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3章 人人皆仙

  原外至高天崩塌，滅世大劫開啟，一萬年。

  天城業關上，秦昊獨自登入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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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你的父親迎戰造化，可惜的是，他離去了。」

  「世間已經無仙，破劫之路，已然千變萬化。」

  業帝屹立在天城牆頭，望著凋零破碎的天地。

  大劫萬載，幽冥都已經破碎了，輪迴崩塌，一切都在消逝。

  每一片的凋零，都不再復返。

  爭渡者在隕落，可卻有新的爭渡者降臨。

  剩下的大帝都明白，根源在黑暗盡頭，在那位欲要滅世的造化身上。

  秦昊負手而立，他的身姿，剎那間，竟然與秦軒有著一般相同。

  「誰說世間無仙！？」

  「我父親開道，我等追隨，業帝，長生仙城內，我等，皆是仙！」

  「仙非一人，仙為大道，我終將殺進黑暗，結束這一切，再追尋我父親的腳步，直至，站在他面前！」

  秦昊開口了，他的聲音淡漠，幾番輪迴的道路，滅世大劫的殺戮，他已經不是昔日的秦昊。

  業帝不由側目，她笑了。

  「道路且長，誰能言定結果？你這般狂傲的模樣，倒是與我見到的你父親，有幾分相同。」業帝開口，對於秦昊的言語，不置與否。

  「結果有何重要？我父親從微末之中崛起，一路笑傲星穹，俯瞰仙土，縱橫諸天。」

  「前方本無路，當有人走過，路已自成！」

  秦昊轉身了，他一躍下天城牆頭，「天城業關有自己的道路，是秦昊唐突了。」

  「無所謂，既然業帝不願相助，便由我秦昊出手。」

  業帝望著秦昊的背影，久久無言。

  她回首望向天城之內，眉頭緊鎖，只見其中，一道身影氣息萎靡。

  「讓他去吧，他會明白，他的選擇，是何等錯誤。」天帝嘶啞開口，「爭渡者的力量，遠遠在他之上，非他能夠匹敵。」

  業帝收回目光，只是長嘆一聲。

  「可若他早已經明白，可依舊如此選擇呢？」

  「秦昊帶給我的感覺，他不是怕錯，他是怕，連踏錯的勇氣都不曾有，那般，始古原，便真的不曾再有希望了。」

  「滅世之始，在於心！」

  天帝聽到後，她微微抬眸，又垂下頭顱。

  滅世大劫開啟，第一萬三千年。

  始古原的一切，十之滅九。

  入眼望去，連那些破碎的天地都看不到了，只剩下一片虛無。

  虛無中，有長生仙城，有天城業關，有幽冥帝宮，有輪迴殘界，有太初天，有域外祖地……

  可這還存在的天地，世界，屈指可數。

  便在這一天，長生仙城內，飛出百道長虹，沖入到了無盡的虛無中。

  虛無內，一些爭渡者，超脫境，極尊睜眼，他們感受到了那一道道身影正在向他們殺來。

  「可笑，居然傾巢而動！」

  「若是聚在一起，或許還有些麻煩，散落而戰，愚昧之至！」

  「天城業關，域外祖地，幽冥……都未曾動，長生仙城瘋了麼？」

  一位位爭渡者望來，氣息自虛無中而起。

  同一時間，虛無之中，一尊尊大帝睜眼，在望著這一幕。

  秦昊為首，他殺向了爭渡者中的最強者。

  這一戰，他明白，長生仙城孤立無援。

  「父親！」

  秦昊站在虛無之中，他緩緩閉眸，曾經偉岸的身影，那一襲白衣如站在道路的盡頭向他招手。

  驟然，秦昊睜眼，大自在槍經施展，造化之氣縈繞。

  萬載滅世之戰，一次次與爭渡者生死相搏，他的實力，也有了質的飛躍。

  大自在槍經，更是開創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他殺出了，面對那位堪比八蛻以上的極尊，用盡全力。

  轟！

  虛無之中，長生仙城的一位大帝隕落，那是曾經仙界的故人，青帝殿中的大帝。

  而這，僅僅是開始。

  不多時，又有一位長虹凋零，與爭渡者拼盡一切。

  看到這一幕，始古原的眾多大帝沉默了，他們死死握拳。

  壯烈！？

  滅世大劫開始，誰不壯烈！？

  「愚蠢！」

  有大帝熱淚盈眶，聲音嘶啞悲泣。

  無聲無息之中，一道道長虹凋零在了虛無之中。

  忽然，虛空震動，只見一株帝木，搖曳著枝椏，燃盡了全身，與一位極尊拼死。

  有長生仙城的大帝望去，不由動容。

  那是青帝殿上的帝木，甚至曾經陪伴過秦祖，對於仙界的生靈而言，帝木庇護，指點了不知多少生靈，如今，這一株帝木也隕落了。

  在這黑暗的虛無中，淪為一片灰燼，什麼也未曾留下。

  百道長虹，僅僅是三千年的光景，征戰，便已經凋零過半。

  又過去差不多一萬五千年，虛無之中，長生仙城內殺出的大帝，已經不足二十位。

  可那些虛無之中的爭渡者，超脫或者極尊，也被斬殺了差不多三十餘位。

  黑暗之下，秦昊手中長槍殘破，他已經到達了極限。

  他是第一次，大戰了差不多一萬八千年的光景，只是在與一位極尊爭鬥。

  「很久未曾遇到你這樣天賦的塵界生靈了，比起剛開始，你實力提升了何時十倍。」

  那位極尊同樣也到達了極限，他卻不得不敬佩於秦昊的毅力與勇氣。

  秦昊並未言語，他要踏步，繼續征戰。

  可就在這時，秦昊感覺到了一道氣息的凋零。

  近乎兩萬年的戰鬥，秦昊都未曾動容過，可這一瞬間，他卻側目了。

  一雙眼中，血絲蔓延，身上大帝之力，宛如沸騰。

  「輕瀾！」

  他嘶啞著，仿佛用盡全力，吐出這兩個字。

  在虛無的某處，秦輕瀾身軀凋零，如若火焰中的落葉，逐漸淪為灰燼。

  她手中之劍，卻留在了身前那位極尊的胸膛之上。

  這一劍，甚至並未讓這位極尊隕落。

  「哥！」

  秦輕瀾似乎感受到了秦昊的悲傷，她只是用盡最後留刻世間的一點畫面，吐出兩個字。

  「小心！」

  轟！

  秦昊身前的那位極尊，已然動手。

  只見一道極尊之兵，瞬間洞穿了秦昊的身軀。

  秦昊身軀一顫，他緩緩轉身，望著眼前的那極尊。

  「這一戰，你敗了！」那位極尊大笑，斬殺這樣的天驕，讓他同樣暢快淋漓。

  「敗！？」

  秦昊聲音嘶啞，手掌一握，無盡的造化氣息與大帝之力融入到手中，化作一柄絕世之槍。

  「大道無盡，吾道無窮！」

  「我帝身未滅，意志未曾散去，你觀我，何曾有敗相？」

  「殺！」

  唯有一道怒吼，響徹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