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明天離開
2024-08-26 08:51:49
作者: 霜序
唐家。
唐靜好和蔡安靜回到家裡,看著冷清的房子,心裡一片恨意。
「靜好,咱們收拾東西趕緊走,這南城不能待了。」
唐伯元坐牢,這南城他們再待下去,肯定沒好下場。
唐杳現在勢大,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
唐靜好巴不得離開這鬼地方,一點不舍都沒有。
她已經在南城混不下去了。
學校、豪門圈子還是網友,到處都在罵她,說她是騙子,她還有什麼臉見人。
不過,要離開一個地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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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還不知道會不會回來,蔡安靜想把名下的不動產賣了,然後清算一下財產。
不過,這都得等第二天去辦。
母女倆懷著忐忑的心情睡了。
*
唐杳掐著時間,從房間裡溜出來,到了樓下坐上車直奔暮色山莊。
套房內,權墨寧穿著睡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那輛黑色大眾變成一個點消失在視野中。
權靖寧靠在旁邊的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
「不去攔?」
權墨寧:「你攔得住?」
反正明天都要走了,留給他們告別的時間吧。
作為唐杳的親人,他們也不想把她逼得太急。
就算現在攔住了,她怕是半夜翻窗都會跑出去。
權靖寧將杯中酒喝完,神色微暗:「這丫頭一根筋,又固執,一時恐怕難放棄。」
「我現在倒是好奇,那個讓她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最後別讓我知道,否則……」
權靖寧直接將手裡的杯子捏碎了。
敢讓他寶貝外甥女惦記,找這麼多年,可真是能耐。
權墨寧蹙眉:「杳杳真是因為那張臉和姓薄的那小子在一起?」
權靖寧冷哼一聲。
「世上不可能有長得那麼像的人,說不定姓薄的還真是他呢。」
下意識,他覺得唐杳不是那種連人都分不清的人。
「我偷看過她的照片,是長得像,但又不一樣,」權靖寧抽出紙巾將掌心的玻璃渣擦乾淨,「氣質不同,況且,那人眼角還有顆痣。」
薄暮時卻沒有。
那人年輕朝氣,乾淨如同暖陽。
薄暮時卻冰冷狠厲,充滿攻擊性。
完全不一樣的人。
權墨寧嘆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商場叱吒風雲的大佬,此刻卻為外甥女的感情發愁。
「慢慢來吧,忘不了一個人無非兩點,新歡和時間,要麼時間不夠長要麼新歡不夠好,這次回京城,給她多挑選幾個世家子弟,或許就換口味了呢。」
暮色山莊。
唐杳剛下車,一陣冷風吹來,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寒影探出腦袋,目露擔憂:「小姐生病了?」
「估計是誰在說我壞話,你們回去休息吧。」
唐杳揮揮手,邁入山莊。
門衛看到她,親切地喊了聲少夫人,開門放行。
薄暮時靠在椅子上看文件,席錚坐在一旁戴著耳機打遊戲,江楓則陪著薄暮時一起工作。
壁爐里的火燒得很旺,火焰跳動,顯得很生動。
聽到動靜,三人都看了過來。
席錚吹了個口哨:「嫂子來了。」
絲毫不覺得自己一個三十出頭的人喊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嫂子彆扭的。
他雖然年紀比薄暮時大,但他地位低啊。
這聲嫂子,跑不了。
唐杳沖他點頭,湊到薄暮時身邊,薄暮時將文件交給江楓,伸手將她拉到懷裡。
他是躺在椅子上的,椅子還能搖。
唐杳不敢坐在他腿上,怕壓著他傷口。
「你躺旁邊。」躺椅夠寬,他稍微挪一挪,就能讓出來一點位置。
唐杳還是沒躺下去,還有人在,她臉皮沒那麼厚。
薄暮時將席錚和江楓都趕走了。
唐杳這才靠著他坐下去,他伸手過來,半擁半抱著。
唐杳腳尖點地,用了點力,搖搖椅就開始晃起來。
再配首曲子,氛圍就有了。
腦袋靠在他胸膛,聽著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她那顆你浮躁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薄暮時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指尖落在她微涼的臉頰。
「不高興?」
「沒有啊。」
薄暮時想到今天的官司,他雖然沒去,但對結果和過程了如指掌。
那時候就隱有擔憂,現在看到她這樣,眼底划過一抹心疼。
「杳杳,這世上有一種東西我們無法改變,親人我們無法選擇,但我們可以選擇愛人和朋友。」
「有的時候,父母只是把我們帶到這個世界來,剩下的,需要我們自己堅強,不用去羨慕難過,你會擁有更好的。」
「他不配做你父親。」
唐杳臉頰蹭著他的胸膛,情緒低落:「以前,我覺得他不配做父親,可是現在我才發現,他不是不配,相反,他做得很好。」
那樣一個唯利是圖的人,為了唐靜好,可以攬下一切罪責。
同樣是女兒,又是怎麼對她的呢?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唐杳伸手環住他的胸膛,悶悶地應了聲。
薄暮時指尖勾著她的長髮,語調緩慢:「從前,有對夫妻是商業聯姻,沒有什麼感情,結婚後一年生下一個兒子,他們把所有心血精力都傾注在這個孩子身上。」
「但因為性格觀念不合,在撫養孩子這方面,兩人發生了爭執。」
「女人覺得孩子應該享受最好的一切,男人覺得,想要守好這麼大的家業,就該把兒子養成一把沒有感情、沒有弱點、所向披靡的劍。」
於是,在兒子三歲,剛能走路時,就開始對他的訓練。
小小的孩子,每天都要進行大量的體能訓練、格鬥技巧,要讀書認字,學習知識。
每次考試必須是第一,每項技能必須是頂尖。
他的家教老師,從周一到周日,加起來十幾個,囊括了各行各業。
有次,小孩因為考試生病,考了第二名,被罰跪了三天三夜。
後來他再也不敢烤第二名了。
六七歲的孩子,對一切都抱有好奇心和愛心,親戚送了他一隻小狗做寵物。
一次寵物狗和被別的流浪狗咬傷,他衝上去幫忙反而被颳了一下。
打完狂犬疫苗後,回去的時候卻發現寵物狗死了。
一句「婦人之仁」,小孩的父親就把狗子打死了,還當著他的面做成湯,逼著他吃下去。
「從那以後,他再也沒有養過寵物。」
「大一些,少年因為優秀的外貌和成績,引來不少異性的關注,有人悄悄給他遞情書,但後來,那些遞情書的人的家裡,不是破產就是被收購。」
最嚴重的一次,甚至鬧出了人命。
他的語調平緩生硬,講著一個毫不相干的故事。
唐杳聽得出神:「你講的,該不會是你吧?」
薄暮時:「不是。」
唐杳抱著懷疑的目光。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之前身上的毒,是薄承禮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