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求婚

  祁墨這兩天很煩躁。

  聞悅前天回家之後，就和家裡人商量要解除婚約。

  本來還兩家聯姻，商業利益大於感情，對於聞家父母來說，利益大於一切。

  自然是不同意的。

  奈何聞悅以死相逼，聞家也不想鬧出醜聞，加上祁家那邊聽到這事，頓覺失了面子。

  人家女孩都要死要活都不想嫁，他們祁家但凡要點臉，都干不出逼人嫁的道理。

  就算娶進來，也是鬧得雞犬不寧。

  只好答應。

  奈何，祁墨不幹了。

  兩家就這麼僵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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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悅前腳出門，後腳就感覺到有人跟蹤，透過後視鏡看到那熟悉的車牌號，聞悅有些煩躁。

  她停下來，祁墨的車也停在路邊，打開車門幾步走到她身邊。

  「聞悅，你在鬧什麼？」

  「你覺得我在鬧嗎？」

  祁墨雙手搭在腰胯，在原地來回走了幾步，往日優雅儀態盡失。

  「你還在為那晚的事耿耿於懷？」

  「難道不該銘記嗎？」聞悅將短髮撩到耳後，「祁墨，之前那晚是我不懂事，喝醉了，你忘了吧，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走各的。」

  「說實話，就算沒有那天晚上的事，我們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你心裡喜歡的是冷月霧，我不可能容忍自己的老公心裡裝著別的女人，並且為了那個女人三番兩次拋下我。」

  沒說一句，她的心都在痛。

  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低頭。

  聞悅，你要狠心一點，保護好自己，以後才不會受傷害。

  祁墨這種男人，她掌控不了。

  更無法決定他愛誰。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愛自己。

  「我會對你負責，聞悅，你別鬧，以後你將會是我的妻子，我和冷月霧已經成為過去，你不用在意她。」

  祁墨無法.理解，這事怎麼會扯到冷月霧。

  聞悅看著路邊的枯枝，冬天到了，上面什麼都沒有。

  肩上多了件外套，男人的體溫一下子傳遞過來，抵擋住寒風。

  她有一瞬間的動搖。

  這次的教訓夠了，若再給他一次機會呢？

  畢竟，心裡有個舊愛她無法改變，但給他一點時間，或許會逐漸愛上自己。

  她沒說話，祁墨拉著她的手，將她冰涼的手指塞到自己咯吱窩下。

  跟著針織衫，是真正的溫暖。

  「我帶你去吃飯。」

  「我不去。」

  她想掙脫，卻沒抽回來。

  「祁墨，你放開我，我跟你沒有關係，我髒了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嫁給你，你滾啊。」

  祁墨猛地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力道很緊。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那天不該放棄你，聞悅，請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讓我來彌補你，下半輩子讓我來保護你。」

  「你不髒，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那個乾淨調皮的姑娘，你不要這麼想，髒的不是你，是那群雜碎。」

  祁墨將她塞到車裡，讓助理過來開聞悅的車，帶著她去餐廳吃飯。

  全程聞悅都冷著臉。

  沒一會兒，跑跑送來一束鮮艷的玫瑰，玫瑰里夾著一個盒子。

  他單膝跪地：「上次說聯姻太隨意，今天我向你求婚，聞悅，你願意嫁給我嗎？」

  聞悅震驚地看著他。

  他們之間因為她有心算計發生關係，之後的聯姻水到渠成。

  沒有告白、沒有承諾，就這樣不明不白的開始。

  但她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祁墨會向她求婚。

  戒指在眼前，她卻沒有伸出手。

  「為什麼？」

  祁墨：「？？？」

  「你和我求婚，是因為什麼，愧疚？責任？還是……喜歡？」

  最後那句喜歡，她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

  其實她更想問是不是愛，可她知道那不可能。

  這個問題很關鍵，回答不好就是送命題。

  祁墨是個聰明人。

  「是喜歡，我想和你共度餘生，我想對你的一輩子負責。」

  「聞悅，從小到大你都跟在我身後，你的所有爛攤子都是我收拾的，這似乎已經成了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無法想像，以後沒有你在身邊，生活該多麼無趣。」

  他出國這些年，也會經常接到聞悅的電話。

  比如她今天得罪了誰，又被誰欺負。

  隔著時差，他半夜起來還得打電話給那些欺負她的人一個個警告打招呼。

  沒有誰願意得罪這位祁家的大少爺。

  他的手段和薄暮時相差無幾，只不過在國外，大家都對他淡忘了幾分。

  「聞悅，我喜歡你，嫁給我吧。」

  苦等多年，一直追求的答案近在眼前，她覺得不真實。

  恍惚間，只感覺指尖一涼，一枚戒指已經套在她無名指上。

  她條件反射想拔下來。

  被祁墨拽住手。

  他的力道很大，緊接著，溫柔的吻落在她眉心。

  聞悅仿佛被點了穴，動彈不得。

  「吃飯，嗯？」

  聞悅傻傻地坐回去。

  見此，祁墨心裡鬆了口氣。

  他這才發現，掌心已經多了一層汗，剛才整個人的神經已經全都緊繃起來。

  現在塵埃落定，他的心仿佛也跟著踏實起來。

  吃完飯，祁墨又帶著她看電影，買衣服、逛遊樂場。

  她戴著他新買的圍巾，被他牽著走，走過繁華熱鬧的街道。

  那些曾經在她夢裡出現的場景，一一變成了現實。

  她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該這樣。

  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陷進去，無法掙扎，也……不想掙扎。

  回到家，她將這件事告訴唐杳。

  罕見的迷茫：「我該怎麼辦？」

  唐杳：「跟著心走。」

  感情的事，旁人說不清，也干涉不了。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有些時候，明知是深淵，可為了貪戀那一瞬間的溫暖，還是會奮不顧身跳下去。

  她如此，聞悅亦是。

  聞悅嘆口氣，乾脆逃避。

  順其自然吧。

  另一邊，祁墨指尖夾著香菸，看著對面的陸汀州和酒吧老闆。

  「那個地點是監控死角，所有那晚出現在周圍地帶的人我都查了，沒查出來。」

  酒吧老闆也很無奈：「我也查了，沒有。」

  陸汀州將菸頭掐滅：「哥，現在怎麼辦？」

  「繼續找，一定要把人找出來，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每每想起那晚的事，他內心就悔恨不已。

  無數次問自己，為什麼要丟下她，他不該的。

  陸汀州嘆口氣，他已經幾天沒睡好覺了。

  「那你還結婚嗎？」

  「結，於情於理，我都得為她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