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是男人就不能慫

  分頭也沒辦法了，只好上去阻擋，一個照面就被湯玉蘭用指甲在胳膊上抓出一道印子來。潑婦啊，跟中老年婦女打架真是毫無道理可講啊！

  房中打成一團，呼喊不絕於耳。

  湯玉蘭一邊猛捶分頭一邊喊：「兒子，媽媽看了，這姑娘不錯，看身材就是個能生兒子的，絕對不能便宜他們。為了下半輩子的幸福，老媽我就是死在這也要給你把媳婦搶回來！啊呦，小西斯（杭州話小畜生），敢還手，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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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小剛：「媽你保護好自己，我扛得住！」

  湯玉蘭：「不要被打到小雞雞，等下還有用！」

  廖小剛：「媽你擋住臉，打花了就嫁不出去了！」

  湯玉蘭：「放心，老媽我打架的時候你還是個小豆科！」

  耳釘突然問：「小豆科是啥？」

  湯玉蘭一巴掌抽過去：「插什麼嘴，小豆科都不曉得，老娘怎麼把你生出來的！」

  廖小剛追問：「啥是小豆科？」

  湯玉蘭：「不是小豆科，是小蝌蚪！」

  廖小剛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耳釘坐在地上目瞪口呆。

  連黃毛這種生冷不忌的都震驚了。

  分頭大叫：「黃毛快打啊，打完了走！」

  湯玉蘭：「兒子，是男人就不能慫！啊呦誰踢我！」

  耳釘大喊：「不是我，是那個女的踢你，她動了！」見母子倆被分頭跟黃毛纏住，賊心不死再次朝劉珊撲過去。今天怎麼都要過過手癮。

  廖小剛大叫：「混蛋，敢動她我打死你！」說完撞開分頭一個巴掌扇過去。

  「啪！」一聲脆響。

  耳釘驚恐萬分地指著廖小剛喊：「你打她，是你打得她！」

  廖小剛也驚呆了，剛才的一巴掌凝聚了他36年處男的內力精華，呼嘯而去有如奔雷，本以為一下就能解決這被掰彎的傢伙，誰曾想他居然躲開了！他這一躲開，巴掌就結結實實的扇在了劉珊臉上。

  手感是真心不錯啊！上一秒他還在感慨，下一秒就覺得整個人飛了起來，在空中划過一道漂亮的弧線，重重地將剛剛爬起來的分頭撞翻。

  劉珊醒了，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剛才那一腳是被人扇耳光後的本能反應，只不過被踢出去的傢伙好像很重。努力睜開眼，看到房間裡都是人，好幾個男人在打架，還有個大媽堵在門口大呼小叫。可那一腳也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此刻只覺全身軟綿綿的連起來翻個身都難。

  廖小剛也看到劉珊動了下，心說妹紙啊，我好心救你，你居然恩將仇報，肋骨要斷掉了有沒有！

  耳釘看到劉珊動了下又倒下，大喜過望，以為她又暈過去，爬起來再次撲過去。今天就是交待在這裡也不能空手而回。有句話叫啥來著？賊不走空！

  廖小剛看到耳釘張開十指朝劉珊胸前抓去，頓時怒從心頭起，好你個色中餓鬼，當老子不存在是不是？！「嗷！」廖小剛有如發怒的熊貓，直接把耳釘撲倒在地，張開五指一巴掌扇下。

  「啊！」耳釘慘叫。

  「啪！」又是一巴掌。

  中分連忙趕過去要把廖小剛拖開：「黃毛，救人！」

  黃毛舍了湯玉蘭跑過去。

  湯玉蘭正在奮力揮動大挎包，嘴裡時不時「阿達！」兩聲。揮了幾下忽然發現前面沒人了，竟都擠在前頭欺負她兒子！

  廖小剛仿佛回到小學時，打架最重要的是什麼？扛！不管你們多少人，老子就認準一個打，人少怕人多的，人多怕不要命的。「啪！啪！啪！」一個巴掌接一個巴掌地對準耳釘的頭扇。「讓你動老子的女人，讓你鹹豬手亂抓，打不死你！」

  身下的耳釘連連求饒，他不想被打死，更不想破相。

  中分跟黃毛拉不動廖小剛，也開始打他，手腳並用，連捶帶踹招呼在他身上。

  廖小剛咬牙忍著，也發了狠，打，讓你們打，老子皮厚肉多扛得住，看誰先被打死！打不死我我就打死他！老子是男人，老子當了半輩子處男，當年能不要命的去震區，今天就能雄起保護妹紙！劉珊你個臭丫頭，剛才踹我一腳挺狠啊，怎麼現在又裝死了？有本事給他們兩腳啊！算了，老子做好事不留名，也不指著你感激涕零以身相許，下次動腳輕點兒就好。

  湯玉蘭完全不知道兒子一邊打人一邊挨打還在那裡胡思亂想，看見他們欺負兒子，掄起大挎包就衝過來：「放開他，沖我來！」

  「蓬！」

  房間地板猛地一震。

  湯玉蘭倒下了。

  黃毛一記側踢，還不忘甩甩凌亂的黃毛。

  湯玉蘭暈過去了。

  「媽…………！」廖小剛怒吼，反手一肘子正中分頭下巴。

  分頭痛苦地捂臉，感覺大牙都要碎了。

  黃毛大喊：「別管他了，快走！」喊完跨過湯玉蘭就朝空蕩蕩的房門衝去。

  「蓬！」

  房間地板再次一震。

  黃毛倒下了。

  魯子敬的左腳緩緩放下。剛才那一腳，凝聚了他二十多年任意球抽射的全部精髓。

  黃毛捂著肚子像只脫了水的蝦，徒勞地抽搐。

  中分看到黃毛倒下，看到魯子敬威風凜凜地堵在門口，立刻就知道事態不妙，今晚怕是要栽。更讓他絕望的是，魯子敬身後出現了兩個穿制服的人。警徽閃爍，手裡拿著警棍，身上還別著執法儀。中分慫了，這是毛賊看到警察的本能。

  魯子敬拉起廖小剛，兩個人扶起湯玉蘭，拍臉、掐人中，手忙腳亂。

  廖小剛嚎啕大哭：「媽你醒醒啊，我就你一個媽，你就我一個兒子，你要就這麼走了，表舅他們可就要來搶我們家的房子了！」

  湯玉蘭悠悠轉醒，舉起拳頭：「房子是老娘的，敢來，打死！」說完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又有兩個警察進來，一男一女。女警察個子很高，身材很贊，短髮，很颯。

  男警官說：「這裡交給我們，饒不了那幾個。小樓，你帶那個女生下去安撫下，做個筆錄。」

  樓姓女警：「是！」說完就去攙扶劉珊，經過黃毛時還偷偷給了他一腳，「裝死！」

  廖小剛正要感謝人民警察及時趕到，忽然發現帶隊的男警官很眼熟，再一看，又驚又喜：「徐曉！」

  男警官正是他們的老同學徐曉：「今年調過來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幸好老魯及時報警，不然你還得多挨幾下。怎麼樣，能不能動？要不要去醫院檢查？」

  廖小剛動了動，還真是渾身疼：「太久不打架，生疏了。」

  三個小痞子被押下樓塞進警車。紅鼻子看到魯子敬跟廖小剛扶著湯玉蘭下來，特別興奮地在旁邊鼓掌叫好：「兄弟，英雄救美見義勇為！」

  廖小剛白了他一眼，指指前台後面的屏幕。

  紅鼻子立刻站直了大聲表態：「各位放心，本店一定會及時整改、加強安全管理，保證不會再出現今晚這樣的事情！」看到兩人扶著湯玉蘭在大堂沙發上坐下，連忙倒水開飲料，一臉的諂媚。

  趁湯玉蘭沒醒，廖小剛一把抓住紅鼻子：「別說我沒警告你，趕緊把攝像頭都拆了。看到那個警官了嗎？我同學。」

  紅鼻子連忙說：「放心放心，一定整改。那啥，取下來的U盤，你看是你來拿，還是我給你寄過去？」

  廖小剛：「給你兩天時間，後天我來拿。」

  紅鼻子：「保證完成任務！」

  等他走後，魯子敬才說：「你媽應該沒啥事，就是岔氣暈過去了。」他看了眼已經醒來在跟高個子女警做筆錄的劉珊，「有點眼熟啊，到底怎麼回事？」

  廖小剛把偶遇劉珊尾隨遇險的經過簡單一說，最後感慨：「要不是我媽及時趕到，今晚還真懸。」

  魯子敬：「你媽怎麼知道你在這？」

  廖小剛：「我也想知道。還真是神了。」

  魯子敬突然朝他使了個眼色。

  順著他的目光，廖小剛看到他媽嘴角那絲若有若無的得意的笑。「醒了就起來，笑什麼笑！」

  湯玉蘭裝不下去了，只好睜開眼捂著肚子說：「啊呦，肚子痛。」

  廖小剛：「肚子痛上廁所去。」

  湯玉蘭打了他一下：「今晚要不是我，你跟那個小姑娘都完蛋。」

  魯子敬：「那是，阿姨最厲害了，居然能跟蹤到他。」

  湯玉蘭忍不住嘚瑟起來：「那是，手機有定位的，一找就找到。」

  魯子敬給了他一個豬隊友的表情。

  廖小剛大驚：「不對啊，我明明關掉的。」拿出手機戳開一看，居然真是開著的！立刻關掉。

  做完筆錄，劉珊走過來跟湯玉蘭道謝。

  湯玉蘭上下打量她，越看越喜歡：「小姑娘不要緊的，阿姨身體很好，每天都跳舞走路，每天一萬八千步，他們都叫我湯萬八。幾個小混混隨便打打，將來還能給兒子帶孫子呢！對了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住在哪裡？這麼晚了你一個人不安全，要不要讓我兒子送你回去？放心就到樓下，我絕對不讓他上樓。」

  廖小剛揉揉麵皮，覺得快沒臉了。

  劉珊：「阿姨你沒事就好，我走了，不用送。」

  魯子敬踢了廖小剛一腳。

  廖小剛連忙說：「哎，劉珊！」

  劉珊轉過來看著他。

  廖小剛話到嘴邊就成了：「下次輕點。」

  劉珊皺皺眉走了。

  魯子敬也覺得快沒臉了。

  湯玉蘭重重戳了兒子一下：「笨蛋啊，有這樣跟小姑娘說話的嗎？你找不到老婆操心的是我知不知道，你以為老媽那一腳白挨的啊！腦子不開竅的啊，還想不想結婚了，不想你早點說我省得我來救你……」

  「不想。」廖小剛兩個字懟回去起身就走。

  湯玉蘭怒其不爭：「哎你個不孝子！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哎你去哪裡，不管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