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新娘的意願
2024-08-26 03:13:07
作者: 不語憂
察覺到劉秉天的神情變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很警惕。
但是奇怪的是,即使動用了精神力他們都沒有發現在附近有什麼不對勁。
一般碰上這樣的情況,就說明只有劉秉天一個人被恐怖生物盯上。
他們眼看著劉秉天的額際不斷冒出冷汗,他的脊背逐漸彎曲就好像肩上正在承載著超出負荷的重物一般,壓垮了他的脊椎讓他不得不彎腰。
劉秉天覺得自己幾乎要被這刺骨的冷意所溺斃,他發不出聲,身上的重壓更是像要將他整個人攔腰折斷。
直到,已經雙膝跪地的劉秉天,被不斷加重的重壓壓得整個人像條狗一樣地趴在地上,這場令人窒息的無聲懲罰才算結束。
感覺到身上一直壓制著他的力氣猛地消失,死裡逃生的劉秉天開始大口地喘息起來,渾身被冷汗浸濕的他好像剛剛被人從水裡救上來的落水狗一般,眼中全是死裡逃生後的驚懼。
在場的眾人眼看著劉秉天終於能出聲,都不由地問:
「秉天,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本書首發𝒃𝒂𝒏𝒙𝒊𝒂𝒃𝒂.𝒄𝒐𝒎,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劉秉天無法描述剛剛的那種感覺,自他做獵人以來,面對過無數的危險,無數次死裡逃生,但是從沒有過像剛剛那樣,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卑微的螻蟻一般,生命完全掌握在別人的手中。
看著地上他站著的泥地里深深的印跡,但凡那力氣再多一分,就能將他的整個五臟六腑整個碾碎。
已經自知失言的劉秉天,這次再不敢對紅衣新娘有半點的冒犯,他小心地遣詞造句說:
「我感覺剛剛有人在背後看著我,然後她慢慢地爬上了我的背,她一碰到我我渾身就變得冰涼。
而她爬上我的身體之後,我就覺得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好像有千斤要將我整個人都壓垮。」
楊子宸仔細地觀察著劉秉天的神色,看他小心畏懼的樣子,看來是已經將剛剛的失言和這恐怖的遭遇聯繫到了一起。
楊子宸嚴肅地說:「秉天,下不為例。」
劉秉天難堪地點頭,「是隊長,再也不敢了。」
看到危機好像是已經過去,司香鬆了口氣,不過她疑惑:
「雖然有些冒犯,但是秉天,你覺得為什麼她會放過你呢?
按照之前進來的獵人傳達的線索來看,這扇門的死亡機率一直都非常的高才對。
沒道理,她來都來了,竟然就這樣輕易地離開。」
司香這麼一說,眾人也深以為然,他們甚至還沒確切地展開行動,劉秉天也並沒有受到實際的傷害,為什麼那紅衣新娘會這麼輕易的就離開呢?
「為什麼你們會覺得,她離開了呢?」
就在眾人思索之際,林鈴幽幽的開口,讓眾人的背後都泛起冷意。
是啊!
他們怎麼會因為劉秉天恢復正常就下意識的覺得,紅衣新娘已經離開了呢?
白祁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瞥了一眼林鈴,然後立刻轉頭看劉秉天。
「秉天,你現在有沒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劉秉天活動了一下手腳,確實沒有再被壓制的感覺,他又開始摸索上下的口袋。
突然,眾人看到劉秉天的神情猛地變了,驚悚、畏懼在那一刻讓他的整張臉都陷入扭曲。
白祁皺眉,「怎麼了?」
話音剛落,眾人就看到,劉秉天顫抖著手從衝鋒衣的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個紅色的絲帶。
仔細一看,紅色絲帶的上面還有一團塑料的紅玫瑰,玫瑰被劉秉天整個捏在手中,因為用力已經變形。
但是這卻並不妨礙眾人清楚的看到,那絲帶上面寫著的兩個字樣:新郎。
「嘶——」
眾人倒抽一口冷氣,他們瞬間意識到,之所以劉秉天沒有立刻死去是因為他就是紅衣新娘給自己最新挑選的新郎。
如果說傳言中老舊的風俗是對女性的一種迫害,那當這種迫害到了極點後,就會形成一種極致的反差。
那些被迫害的紅衣新娘久久盤踞在山中不願離去,她們替自己報仇並且最終,她們開始給自己挑選新郎。
挑選那些總是說著風涼話,心中不信也不敬,更對女性永遠存在著惡意的人,作為她們註定早殤無法活過成親的新郎。
當受害者終於學會拿起武器磨刀霍霍向施暴者,該戰慄的角色瞬間顛倒。
劉秉天渾身都在顫抖,他猛地把紅色胸花往地上一丟,好像這樣還不夠,抬起腳他就想往下踩。
「劉秉天,你還是不長記性。
只要你有這個新郎的身份,不到成親的前一天你都不會死。
但是你要不要試試看,但凡你現在敢踩下這一腳,她就會立刻來把你碾碎讓你灰飛煙滅。」
林鈴涼薄的聲音透過眾人清楚地傳到劉秉天的耳中,就好像定身術一樣讓劉秉天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半晌,他終於頹然的放下腳,雙膝下跪畏懼地將胸花撿起。
林鈴的話瞬間匯聚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她緩緩站起身走到劉秉天的跟前,低垂著雙眼的樣子好像佛祖低頭。
她淡淡地說:「如果你不想死,就把花撿起來高高興興地戴在胸口,然後立刻去村子裡面敲鑼打鼓發出最大的動靜讓村子裡面所有的活人都出來給你張羅最盛大的婚禮。
記住了,整個過程都必須真心誠意地面帶微笑。
因為,這是你欠她的,這是你妄自非議一個深受封建糟粕、下場悲慘的女性的理應所付出的代價。」
說完,林鈴不再去看眾人的目光,轉身向著原本分配給她的房間走去。
看到她要走,劉秉天竟覺得整個主心骨都沒了一樣,他下意識地問林鈴:
「那之後呢?之後我該怎麼辦!」
林鈴沒有回頭,「怎麼辦?你不應該問我,要問她。
畢竟你現在是新郎不是嗎?作為一個體貼的丈夫,婚禮的事宜難道不都應該遵照妻子的喜好嗎?
所以,順著她的意思就是了。」
「如果她的意思是要這裡所有人的命呢?」
林鈴側目看向一邊突然出聲的白祁,她意味不明地勾起嘴角,輕聲說:
「那就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