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骯髒的小手段

  「德然，這是你想出來的？」

  陳玄觀望了半天，忍不住搖搖頭看向劉川。

  這種鎧甲的製法，怕是整個大漢都找不出第二家。

  劉川點了點頭，

  「我只是給他們出了個建議，沒想到他們竟然將之付諸於實際，並且還真的做了出來。只能說我川軍之中，人才濟濟，我涿縣匠人，也是鬼斧神工！」

  像是這種小想法，其實在劉川小時候就想出了不少，全是根據後世的電影中取得了靈感。

  像是西方魔幻大片裡。

  人類軍隊面對半獸人，僅僅一個衝鋒，就被沖的陣型大亂潰不成軍。

  而矮人和精靈，卻能靠著種族優勢，抵抗住半獸人的衝鋒，甚至是反將一軍。

  這就引起了劉川的思考。

  

  小時候沒事幹，劉川就對此不斷地比比劃劃。

  要麼是增強前排將士的抓地力。

  要麼就是在後方給前排戰士提供更大的摩擦力阻力。

  經過篩選，劉川最後選定了眼前的這種辦法。

  不過劉川沒有把全部的功勞攬在自己的身上。

  作為一方將領，甚至是未來的諸侯乃至帝王。

  劉川只需要得到大方向的讚美即可，像是這種小功勞，完全可以歸功於下面的人，這樣一來，既能收穫手下人的忠心，也能讓外人看出已方陣營是多麼其樂融融！

  陳玄摸了摸鬍子，瞭然性地點點頭。

  一眾鄉紳也重新落座，繼續觀摩下方的演武。

  這一場只是為了展示前排將士的強大，以及這種戰法的優劣。

  當第一排的將士力竭，第三排和第四排的將士就會上前替換。

  從容交叉，重新穩住前排防線。

  兩方人馬來回交叉三次，將整個戰術展現的淋漓盡致。

  至此，第一場演武結束。

  緊接著第二場就在鼓點聲中展開。

  兩方人馬這一次各出動了兩千人。

  沒有排列站好，而是分成三五成群的一個個小圓陣。

  隨著鼓點聲變得密集，兩方將士各自吶喊一聲，戰鬥開始。

  這波展示的是川軍的陣法。

  畢竟真打起來。

  幾萬人交融，很容易就丟失己方陣地。

  到時候沒了大軍遮掩，獨自一人陷入包圍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川軍每日的必修課里，就多了一條尋人結陣的訓練。

  隨著兩方碰撞，小圓陣各自散開，兩方人馬交錯。

  就看到兩邊的人馬里，有人亂砍亂殺，有人則是貓腰躲閃。

  很快，亂砍亂殺的就會發現周圍找不到什麼落單敵人。

  再仔細一看，就看到敵人已經三五成群包圍在了自己左右。

  反向落單的將士當即大吼一聲尋求支援，可是周圍的包圍圈卻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立馬揮刀砍了上來。

  很快，在眾人的包圍下，這名反向落單的將士身中數刀而「死」。

  包圍住他的將士沒有因為殺了他而感到興奮，而是重新匯聚在了一起，有條不紊地尋找下一個對手。

  遇到同樣三五成群的，就會轉道溜走。

  遇到一兩個落單的，就會毫不猶豫地揮刀就砍。

  等衝殺了一刻鐘左右，校場之上，再也找不到落單的將士，全部都是三五成群的小圓陣。

  就當看台上的眾人以為這就結束了，無法破局的時候。

  就看到兩方小圓陣里，幾乎在同一時間丟出了一包包的小包裹。

  小包裹在半空中破開，灑出無數的白粉或是液體。

  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沾到的小圓陣瞬間大亂，丟東西的小圓陣則趁機演殺了上去。

  又是一波亂戰之後，到最後，場上一方的小圓陣還剩上百個左右，而另一方，僅剩不到幾十。

  到最後，上百個小圓陣一擁而上，幾十個小圓陣招架不住，很快全部陣亡！

  ...

  「這是？這些將士剛才丟出去的是？」

  鄉紳們再次問出疑惑。

  張飛直接替李虎劉川解答，

  「都是些麵粉白水之類！不過諸位放心，等真的上了戰場，這就不是簡單的麵粉白水了，到時候就會變成草木灰、火油之類，只叫敵人抱頭鼠竄，再無一戰之力！」

  下流！

  聽著張飛這麼說，所有的鄉紳腦海里齊齊閃過這個念頭。

  陳玄作為鄉紳之首，一臉尷尬地看向劉川，想聽聽劉川對此就沒什麼想法嗎？

  面對陳玄的目光，劉川微微一笑，

  「諸位是不是覺得這般行事，不似什么正義之師，顯得不怎麼光彩？」

  陳玄和一眾鄉紳們齊齊點頭。

  劉父看了兩邊之後，也加入到鄉紳們的點頭行列。

  劉川再次笑道，

  「諸位之所以這麼想，怕是因為諸位從來沒上過戰場，從來沒感受過戰場上的激烈拼殺。真到了那一步，稍有猶豫便會身首異處。」

  說著，指向下方落敗的一方陣營，

  「那麼敢問諸位，到時候是希望我們涿縣落敗呢？還是希望我們涿縣笑到最後呢？」

  「況且戰場之上，哪有什麼手段的分別，哪有什麼光彩不光彩的。只要能殺了對方，只要能保全手下將士的性命，別說這種小手段了，下毒都未嘗不可！」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我率軍在潁川作戰的情景？」

  「面對朱中郎將和皇中郎將堅守的潁川城，黃巾張梁張寶乾脆來了個滔天大洪水，百姓死傷無數，周圍地勢農田更是毀於一旦。可結果呢？結果就是潁川城落入黃巾手中，大漢顏面盡失！」

  「所以，大家明白了吧？只要能贏，什麼手段都無所謂，就好比各位做生意的時候那樣...」

  後面的話不用多說。

  在場的鄉紳哪一個是手腳乾淨的。

  只是一直以來以為的光榮戰場，突然撕開偽裝的面具，讓眾人略感驚訝而已。

  被劉川這麼一說，眾人臉上一紅，各自露出一副曖昧的表情，就此作罷。

  隨著第二場演武落下帷幕，第三場並沒有著急展開。

  這一場參戰的將士們連忙起身，開始打掃起變得髒亂的校場。

  這一次用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等到時間臨近中午十二點，第三場才草草開始。

  咚咚咚！

  更加響亮的鼓聲震天響起。

  兩方方陣最後的兩千將士，在號鼓聲中緩緩上前。